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之后,我就把这件特殊情况告诉了父亲。父亲也笑着说,他都司空见惯了,觉得不足为奇。父亲也曾问过老杨:你跟她(官贤士老婆)是亲戚?老杨同样只是笑而不答。老杨也许是对工作太认真,也许是对某些事情太较真儿。为此,跟不少同事发生过争执。记得有一次,我们在工作的时候,通过监控看到井底我们村的王闯,跟老杨挥手示意,同时他在下面也给老杨发信号升井。老杨却不予理睬。
“老杨,把王闯提上来。你怎么不给卷扬机发信号,提他升井?”老周说道。
“一个人,光给他忙活了。老板说了不足三个人,不能升井下井。”老杨满脸不屑一顾的表情。王闯在罐笼里等了一会,看还没提他,又打了一边信号。老杨还是不予理睬。这时王闯快步走出罐笼到摄像头前,指着摄像头气的又跳又跺脚,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虽然听不见,估计肯定是在骂老杨,大有一副“看我上去怎么收拾你”的架势。
“老杨把他提上来,干嘛惹他不乐意?”老周再次提醒他,同时我也劝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老杨全不理会。过了好一会王闯才跟别的工人一起上来。
“老杨你找死,我看你是欠揍。”边说着,便拿起墙边的一根木棒,气势汹汹的向老杨走去。老杨从椅子上站起来,站到椅子后面,可能是想用椅子来阻止王闯靠近他,同时也手足无措,只是愣愣的看着王闯,嘴里说着“老板说一个人不提升井的”。显然此时的矿规根本灭不了王闯不可理喻的怒火。我看情况不妙,一个箭步过去搂住王闯:
“哥们,算了,天天一起工作,何必动粗呢?有话好好说。”
“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训他,凭什么不提我上井,让我在下面多等了一个小时!”王闯好似脱缰的野马,拦都拦不住。这时老周也上来拉着王闯说:
“算了,等老杨不提你,我提你。算了,快回家吧!”这才把他推了出去,嘴里仍骂骂咧咧的,气愤难消的回家了。
回到屋后,老杨已经坐在了椅子上,严肃的若有所思的看着某个地方,好像对刚才放生的事情,并不放在心上,又没感到他不提王闯升井有什么不妥,只是在沉默。老杨不圆滑世故,不愿说话,显得对人冷漠,不热情,也没什么太要好的朋友,让人觉得他很孤立无援。在我心里对他也有一种,不太喜欢的感觉,说不太喜欢,倒不如说是在一起没什么共同语言,并没什么贬义,仅此而已。他还跟我说,他明年要给儿子把房子重新装修一下,儿子也二十了,好给儿子准备结婚用。他作为父亲,现在唯一也是最大的愿望就是,看着自己的孩子成家立业,让他们过得更幸福些。
也许我对他的记忆就这些了,在没过多的意像,我毕竟是替父上班,在矿上做了半个月而已。随后我又回城里工作了,之后听父亲说,老杨之后也辞职了,上了大女儿那里,可能是大女儿找到男朋友了,要他帮忙把即墨那里收拾一下回老家,准备结婚之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