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泽西离开上海就直接去了那个城市,当时她向陈枫林打探时,她的确感到一些尴尬。又或者她的确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越来越想多了解一些谢小寒,了解一些关于他的过去。以及那个“师父”的事情。所以临行前她还是约出了陈枫林。
“哦,那个,今天很不好意思约你出来。”韩泽西很久都没有单独与人相会了。以至于有些别扭。
“没事,反正今天轮休。”陈枫林一边喝着咖啡一边若无其事的说道。
“其实之前,很早以前我就知道,谢小寒的初恋是一个被他称呼为‘师父’的人”。韩泽西将话题引到正轨,然后悄悄地观察陈枫林的表情变化。
“哦,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大概在小寒因她而断了胳膊以后,他们就不曾联系了”陈枫林说的很简单,他也不想把谢小寒与他师父之间的事情说的太复杂。
“你说什么?谢小寒因她而断了胳膊?”韩泽西不可思议的看着陈枫林,这话简直像一颗炸弹一样丢进她耳里,她不理解陈枫林说的“因她”是何种原因。但陈枫林这么说,就能确定谢小寒的胳膊受伤与“师父”有关。
陈枫林见韩泽西如此表情,一下子想到自己轻描淡写的说了最不该说出的一部分。不由得暗自骂自己嘴不择言。
“哦,也许,也许那段时间小寒受到很多打击。所以会出那种事情”陈枫林有意的回避着。他能猜到韩泽西会约自己出来就一定是与谢小寒有关。与之前那个他一直瞧不起的女人有关。只是他不清楚眼前这女人想知道那一部分,她又知道那一部分。
“咳。其实你和小寒现在过得挺好,听小寒说你要回一趟家?店面也快要开张了吧?有时间我过去看看”陈枫林故意转移话题。
“恩,是的。你是小寒的好朋友,我想……你能不能给我那个女孩的地址?你一定知道她在哪里对吗?”韩泽西并没有想着放弃,而是说出来自己的目的。陈枫林看着她的表情坚定而又不失文雅。
“你放心,我只是想见一面。绝不会说出自己的身份,我只是想看看那个女孩。看看我的身上到底隐藏了那些特制与她相似。我不会与她坦白,与其这样每天都让我不安,不如让我早点明白原因在哪里。”韩泽西像是对陈枫林说,又像是对自己说。她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理由。
韩泽西刚刚走出车站时谢小寒就打来电话。,
“你马鞍山了吗?”
“恩,到了。”韩泽西搪塞着说道。一边掏出陈枫林给她的地址仔细看了看。然后对电话里的谢小寒说“我见完那个老朋友,办完事明天就回去接韩斌。明天开张对吗?”
“恩,这边没事。你注意些,晚上给你电话。”谢小寒叮嘱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韩泽西顺手招了辆车便去了那所大学。学校并不大,有些陈旧。韩泽西看见她的时候她一脸错愕的表情,转而又恢复平静,冰冷的看不见一丝血色。
“我们可以聊聊吗?”韩泽西问道,女孩默然的点点头。
两人坐在茶馆里,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韩泽西这才细细的观察起她。当看见她的那一刻韩泽西便肯定了春节那次遇见的人就是她。只是那时隔得很远,她并未看清楚她的模样。这会端详起来竟发觉自己和她真的有几分相似。相似在哪里?她也说不出来,可能她低着头摆弄手机的神韵和自己很像。
“你是陈枫林的朋友?来找我有什么事吗?”终于那女孩开口问道
“哦,我正好去南京,路过这里。陈枫林说他朋友有东西要托付我转交给你”韩泽西说着从包里拿出来一个小盒子,递给对面坐着的女孩子。
她轻轻的打开盒子,在那一刹那所有的表情全都定格住了。那是圆形的玉石,像太阳一样。她另一只手不由的伸到胸前摸了摸还挂在脖子上的玉。月牙形的,倘若不是看见韩泽西带来的玉,她早已经忘记了脖子上的玉石。像是已经习惯了一样,一直挂在脖子上。这一刻她与谢小寒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表明的清清楚楚了。“物在人在,物亡人亡”想必那个一直爱着自己的谢小寒已经阵亡了。
“好了,东西带到了。我想我该走了。”韩泽西看着着女孩有些痉挛的样子,突然在心里有一丝丝的快意,她想这饰物代表的寓意早已超过了她想象的情感。因为她之前发现谢小寒摘下来的时候偷偷的擦拭着眼角。与其了断了,倒不如让彼此彻底明白。
她起身正欲离开时,女孩再次开口了,话音有些颤抖“你认识谢小寒吗?你认识他对吗?请告诉他我找他一年多了。”韩泽西听见这话原本抽开的身子摇晃了下。然后转过身来歉意的说着
“我不认识谢小寒,但如果可以我会把话带给陈枫林。”
韩泽西一路快步的离开了茶馆,像是刚刚做了一件见不得光的事情。但整个过程又那么短暂,那么简单。她觉得至少现在那女孩是明白那是谢小寒的最后意思。她只是充当了一个刽子手罢了。但她又有什么好感到心虚的哩?原本就是她先抛弃谢小寒的。而谢小寒也已经和自己结婚了,这段早已经成为过往的感情就应该彻底结束了。谢小寒不是自己摘下了脖子上的玉石吗?显然剩下的事情就只是让谢小寒完全爱上自己了。无论这是否可能,但这是保护她和韩斌唯一的办法。韩泽西一下子打了个冷战,她突然发现自己竟会变得如此可怕,变得如此富有心机,不择手段。这究竟是不是自己?她想也不敢想的拦俩车回了旅馆。
回到旅馆,韩泽西将自己泡在浴缸里,倒了一杯红酒一个人慢慢喝了起来。过来很久手机响了,她才起来穿上睡衣。此时感觉有些微醺。
“喂……”韩泽西抓起电话模糊的问道,
“怎么了?不舒服吗?”谢小寒在电话那头关切的问道。
“哦,没有,刚刚洗澡哩,还喝了一点红酒”韩泽西老实的说着。
“恩?心情不好?事情办完了吗?”
“恩,办完了,没有心情不好,只是突然想喝酒。喝酒就会睡的香,不用去想你了……”如此矫情的话,韩泽西竟觉的说的一点也不做作。她的确是已经在思恋谢小寒了。倘若不然,她的眼角怎么会模糊一片》??
“傻瓜,别多想了,快睡吧。我明天要去准备新店开业的事情。你在家多呆两天。回家带点辣子酱过来哦。老妈上次给的已经被我们吃完了”谢小寒安慰着韩泽西,韩泽西听得出来话里的关怀和幽默,却听不出柔情。于是也变清醒了些许。然后微笑着说“那早些睡觉吧,我会带多点辣子酱的”
和谢小寒挂了电话,韩泽西也并无睡意。她坐在窗户前,看着黝黑的夜空。她此时突然想到一个人,扬尘。那个她已经抹去一切的人,如果不是今天看见那个女孩的表情,她就不会联想到扬尘。也不会再去回忆那次的深痛记忆。
当她推门而入时看见那及其丑恶的一幕。扬尘和一个女人纠缠在床上。韩泽西现在想起来还会感到一阵阵作恶。她永远不会原谅一个和自己睡过的人与别的女人厮混。这让她一眼也不愿意多瞧,便匆匆离去了。那天她的世界夸得异常安静。她没有大吵大闹,没有嚎嚎大哭。仅仅是安静的离开了。麻木的没有一点感知。
而她又想到:谢小寒绝不会是一个乱情的人,绝不会像扬尘一样。可她这么断定又是为何哩?她心里始终有着一层阴影。总也挥散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