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这个时候,我万万不能连累他,我对他灿烂一笑:“兄弟!谢谢你了。”说完,我把手一松,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降临。而心中还有一个坚定的信念:王玲老婆,对不起了,娶到你,是我最幸运的事,我先走了。
不过,接下来迎接我的并非是坚硬如铁的石头,我的手脚身躯也并没有想象中的四分五裂,更没有想象中的撕裂般的疼痛,惟独只有屁股貌似撞到硬处的疼痛,尽管很疼,但我还是笑了。我知道我并没摔死,这是值得庆幸的。我迅速睁开双眼,只见大副他们三个正围在我的身旁,并对我傻笑着。我突然感觉眼里有些湿润,不过随即有些不好意思的,仰天眨了眨眼,觉得老天爷真会开玩笑,不过我很喜欢这个玩笑。因为他让我晓得,生死只在一线之间,让人根本不知道下一秒会怎样,所以要珍惜眼前的。
大家都很庆幸,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就放声大笑起来,有种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庆幸感觉。此刻,我知道我们之间的隔阂在逐渐消逝,这是我所希望看到的。
休息片刻之后,大难不死的那种心情终于散去,逐渐便恢复了理智。众人合计了一下,决定四面寻找一番,也许有一条道路通向悬崖底部。可我心中始终有一个疑问,那就是王玲的去向,首先可以确定下来的是,我们绝对听到了她的惊叫声。
可是我们已经走出了五行洞,却还是没找到王玲,难道说她在悬崖的底部?可这是很荒谬的事情,虽然不知道悬崖的高度,可五行洞离这里的距离就有一百多米,王玲如在悬崖底部叫喊,声音怎么可能传那么远,这不是很诡异的事情吗?
难道说王玲不在土形洞中?而冒失的进入了其他的洞中,惊叫声是她中了机关才发出来的?我认为这种可能性还是有的,刚想去征求其他人的意见,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从我们脚下传来,我浑身一震,这不是王玲的声音吗?在悬崖底部?
这一刻,我终于忍受不了了,用歇斯底里来形容我此时的行为一点都不为过。二话不说,我立即冲着悬崖底部就大叫王玲的名字,也不知道我喊了多少遍,但令我百般失望的是,并没有得到王玲的回应。我很着急,且惊慌失措,不断的到处奔跑叫喊着,对我而言,此时王玲的声音堪比天籁,我多么真切的想听到。半晌后,其他人去寻找去路已经归来,他们也听到了刚才的那一声惊呼,也又帮着我叫喊。
和上次一样,除了漫长的等待之外,我们什么也做不到。更让人气愤的是,大副他们三个找遍周围的所有地方,也没发现下到悬崖底部的去路,我极为担心王玲是摔了下去,不然总有绳梯之类的东西可寻。
大副怕我冲动,就对我说道:“你先别着急,虽然我们三个没找到下去的路,但是在回来的途中,我发现悬崖右边的一个地方长有许多突出的石头,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可以冒险从那里下去。不过……不过危险性极大,因为我刚才抛了一块石头下去,过了好几秒钟才听到回音,说明高度最少在百米以上。”
百米的高度相当于三十层的高楼,光听数字倒不觉得,不过想到从三十层高楼往地面看的情景,我双腿便有点发软。不过为了王玲,铤而走险又有何妨。
我面无表情,只叫大副给我领路。大副叹了一口气,率先就往右边走去。来到大副所说的那个地方,那里很特别,悬崖的边上有许多奇形怪状的石头,密密麻麻的一直通向悬崖深处,人往下看,倒也没有想象中的可怕。
那些石头外表十分的光滑,加上深处地下,由于湿气很重,石头外头都长了绿油油的藻类,这种东西一看,就知道脚踩上去肯定容易滑,一旦力度掌握的不够,肯定会掉落下去。我对于自己的体力十分有信心,牙子和大副都是当兵的,自然也不必要担心,倒是张教授一大把年纪了,身子骨又比较瘦弱,一看就知道是禁不起折腾的人,他如果要徒手下去,恐怕有点悬。
张教授似乎看出我的想法,他十分豪气的对我摆了摆手,道:“你就不要担心我了,没问题的,我年轻的时候最爱登山了,这样的难度根本就难不倒我,倒是你自己,千万别冲昏了头脑,一旦失神,你和王玲就真的阴阳相隔了。”
我还想说些什么,大副却向我使了个眼神,我不明白他的意思,刚想去问个究竟,他就大喝了一声,开始往下攀爬,我知道他是有意回避我的。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大家各安天命吧!我深切的看了张教授一眼,希望他能明白我的心意,就此作罢,或者在上面等我们也好。
我第二个下了去,因为有大副打先锋,我倒轻松了不少,基本每个落脚点都是跟着大副走的。忽然间,大副的脑袋就凑近在我的跟前,我没做丝毫的心理准备,险些惊叫出来,手一松,就要往下掉。
大副反应很快,伸手往我肩上一按,就让我找回了重心,我赶紧死死的趴在悬崖上。只见他冷不丁地的在我耳边说道:“小心张教授,他有问题。”大副的声音很小,即使是跟他靠的如此近的我,也只能勉强听个清楚,这样,才旁边的张教授自然是听不到了。不过我发现,大副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神情显得十分古怪,这不像以前的他。
也许是怕张教授发现,大副说完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就又开始往下面攀爬。对于大副的话,我十分的诧异,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再者说,张教授会有什么样的问题,需要他这样小心提防?
我始终没有理会大副那句话的意思,要不是现下的处境特别,我肯定要找他问个明白。想着这些事情,我就忍不住回头一看,而张教授就在我身后的不远处,我看他神情俨然,根本找不到任何的可疑之处,我想大副是多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