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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听故事的人

听这个故事的时候,她13岁,初一暑假,是刚搬来的那个大姐姐讲给她和伙伴们听的,懵懂,却爱上了这个故事。幻想着自己能走进故事,感受那细雨花香,以及那忧伤的季节里的幸福与快乐。她叫小米,生活在阳光明媚的小城,这里很少下雨,干燥的空气里夹杂着丝丝的尘土味,常听归家的游子们说,这是故乡的味道。

记忆里,她没走出过小城,但却听说她来自小城外,妈妈是小城孤儿院长大的孩子,感恩于小城,从此留在小城做了一名小学教师。双十年华的时候,领养了丢在孤儿院门口的她,从此没有成家,只想给她全部的爱。她跟妈妈一样,没有姓,小米,亦称粟米,通称谷子。谷子去壳即为小米。生长在干旱半干旱地区,耐旱、耐瘠薄,易存活。妈妈希望,她像小米一样,再艰苦的环境,都能存活下来,破茧化蝶。

校园角落里,那一排矮矮的小楼,是老师们休息的地方,也是她的家。并不明亮的的光线,使楼道有点混暗,对于熟悉这里一切的她,即使闭上眼睛,也可以找到自己的家门。她很少出去玩耍,从小就懂事的她,知道替妈妈分担肩上的重担,还有那一张张优异的成绩单。她从小的梦想是自己赶快长大,不再让妈妈那样劳累,替换下那份本来不该属于妈妈的那份责任。现在,她又加一份美好的幻想。懂事的她在慢慢长大,蜕变……

听这个故事的时候,他17岁,踩着高二的尾巴,成绩拔尖,却飞扬跋扈,刚跟第三任女友分手,百无聊赖的趴在课桌上自习。同桌读这篇故事给他听,还没听完,他就不耐烦的打断,嗤笑着,错过了,就会遗忘,何谈未来。然后起身,离开教室。

他叫凌煜,他的心并没有像他的名字那样明亮,生活在南方这多雨的大都市,空气中都有些发霉的味道,他讨厌这样的味道。感觉呼吸都在减少。物质的富裕并没有冲散那缺少爱的孤独。17年来,父母陪他的次数屈指可数,多的只有那不断变大的房子和逐渐增多的名贵礼物,以及银行卡里上升的数字。有时候,他真的怀疑父母生下他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只是来宣示他们优良基因下的自己。他承认,他们的基因的确优良,不然也不会有这非凡外表的自己。他一直都没怎么去努力,但继承父母高智商的自己,对于知识有着超越的吸收力。所以,这个积所有优势于自身的自己,即使再不听话,再飞扬跋扈,依然让老师关爱有加,身边的花儿蝶儿趋之若鹜。

因为金钱的关系,他的朋友很多,可当得起朋友这两个字的人,却不知道在哪里。都市的人们,忙碌却又冷漠,伪装的笑容里,只是孤独和凉薄。高级别墅群里,每栋小楼,跟他一样的,遗世独立。孤独,连环境都是那么的安静又悲伤。走进那没有人气的家,连空气都染上了悲凉。把身体塞进沙发,蜷缩在角落里,温暖那冰冷的心。话机里的留言永远围绕着会议、出差、客户、应酬……

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样的生活呢?突然有了想逃离这里的冲动,逃开这个沉寂潮湿的的城市,淡漠的人群和没有人气的家。在一个新的地方,活出一个自己愿意的人生。或许,这样也不错吧。就这样决定了,明年在高三的尾巴,挑选一个阳光明媚的地方,去那里,开始自己的另一种人生。那阳光,应该很温暖吧。他梦想着,在那个地方,会有不同的生活,不同的收获,美好的未来和温暖的家。他期待着……

他与她,听着同样的故事,一个听完了结局,一个只听到一半的故事。不一样的13岁,也不重样的17岁。他与她都不会想到他们会有交集吧。可命运往往会在你不在意的时候,打开通往未知的的门槛。或许,这不是结束,只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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