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这么一个柔弱的女孩,再强大的羽翼都会有折断的时候,再丰厚的防护罩都会有破碎的一刻。心中的那份不安,不是一时一刻,而似乎是与生俱来,只是相遇的太晚罢了。
脆弱的女孩,在受伤的时候会想说,可以借用你的肩膀一下吗?然而,这么一个沉浸在寒冷冰柱中几千年的沐婧落不会,她一直让自己坚强,别老是将脆弱展现,也别老是在无助时依赖着别人。其实,她也就是二十二岁罢了。
外面的天微微蒙,说明了“已是近黄昏”。
车辆的来来往往,显然是络绎不绝。正处于下班高潮,堵车也说是常事。
空气凝聚的寒冷仅仅只是一个代名词。因为相拥的人可以让这寒冷升腾出热气。
她与冷颜不同。江凌寒的心里突兀的冒出了那么一句话。一句令他不得不重申自己的话。
江凌寒心底的软弱的一根敏感神经被刺激那么一下,便使他冲动的将哭泣着的沐婧落揽入怀抱。只是在他想要问些什么的时候。沐婧落的一句话,打破了沉寂在黑暗中的魔鬼。
“伊洛……”
如此的凄凉,如此的深念,我只是在想,把隐藏在心底那么深的你拿出来晒晒太阳。还是说,真的像你认为的那样,又把他和你混合了呢?
他那动容的情态简简单单的就因为这一句话而冷漠了起来。他放开了她。毫无感情的站了起来,眼神若可以杀人的话,估计沐婧落已然成了孤魂野鬼了。
“别再把我当成你梦里的那个‘伊洛’,我不屑。也给我记清楚,我是江凌寒。”桌子摇晃了一下。嘭……刚才保姆拿上来的热咖啡就这么刚好的淋洒在了她的背上,“啊……”那声音扎得刺人。盛着咖啡的被子也就此报销了。
江凌寒无来由的生气,使得沐婧落直愣愣的仰视着他,很无辜,足以说服人。然而他似乎脾气冲上大脑,鄙视的转移了目光,也在那么直接的扔下了这句话之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径自的生着可笑的脾气去了书房。
“凌寒先生。”沐婧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做错了。虽然住在这不久,虽然他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寒气,但是还是没有见过他发过那么大的脾气的。
“哎呀,怎么搞成这样啦?”闻声赶上来的保姆看到这样的情况,心里不禁一阵寒颤。突发事件太多了。
她低下了头,垂落下来的发丝被咖啡浸透得升腾着白烟。背上湿了一大片,也痛那么一大片,浑身在那么一刻挥散着一大团一大团的白烟,仿佛此刻的她更加遥远了。
“真要命了,很痛吧?”保姆顾不了收拾东西了,将沐婧落从地上扶了起来,看着她浑身湿透了的样子,心里那是一阵的发疼。
沐婧落微微的摇了摇头,还冷不丁的扯出了那么一个苦笑。却不知道自己的眼角还正无止境的落着泪。
多余的言语,何必呢?
一件新的名牌衣服就这样毁了。保姆一边叹息着可惜,一边帮着沐婧落在卫生间里换衣服。在那件被咖啡泼了的衣服脱下来的那一刻,保姆的脸是一阵白一阵青。
“都……都起泡了,要是照……顾不好,这肯定是要留疤的啊。”保姆有些吞吞吐吐的说着,然而,她所惊愕的不仅仅是这个,而是她的背上突然间起的微妙的变化。然而并非言语可以言尽的。
“是吗?”沐婧落有些失落,脑海里却始终浮现出他那孤傲的神情,那么生气,眉毛紧锁的他那么不会调制自己……
“额……嗯,是啊……这样不行的,我得要打电话让罗医生来一趟。”保姆虽然说是看着她的背,但感觉是自己的背红的煞疼了。并且千叮咛万嘱咐,“衣服在这,不能碰水了啊,我马上去跟凌寒少爷说下,给罗医生打电话,你就好好的在床上躺着休息一下啊。”
紧张得有点语无伦次。未等沐婧落回话便溜出了卫生间,站在了房门外一阵粗气的好喘。大概发呆了那么几分钟后,跑似带滚的去了书房。
“保姆……欸,我还想说……不用跟凌寒先生说了。跑的还真快。”语气渐渐的小了下来,人都溜了,还说与谁听?
看着卫生间内的镜子的自己,头发束成了马尾,脸颊红得发青。而因为天气寒冷,只能拿件毛衣遮住前面,却只是看不到自己受伤了的后背,微微的侧身个四十五度,从肩膀上伸过手去触碰那些红红的水泡。“啊……”实在是有够疼痛的。
只是随着时间的流淌,沐婧落的头部开始厚重,眼睛突发的晕眩。有些站不稳,却能闻到梅花的香味。背部此时正在酝酿着一种解脱。就在她正想要查看究竟时,便晕倒了的沉沉的跌了下去。如此安详的睡在了看似冰冷,却蕴含着微妙的梅花热量的卫生间的地板上。
既然痛,睡一觉,醒来了,一切安好。
浮漂在耳边的声音这样的轻悄悄的说着。
罗医生来的时候,依旧跟江凌寒念叨着那一句话。然而,他此时却没有心思和他开玩笑了。
凝重的气氛,女助手胆怯的轻手轻脚为沐婧落进行着包扎。原因还是因为江凌寒有言在先。
待一切处理完毕,罗医生便来了心思了。
“看来,这是麻烦瓶子啊,江凌寒是要遇到对手了吧?花心思,我保你花定了。”罗医生没有顾忌他的顾忌,反而落井下石的对江凌寒进行精神攻击。
“收起你的乌鸦嘴吧。”江凌寒站在落地窗前,后背给人的感觉那么刚毅,宽大。夕阳已经收起了它的羞怯,愣是隐藏深林去了。黑暗渐渐的侵蚀开来,夜空那么曼妙。群星璀璨着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微风带着对今夜的无限畅想而愉悦的游荡着,小小的心思瞒不过你的贴心。
沐婧落睡的很香,根据刚才女助手说的,还好,没有那么严重。然而,保姆却极力的反对她的说法,谁说的,我是看得清清楚楚的啊,整个背都起了水泡了,红通通的看得我都心疼了啊。还担心她会不会留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