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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若只如初见

都说爱情是世界上最动人的情感,我怎么就觉得它不仅是红酒,还是毒药?

又是一个无法形容却又带着深沉悲伤的梦。白歌醒来的时候枕巾被泪水浸透一大片,她皱着眉,有些烦躁的将枕巾扯掉,扔进洗衣机里。

一个人生活的就是这么毫无规律,累了就睡,饿了就吃,醒来继续自己的创作生活。日复一日,她开始有些厌倦了。是的,她是一名并不怎么称职的插画创作者。

“你存在我深深的脑海里,我的梦里,我的心里,我的歌声里——”手机铃声响起,是她最爱的《我的歌声里》。

“喂,你好。”她揉揉乱糟糟的头发,看了看房角的竖钟,现在是下午一点。

“白歌!不是约好了出来逛街的吗?!你这家伙不会又没起床吧!”手机里传来一个女生抓狂的声音。

“啊!这个——”她头痛的按了下太阳穴“我还真忘了。要不你自己去逛?”

“不行!给你十分钟,十分钟内不到,你就不要自称我的闺蜜啦!被你气死了!快起来!!!”

“嗨嗨——”她有气无力的应着,挂了电话,对着床头的镜子照照,眼睛肿的像被蚊子叮的大包。

很久没有化妆了,为了遮盖下自己这跟猪头一样的脸,她从抽屉的最下面找出了被被自己尘封的化妆品。洗过脸,清醒许多,她在挤出BB霜的时候没忘看一眼保质期,嗯,好像没过期。不知怎么的,心里忽然涌出下一句:有些东西却已经过期了。

她忽略自己这种莫名其妙的感伤,对着镜子狠命的拍了几下,苍白的脸孔,终于有些血色。简单的装饰下,再看一眼钟,五分钟了。

拿起包,冲下楼梯,外面刺眼的阳光一下将她晃得有些眩晕。太久不见阳光了,忽然投入太阳公公的怀抱,还真的不自在。她心里一面嘲讽着自己,一面快速走出小区,路过保安室,也不忘瞄一眼里面终日看言情剧的老男人。

“师傅,去银座。”她运气不错,一到马路就招到一辆出租车。

坐在车子里,她终于放缓节奏,找回自己的慢节拍。悠闲的戴上耳机,听着陈奕迅的《红玫瑰》。她很喜欢这首歌,也许是因为那句“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玫瑰的红,容易受伤的梦,握在手中却流失于指缝。”

一首歌完,车子也到了,看看手机的时间,又过了七分钟。她下了车,快步走进银座,一进去就看到段蓉背着她那具有标志性的LV包。

“哈!我以为你不打算来了。”段蓉看到她,带着怒意嗔道。

“我哪敢!走吧,queen!”白歌耸耸肩,

“哈哈,原谅你这头猪了。都不是我说你,你就不舍得对自己好点?我有时候都怀疑你有自虐癖。你看你,都成什么样子了?原来的校花就现在这摸样啊?”段蓉边走边咕哝,白歌早就练就了一副耳不能听、目不能视的高超本领。

“喂喂,不要装作没听到!”段蓉鼓着腮,瞪着她。

“好啦,好啦,我投降,下次不会迟到了!您老人家留点唾沫节约水源吧。”白歌作投降状,就差手摇小白旗。

段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呀,我对你没招咯。”

“那咱就不啰嗦了,赶紧的挑件衣服打道回府。”白歌作殷勤状。

段蓉假装愠怒敲了下她的头“你以为谁都像你啊!买件衣服比买菜还快!你今天是甭想早回去了!”

“……”白歌沉默抗议。

二人逛了近两个小时,段蓉是乐此不疲的试穿一件又一件衣服,总算挑到一件满意的连衣裙,踩着小高跟,蹬蹬的拐着白歌来到西餐厅。

白歌没什么胃口,随便点了杯咖啡,就开始搅拌。

“阿白,今天我请客,你这么客气啊?”段蓉故意说的带有火药味。

“我今天没胃口。”白歌叹口气,眼睛看向窗外。

“你昨晚干嘛了啊?没睡好?还是哭过?你这眼睛。咳咳。真的肿的很大——”

“做了个奇怪的梦,醒来的时候发现哭了。”

“哦——”段蓉若有所思,没有继续追问。

“waiter,来一个巧克力慕斯。”一个好听的男声在餐厅里响起,穿越了N个噪音,直抵她的的鼓膜。嗡嗡的,嘭的一下刺激到她。白歌有些僵硬的转过头,真的是他。

他似乎没有注意到有人在盯着他看,英俊的脸上挂着绅士般的微笑,哦,他就是一个绅士吧。白歌心里定义着,目光复杂的看着这个男子。他的对面坐着一个看起来很可爱的女孩,大卷发,齐刘海,穿着洋装。哼,他居然开始喜欢这种萝莉口味。

白歌在心里冷哼一声,一眨不眨的盯着那边。

段蓉敲敲桌子“喂,大小姐,跟我说话不要走神啊!你看哪里呢?”她也把头转过去,是他?段蓉顿时有点后悔自己怎么选择这个地方了,白歌看到他现在的幸福,心里一定很难受。

“呵呵,没什么,我们吃。继续吃。”白歌有些赌气的转过来,大声叫道“waiter!来四个巧克力慕斯!”话音刚落,许多目光有意无意打量过来,段蓉的脸也红了,心里直骂,这个死小白,居然点这么多,还叫的这么大声。

男子似乎注意到她,转向白歌这边,对她微微一笑,还是那么彬彬有礼,可是白歌却从里面看到了一丝淡淡的礼貌和陌生。

她的心忽然就抽痛起来,就像被人拿着弯刀一刀又一刀将她的心剜出一个大窟窿,怎么填都填不满。不理会那些人看戏的目光,她握紧手中的咖啡杯,騰的一下站了起来,把正在暗自腹诽的段蓉吓得一震。

白歌正在极力忍住自己的坏情绪,她狠狠的扫视一遍在场的人们,重新坐下。不远处紧张的waiter暗自松口气。

“喂,要不要换一家?”段蓉试探着问道,白歌的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

“阿白啊,不要生气,你看,这世界如此美妙,你怎么能如此暴躁呢?这样不好不好啦。”段蓉试着安抚她。

“小蓉,我就在这里吃。”白歌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她知道自己不能冲过去质问他,为什么,自己已经淘汰出局,没有资格参与他的游戏了。

头痛,也许是睡眠不足?她无力的撑住自己的额头,心里酸酸涩涩,像是吃了一块变质的香肠。耳边响起他曾经的誓言:

黑夜,

月光,

偶尔缱倦闪烁的星星。

你是不是也在与我一同仰望?

不必说,我已经听到了你的声音。

如果有一日,

你要离去,

请一定记得带上我。

因为,

因为,

我爱你。

多么深情的的小诗,他为她写的,又在月下朗诵,伴着事先准备好的音乐,将她感动的一塌糊涂,却道时光太快。转瞬间,人去花落。

他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她。她看起来消瘦了很多,自分手后再无联系,没想到她将自己折磨的这么凶。他的脑海里浮现出那时月下,他为她深情的吟诗,将她感动的无语凝咽。那时伊人笑颜,花前月下。如今却是人去花落。他心里叹口气,不动声色。

“阿白?!”段蓉看到白歌有些痛苦的捂住额头,焦急的喊她。

“我没事。”白歌摆摆手,她真的太累了,需要休息,她的心里塞满了一种叫做荒芜的东西。

“我们走!waiter!结账。”段蓉自作主张。强行搀着白歌离开这里。

一走出餐厅,白歌的泪水就无声的滑落脸颊。段蓉忍着心疼,从包里抽出纸巾“傻瓜,你看到了吧!他现在过的可好了,你在这么虐待自己,也没人来心疼你!也就我来关心你这个小笨蛋了。哭吧哭吧,哭过就好了。”段蓉说着自己也有点哽咽。她是看着他们相识、相知、相恋至分手的。一直以为他们将演绎完美的爱情,没想到,最终敌不过——

段蓉心里叹息。

“带我去你家吧。”白歌靠在段蓉有些肉肉的肩膀上,吸吸鼻涕,说道。

“好。”招来出租车,回到家。

“妈,我回来了。”段蓉一进门就看到她妈妈在做晚饭。段蓉妈妈看到白歌愣了下,继而笑着说道“白歌来了啊?小蓉也不提前告诉我声。我这就多做一份饭。”

“谢谢阿姨。”白歌挤出一个笑容。

“嗯。你们玩着。”段蓉妈妈又继续忙碌起来。

“吃桃子?”段蓉拿起一个桃子对着窝在沙发里发呆的白歌问道。

白歌摇头。

“芒果?”又拿起芒果。

继续摇头。

“那就杏子吧。没别的了。诺——”

白歌抬了抬眼皮,看到段蓉鼓励的笑容,接过来,毫无知觉的啃着。段蓉见她这般,摇摇头,去给她倒杯水。

“喝口水,不准想了。”

摇头。

“喝了。听话,不准在我妈面前弄得跟我欠了你一百万一样。”她继续端着水,

白歌接过水,淡淡的喝了口又放回茶几。

“哎。你别想了!”段蓉彻底没辙了。看着白歌这副样子,心里也堵的慌。

“你说,人真是健忘的动物对不对?”白歌忽然开口,看着她。

“啊,小姐,我错了,你别想了好不好?世界上有的是好男人,你干嘛就是想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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