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混沌一片中,仿佛时刻有着几束绿色,灰色,红色的光团纷纷扬扬的飞着,热辣辣地撕扯着,很久很久,光团像是海潮般退去,消散在无尽的虚空之中,紧接着,黑色的虚空突然间如同破碎的玻璃又裂了开,一片一片碎裂,先是一缕,马上是更多的光线充满了整个意识海洋。
我缓缓睁开双眼,入目的是自己熟悉的卧室,脑海中一时却反应不过来。直到要侧转身体时,不断传来的淤痛让我想起昨晚令人难忘的经历,不过现在看来应该是安全了。
一束光线从窗外倾泻而入。
“醒了?”正当我对着窗外的蓝天白云发愣时,刘三那冷冰冰意味的声音从床角边响起。
我收回视线,平静地打量着他,刘三一身素衣简单的披着,几束发丝散落在眼眸前,那双与我对视的眼睛略显疲惫,白色的眼白中带着血丝,黑色的双眸幽深的让我让我不由自主地想去探索。
沉默了会儿,我淡淡地打量着自己被换过的衣服,回道:“嗯。”
“我睡了多久?”我旋即问道。
“一晚……把这碗药喝下去。”
我一愣,再抬头时,刘三的背影已经消失在了门口,望着床边的低柜上那碗依旧冒着热气和苦味的药,心中不知是何滋味……这个刘三……
忍着胸口的疼痛,我撑起身体,斜倚在床边端起那碗看上去不怎么样的药,憋着气喝着,心中却不由自主地又回到了昨夜晚上那个神秘的地方。
那些人到底是干什么的?他们嘴里的组织又是什么,那个J国忍者怎么又和那里扯上了某些关系?
“咳咳”分心的缘故,喝进嘴的药汁不小心呛进了气管,不停得咳嗽了起来,晃动头间,看到挂在门口的日历上标着今天的日子。
也幸好今日是周末,否则以现在自己的身体状态,无论如何是瞒不过去了。
捏着鼻子喝完了那碗带着辛味的药汁,我忍住痛,走下床,给父母打了个电话,说明自己要在周末与同学复习,没法回去吃饭,给他们解释,也恰好最近我的表现比较出色,父母又都出差在外,短短数语便应负了过去,而周末陆雨也不会来找我。
随着思绪,我缓缓地走下楼梯,来到刘三房门口。
惊愕地看着自己不知何时下意识地扶着楼底的门框,愣愣地说不出话来,半晌不知道该不该把脚跨进门槛里。
“既然来了,就进来吧!”屋子里的窗都紧紧地关着,让房间在阴暗中越发显得让人压抑,刘三坐在屋内的床上,除了铺着洁白被单的床外,就只剩下一张桌一张椅,一个衣柜再无它物。
看着这些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东西,心底总觉得怪怪的,好似很久未曾踏进这里了。
我坐到他面前,刘三同样的坐在床上静静地看着我,像是早料到了我的到来,或者我会和他说什么似的。
想到这我很是有些气闷,非常不爽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可刚想重新站起来,胸口传来的阵阵气闷让我不由放弃了这个愚蠢的念头。
“昨天晚上……”
……
仿佛整个思绪又回到了昨天晚上那个夜黑风高的时候,缓缓地复述着遇到或听到的一切,当我在说到那个外国人时,明显地从刘三的眼中察觉出惊异,反而是ADC三个字没有太大的反应了,而说多实验体的问题时。
他不由也疑惑地思索起来,从床上站起来,背着手面朝门口站着,我也不出声,耐心地等着。
良久,他开口道:“你昨夜受得伤很重,即使我全力施救也没想到你今日就能醒来,看来再过二天身体就能恢复自如了?”说罢,用看怪物的眼神回头朝我看了二眼,弄得我满身不自在。
胡乱地应着“嗯”
“既然如此,那么周一起,你的训练量就加倍吧。”
伴着他坦然自若的声音,我的嘴夸张地张大着,大叫:“你说什么?!!”
“当然,随便你,如果不想下次死在路上的话。”他简单的一句话把我接下来准备的无数问候他家属的言语通通有效封杀。
心情很不爽的从刘三房间里出来,我无奈的被告知不要去多想那些无法理解的东西。
二天的日子很快便过去了,正如刘三猜测的那样,到周一时,我除了胸口扔有些麻痒外,再无其它任何不适感受,连我自己都在大为惊讶后对自己的身体做过次内视,除了依然有的那些五颜六色的气团外,胸口有些许淤黑色,我估计是残留的内出血血块。
周一那天放学后,刘三径直带着我和随我一同回来的陆雨走到楼XHY区角落的水龙头处。
这处水龙头是常日里为了便于浇灌花草而设计,当然因为年代久远的关系早已锈迹斑斑,不堪使用了,每隔不到十秒钟,总会滴下一滴一滴透明的水珠。
不明所以地看着刘三站定,他慢慢闭上双眼。
水笼头弯嘴顶部的水珠又开始慢慢地累积起来,水珠渐渐地变大,逐渐承受不了地心引力的牵引向地上坠去,就在落地前的刹那间,一道白光闪过,地上,空中便不再有了那滴小水珠,仿若从不曾出现过。
看着刘三转过头,把手心摊放在我眼底,那滴小水滴就淌在他的手心,像是明白了他的用意,我也装模作样地坐在地上,不顾地上的湿泥是否会弄葬衣服,闭上双眼去感受又一个小水滴地汇聚。
纷纷杂杂的杂念被摒弃出脑海,感应术被不由自主地应用了起来,周围的环境随即朦胧地呈现在我面前,如同放着三维电影,如不是我事先知道这不过是意念,否则一定被其逼真搞糊涂。
随手一抄,手心一凉,一粒新的小水滴也出现在了我手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