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了不平衡的情绪后,以为再没什么事情的郝凡,便想要重新启动车子了。可是,直觉告诉他,这车子,好像有什么异样。什么异样?这种莫名的感觉迫使他按下心中的极度不安转过头去查探。
十二度。
三十度。
四十五度。
四十七度后……
“啊……”在一声惨叫几近要撕破甲壳虫之后,接着又嘶吼出了一声尖叫。
“啊……”
两声尖锐的吼叫声混合在一起,在甲壳虫的内部不断地撕扯着,可怜的甲壳虫被搅得几近上吐下泻了。
“你叫什么?”郝凡是先叫的人也是先停下来的人。叫完之后,他的情绪也彻底地平静下来了。此刻他正冷淡地看着眼前的这个人问道。
那人倒也只是耸耸肩,表示憋屈,“要不是你先叫,我怎么会叫啊。是你的叫声先吓到我的耶。这回你可别恶人先告状了啊。”说着,也顺势将衣服拢了拢,好似这寒冷的天气正不断侵蚀着她。
“你这个女人……到底想干嘛?一次两次都跑上我的车。好,上次是因为好心要载我回去,那这次呢?你又是想要说什么?”是的,眼前这个女人,不是别人,就是刚才花店碰到的,昨晚上上自己车的那个女人。他脸涨的有些红,热血沸腾对着她便是一阵语无伦次地询问。
“我能干什么啊?你堂堂男子汉不会是怕我会轻薄你吧?我还没说什么呢,你干嘛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啊。”她微怒道。索性做做样子地缩到车门将后背抵在了车门上。
郝凡头疼地揉了揉额头,这女人,说什么话都是没经过大脑的吗?还是本来就是神经大条的人呢?他不禁疑问了。“得了得了,待会你又给说‘你以为你是谁啊’怎么怎么样的。”说到她说的口头禅时,他还有模有样地学着她的音调。但没有给她回话的余地便紧接着又说道,“说吧,这次你又有什么事了。”
她皱了皱鼻子,嗤了一声。将身子坐正了回来,简言两语的说:“我这次,就是想要搭个顺风车的。”
“顺风车?去哪里?”他被搞得满眼都是疑问号。心头一阵一阵飘过疑惑的丝流。
“医院。”她支起下巴,若有所思地看向窗外,语气飘渺。
听见这一个词汇的时候,郝凡稍稍的愣住了。毕竟这种地方能有什么好的事情会发生?无一不是生老病死的集聚所罢了。那里,也可谓是饱含了无尽的戾气啊。
“嗯。”这回他没再和她多斗嘴了。手继而放到方向盘上,熟练地启动车子让甲壳虫在人流涌动的道路上奔跑了起来。好似挺怕触碰到此时陷入了沉思中的女人,在他的认为里,她要去探望的人应该是个至亲之人吧。要不然也不会突然流露出一丝丝的悲伤或者是说是愧疚……
“你可不要像看待需要可怜的人的目光看着我,小心眼珠子啪嗒一声掉地。而且,我并非那一类需要可怜的人。OK?”那女人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正好瞧见了他收回的那一束目光,不免在心里腹诽道:什么地方不好想,偏偏听到这词就硬要把人往这上面的板子钉死了去了。莫名其妙。
这话,倒是在反驳自己了。郝凡顺声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又立即回过神去盯着前面的车辆。
“欸……”她想了想,突然叫了他一声。
听到她叫了一句,郝凡微微挑了下眉,想必也是叫自己。但是就是偏不回答,看她想怎么样。
“喂……”见其不动,她怒吼般地又喊了他一声。
郝凡却好似什么都没听到似地将她当成了透明物,纹丝不动地只专注于前面是否有车辆还是要拐弯了怎么样的。
“咝……”她咬牙切齿,可最终却只是发出了这么一声满腹愁怨的象声词。而心里却是十遍八遍地骂了一通:什么嘛,还真以为自己是谁了啊?我才不屑。以后,总有你的好果子吃的。哼……
两人像是在心里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定般,以致使在接下来的路程里,甲壳虫的肚子里仍是安安静静的,静的听不到什么风吹草动的声音。
最后,甲壳虫在她指定要去的医院里停了下来了。她跟昨晚那般倨傲地下了车。后想了想,又转过头来瞪着郝凡。
“欸,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这问题有些突然了。可差点连郝凡都要扑哧一声笑了。她怒了,十二万分。他高兴了,满心腔的。
“嗯,想了想,我可能还真不是男人耶。”他像是大彻大悟一般朝着她重重地点了点头。表示她问的这个问题很是有探究性。
她被他这样一摆,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吃味地咬住嘴唇,火焰却在她的头顶上簇簇地烧了起来,有一股要将郝凡逼上梁山的气势。郝凡看着这么一个气势汹汹的女人,嘴角不停的抽搐着,不禁想到,女人心海底针,变脸比翻书还要快。可以一下子柔情似水亦也可以一下子凶似饿狼。
而这在后来的几番转折后,他给自己的定论是,女人能不惹,你就乖乖地给她们让让道,要不然,后果死得有多惨都不知道。
“整一个臭男人。”有些娇憨地皱眉骂了一句,自顾地抡起包包便向他砸了过去。可是却被他一个激灵地闪了过去,包包则嘭的一声砸在了车窗上了。看着他那胜利的模样,她上前夺回包包,不想多留地转身要离去。
“不送啦!那位‘你以为你是谁啊’的大姐。”郝凡看着她气势汹汹离去的背影,在走后约有六七步的距离之后,他突然高声地对着她的背影说了句。
但见那背影噤若寒蝉愣了愣,迅猛地回过身想要将那杀千刀的郝凡痛骂一顿时,绿色的甲壳虫却不知何时的消失地无影无踪了。无奈且气愤的她,在原地一阵嘶吼大骂。
郝凡望了眼车前镜,想到什么似地自顾自地摇了摇头。刷的一声,甲壳虫转了个弯,火箭般地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