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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愤怒的发泄

早上起床,凌漠发现苦穗咳嗽的要命,看小丫头面颊通红,用手一摸,不得了,苦穗在发烧,想必是昨天落水着凉了,毕竟是初秋的天了。

小丫头病的严重还忙里忙外,凌漠有些心疼!

“好了,穗儿,你生病了快到床上躺着!我去找个大夫来给你瞧瞧看!”

“奴婢命贱,劳烦不得小姐!”苦穗感动的热泪盈眶。

“你乖乖的在床上给我躺着,我马上回来!”每每听到苦穗说什么身份卑微啊,命贱啊,凌漠就不舒服,可怜的小丫头,就因为不是出生在富贵家,从小就为一日三餐、衣食住行担忧,这一辈子要吃多少苦啊,可很多富家少爷锦衣玉食、挥金如土,却是些败絮其内的东西,不知怎的,忽然想到昨天那个伪君子,不知道他是否也只是一个臭皮囊而已!

凌漠决定还是去找管家要大夫,她感觉那老头还算老实,因为昨天他要是真不买自己的账,自己也没办法,毕竟丞相不喜欢小姐啊!

虽然呆在丞相府一个多月了,可凌漠只是窝在自己的小院子里,哪里认的什么路啊!

不管了,路都是相通的,实在不行找个人问问好啦!不就是个大点的家么,找个人有什么难的!

丞相府还真是不小,这厢房那庭院的,走的她腿都软了,还是没有到头,凌漠叽咕:真是有钱烧的,没事弄这么大的府邸做什么,想必漠儿的这个丞相爹贪得不少啊。

好不容易碰到个家仆,说管家刚到前厅见老爷去了!

老天,自己还没准备好,就这样去见那个可怕的男人吗?可是,苦穗等着大夫看病呢!管不了那么多了,苦穗看病要紧。

跟着家仆来到了前厅,想着女儿见爹爹应该用不着通报了吧!

凌漠还在思量着如何开口的时候,就听得一个极威严的声音:“你来这里做什么?!退下去!”

没错,听这冰冷的声音,凌漠就知道是那个打自己的老男人,这声音不是普通的冷,有厌恶,有不耐烦,若是以前的那个漠儿,不知会是怎样的胆怯和伤心,可自己不是啊,奇怪,我为什么要怕你,这样一想,内心的忐忑反而不见了。

“来不是我的本意,原本就是来找管家的,借你的管家一用就会离开,定不会再让你心烦、厌恶!”凌漠冷冷的说道,不去看任何人,仿佛只是自言自语。

“你----你这是什么态度?!”老男人的声音总算是有点温度了,估计要发火了。

“怎么,位高权重的丞相大人,又要拿鞭子了吗?”哼,你不发火,我可要先发火了,现在自己可是一肚子气。

“你----清洛----”

死老头又要叫清洛了,完了,又是鞭子,“慢着,丞相大人,要打,等我把话说完也不迟!”凌漠决定在他打之前,替漠儿把这些年的委屈全倒出来。

丞相果然不动了,两只冰冷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凌漠,仿佛要把她看穿。

“首先,丞相大人说我是什么态度!敢问丞相大人,作为一个父亲,亲自鞭打了女儿,自始至终未曾送过一句关心的话,更别说亲自去关怀,当然,丞相乃当朝重臣,哪里有时间管漠儿的生死,漠儿自不敢埋怨,今漠儿到此,不为别的,我的唯一的丫鬟苦穗发烧的厉害,想麻烦管家找个大夫给瞧瞧!我是来求丞相找大夫的,自不敢给丞相不好的态度!”说着,凌漠竟有想哭的冲动,为那个可怜的漠儿和苦穗。

“你一口一个丞相,你眼里可有我这个爹?!”丞相的脸色依然不好看,却没有再发火。

“爹,你说让我称你爹爹吗?在你的心底,你觉得我配叫你爹爹吗?你又何时把漠儿当成你的女儿看待?看看我身上的衣物、饰品,我不是向你讨要,那些外表的东西也不是我所喜欢,可你再看看你身边普通丫鬟的穿戴,亦或三夫人的丫鬟婆子,如此寒酸的漠儿万不敢叫丞相爹爹,也甚怕辱了相爷的脸面?!”此时的凌漠,仿佛就是那个已去的漠儿,眼里早已噙满了泪水。

丞相仿佛定住了一般,不敢置信的看向凌漠,整个大厅死一般寂静。

凌漠看了一眼冷笑道:“普通人家的儿女,哪个不是爹疼娘抱,这些年,丞相对漠儿笑过几次?关心过多少?你不记得了吧,漠儿告诉你,一次也没有,桑宇在你怀里撒娇的时候,漠儿在偷偷的哭泣想念娘亲,桑宇过生日,宾朋满座的时候,漠儿在忍冻挨饿,就因为丞相的厌弃,相府里一个小小的下人竟可以随意的给漠儿脸色,这样的漠儿算什么,世上又有几个如此卑贱的相府小姐?!”此刻,凌漠已是泪流满面。

“小----姐,老爷有他的苦衷!”管家的声音似乎也哽咽了。

丞相却是不再发话,只是呆呆的定在那里,若有所思。

“苦衷,苦衷就是要柔弱的漠儿一个人背负吗?怎样的苦衷,让一个从小就失去娘亲的小姐如此卑贱的活着!难道漠儿的娘亲和漠儿在相爷的眼里当真的如此不堪吗?”凌漠又开始愤怒了。

“够了,不要再说了,你下去吧!”丞相忽然开始咆哮,脸色铁青。

“既然如此,就请丞相放漠儿出府离去好了,从此父女情断,两不相见!”又对自己发火,以为我怕你啊!

“你----你----管家,带小姐下去!”估计再不把凌漠赶走,脸色铁青的丞相真要失控了。

收掉脸上的怒气,深吸一口气,凌漠自认为举止优雅的转身,正要离去,老天,他怎么也在这里,昨天那讨人厌的帅哥,正幽幽的望着自己,那目光让人感到莫名的心慌。

半晌午的时候,管家带了个老头破天荒的到了她的小院。

凌漠没想到自己的一阵闹腾,大夫竟真的请来了,开方、抓药后给苦穗服下,傍晚的时候,苦穗竟好了很多。

看着小姐忙里忙外,苦穗内疚的双眼红红的,感激小姐的同时却又总觉得小姐变得很不一样了。

凌漠可不敢把上午大闹前厅的事说给苦穗听,小丫头的胆子实在太小,现在胆子好不容易变大点,万一再给吓回去可怎么办。

其实,她自己心里也有些不安,丞相毕竟是个威严的人,当着客人、下人的面,被自己这么一阵呛,他肯定是面子挂不住,以后自己的日子有的受了,忽然很后悔自己上午的冲动,唉,自己总是改不了一冲动就大脑不受控制的傻劲。

转念一想,凌漠又希望他把自己赶出府去,那倒好了,来趟古代不容易,正好趁此机会好好的游览未经污染的原始风光。

小丫头病了,凌漠正准备亲自去拿晚饭,却见管家带着四个丫鬟过来了,手里都堆得满满的物件。

老天,不会是赏赐自己的吧,天上真的会掉馅饼啊!

“小姐好,老爷让老奴给小姐送些衣物、饰品过来,顺便带四个丫鬟照应小姐!”管家又转身对他们说道:“以后你们要好好照顾小姐,不容有失!”

“是!小姐好!”

四个丫鬟倒也模样俊俏,衣着光鲜,相比之下,凌漠这个小姐实在是寒碜的可以。

她冷笑了一声,“还请管家代我谢过丞相大人的好意,这些我不需要,你们都回去吧!”

转身想把院门关上,却听管家说“小姐莫要为难老奴了,老爷还吩咐小姐换上衣物随老奴去前厅用膳。”

看来,老天真的会掉馅饼,这个馅饼还差点把凌漠砸晕,这丞相脑子肯定没问题,否则怎么会位居高位,那么,就是自己上午的一顿爆发起作用了!看来,自己还真是因祸得福了!可是,一想到那妖娆的三夫人,算了,这福哪里是这么容易消受的!

“我不习惯,请管家回去吧!”

“可是,小姐,老爷说----说勿必要小姐去用晚膳,还请小姐莫要为难老奴了!”管家说的极诚恳。

算了,别为难他老人家了,“罢了,你前面带路吧!”

前厅,饭菜已满桌,人也差不多齐了。

上首竟是那个帅哥,丞相在他的左下首,依次是三夫人和一个眉清目秀的小男孩,估计是紫桑宇,二夫人不在,帅哥右下首的位子是空的。

看着所有的人都注视着自己,凌漠觉得这情况有点复杂,丞相目光平淡,面无表情,三夫人恨不得两眼放箭把自己射穿,那帅哥,却是深深的探究。

“管家,带小姐过来见过三皇子!”丞相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原来是三皇子,怪不得气度不凡。

晕死,原来那个空位子是为自己留的,谁的意思,丞相?还是三皇子本人?

再看那三皇子目光炯炯,看着自己有惊喜、有迫切,上衣那精致的兰花在淡紫的底料上愈发显得优雅,这让凌漠感觉很不舒服,究竟是什么状况?

“本就相识,见礼就免了,直接入座吧!”三皇子微笑着开口,起身要帮凌漠拉凳子。

丞相看到三皇子的举动,暗自一惊,忍不住开口道:“三皇子,使不得!”

凌漠倒没留意这些,此刻她正在盯着三皇子那句“本就相识”琢磨,什么意思?以前就和漠儿认识,还是指昨天落水的事!

看着兀自发呆的凌漠,丞相不悦的开口道:“漠儿,还不快谢过三皇子,入座!”

闻此,凌漠冷笑着说道:“入座就不必了,我来是感谢相爷好意的,漠儿已习惯了以前的生活,相爷这些上好的衣物和人还是请收回吧!”

满意的看到了丞相和三皇子脸上的窘迫和诧异,凌漠接着来了一句,“漠儿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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