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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四话 一缕相思几处闲愁

百无聊赖的生活,百转千回的思绪,被日光拉长的光影,若隐若现。已经好几日没有这么安静了,自庆生辰之后便陆续有来提亲的王孙贵族,好让她心烦。昨个儿爹爹与陛下下棋回来一直郁郁寡欢,道不清说不明的情况。

看着爹爹日渐消瘦上官轻诺心疼得很,只怪楚皇昏庸无道,底下贪官污吏众多。楚国多的是人才却都是不在道上的人才,她一介女流尚且关心国家安危,那些身份显赫的人们却只知饮酒作乐。

一大早就送爹爹出远门,又要许久不见他了,总是这般忙碌。

“诺儿……诺儿……”闻一人欢快的声音便见欢快的身影向百花园跑来。

微微抬头,放下撑住两腮的玉手寻着声音望去。青衫

白靴子,头戴珠冠腰间配白玉。白净的肤色细长的眼稚嫩的脸上带着几分秀气。

她无奈。自从上次宴会一见,他便对她呵护有加宠爱万分。之前便知他有意与她,只是身居家中不常见面倒也没有往心里去。而今,她不出去他便往相府跑,跑的挺勤快的。

“诺儿,快来,看看我新得来得花。”他高兴的抱着一盆蓝色的花跑到她面前,有些气喘吁吁,随便抹了一下额上的汗珠便唤着她过来。

她无奈的起身微微伸头一看,这花倒开得十分娇羞,竟然比百花园的花要好看数倍。虽不是真品但它的色泽花蕊的形状不同一般。

“诺儿,这花好看吧!”他嬉笑着望向她,额上的汗珠不断滴下。

“司马公子,这花虽是蓝色却素雅得很,不知是从何而来呢?”上官轻诺望着他额上的汗珠,稚气的脸颊,她沏一杯茶递给他。他虽为将军之子却不同于常人,稚嫩的语气天真的话语给人的感觉倒像个几岁的孩童。

“诺儿,我就知道你会喜欢便拿来送你了。”仰头喝完她的沏茶幸福的像个孩子在她的身旁跑来跑去。“这花还没有名字呢!诺儿博学多才给它个名吧。”

虽身高七尺平日到喜欢撒娇,这不又拉起她得手撒娇。“恩。这花素净淡淡的香味沁人心脾,样子像极了天上的点点繁星,不如就叫……就叫它吧雅星!”仅次于星的明亮,耀眼却不失素雅。

手舞足蹈欢快得很,“好耶好耶……”拉起她得手转了好几圈,才肯停下。“诺儿最聪明了,真是我的好诺儿。”

抚摸太阳穴这个司马玉龙真是个孩童,差点没站稳摔下台阶去。只是,真的觉得他万分可爱呢。

看她扶住亭内的红漆圆柱慌忙跑过去,刚才只顾着高兴都把诺儿给忘记了。轻轻扶她坐下,一脸愧疚的看向她弱弱的低下头,像个犯错的孩子。

许久她镇定下来,淡淡的望着他微微一笑“好啦,我没有怪你。”一脸狐疑的抬头,诺儿真的不怪他刚才鲁莽么?四目相对看到她点头后便羞愧的低下头,好久没有话语。司马家四个男子就数他最没用,这样子又如何能配得上轻诺呢?

“司马公子,你怎么了?”疑惑的看着他眉头紧皱的脸,轻诺心里一紧,怕是刚才自己说错了话惹得他不高兴了。

忙一抬头又是四目相对,心中紧张得很,瞬间红了脸低下头不敢看她。近在咫尺的距离顿时让他压力倍增。

记得那时年纪小,你爱闹腾我爱笑。他最喜欢她说这句话,想起那日在小巷,她白衣长裙莞尔一笑,便吸引了当时只有十岁的他。这笑这身影从此就定格在脑海挥之不去。后来母亲嫁给司马魏,他也就成了司马家的第四个儿子,深受司马魏的宠爱。

努力鼓起勇气和她四目相对,许久他拍拍她的头,神色紧张。“诺儿,他日我功成名就,诺儿便是我的妻。”眼神坚定言语温柔。轻轻的吻了下她的额头便红着脸跑开了。

跑了许久,回头俏皮一笑,手做喇叭状向她大喊“我要取诺儿为妻咯。”

诧异的望着远去的背影,他竟然这般直白,她心狠狠的抽搐一下,心中的紧张无法言表。虽觉得他万分可爱天真,却没有下嫁与他的意思,司马玉龙该是误会了吧。

“诺儿……”

轻轻的声音打断她深深的沉思。李策看她眉头紧锁不禁皱起了眉。“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入神,竟然没发现他的到来。

“军师。”轻声唤他,起身行礼。

“诺儿,你又忘记叫我什么了……”无语的看着她,总是对他如此陌生,让他心中略微的伤感与失望。

“恩,策儿。”艰难的吐出两个字,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实在不习惯这么叫他。看她面露难色的模样,淡淡一笑,叫他有这么难么?

“诺儿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吧!”李策淡淡一笑,眉宇间透露几分忧郁。是不习惯还是叫不出口。为何那日唤楚肖宇那般自然贴切?他本不是个忧郁的人,自从遇见她便时常忧郁得很。此女子果真是他此生的羁绊。

稍有抱歉的意思望着他,或许是不够熟,策儿两个字就是叫叫的别扭。

听这声音如此细腻便知道是少炎在唤他。语气这样的急,肯定是出事了。看轻那人相貌后她大惊,是个男子。声音却如此的像女子,如此云一样绵绵的真好听。

“到处都找不到公子,原来和上官小姐在一起啊!”少炎露出一丝丝坏笑,露出出一个小虎牙真是可爱。他的话加上他的小虎牙可把上官轻诺逗乐了,竟然失态的笑出了声。一阵尴尬与紧张过后,微微的看着少炎疑惑的表情默不作声。

“少爷,老夫人回来了。”

一阵欢喜,娘回来了,有两年没有见了。

“诺儿,我娘进修回来了,我得回去看看了。”见他满脸欢喜上官轻诺不禁也跟着欢喜,再过几日爹爹也该回来了。

“恩。轻诺先告辞了。”对着少炎微微一笑便转身离去。这笑着实得让李策心中不快。少炎看着李策的表情心下一紧,少爷果真对这女子痴迷得很,但愿有情人终成眷属才好。

琴笛作伴,吟诗弄月,以花草为友,自然也是人生快事。一切只道是寻常就好。楚肖宇吹笛望远,神色飘渺。楚蜀相争这片刻的安宁也被打破,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最终获利的将是北汉。只是谁获利已与他毫无关系了,自他被赶出北汉的那刻起,他就只身一人成为过客,北汉欠他的他日必定十倍讨回。

近日他心烦得很。连往日拿起琴笛就能淡然自若的心境也不复存在了。究竟是为何?想起那日李策的一些话,便心烦意乱头疼得很。

现在只身一人,无权无位若要报仇谈何容易。若为楚国出谋划策,他日北汉必定是囊中之物,只是千古罪人叛国的罪名他又如何能担当的起。

一醉解千愁,只是未到心伤处。醉也无聊醒也无聊,这那堪,怎一个愁字了得?

楚肖宇呀楚肖宇,你怎这般模样,你淡然处之的心境哪去了?看着地上堆积如山得空酒瓶,轻蔑一笑。世人都说他是放荡不羁淡然自若的“人间公子”,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不堪。那些不堪入目的往事怎能不叫他心伤?

“策儿”许久没见儿子的李母泪眼模糊。这几年去庙里进修与世隔绝,却剪不断那身在异乡的思乡思儿之苦。

“娘快坐,来,喝水!”李策心里万分高兴,两年了,两年没见了,不知娘可好。自从她去进修便杳无音讯,而后爹爹便也失踪,如今见到娘心里的石头便也落下了。

“好好!”李母急急的喝了一杯水,起身抚摸李策的脸,围着他转了一圈,嘴里兀自念着“策儿长大了,真的长大了!”

看他一袭紫色的袍子,彰显气质的衣服。她眉眼笑开了花,两年未见,策儿长高了也稍有成就了,俊俏的眉宇像极了他的父亲,和他父亲一样温和。

“娘现在回来,策儿就不会让你走了!”李策撒娇的抱着李母暗自流下了几行热泪,一直苦苦追寻的,如今近在咫尺,如此梦幻。狠狠地掐自己一下,原来不是做梦。爹爹,母亲回来了,那出去寻母亲的你又何时归来呢?静候你的佳音。

“娘不走了,娘流下来陪策儿……”泣不成声,李母握着他得手,眼睛死死的盯着李策的脸,怕是稍有不注意他就凭空而飞了。

“策儿长大了,娘真的很欣慰。”李母擦了擦眼泪笑了起来“本是相聚的日子,莫要哭走了这气氛。”

使劲抹掉眼角的泪痕,他笑的甚是明媚,转身吩咐少炎去做几个母亲最爱吃的小菜。

“老夫人……”少炎刚进屋便见木踏上素颜优雅的女人,激动地半天说不吃话来。他不是在做梦吧?这竟然是老夫人!

轻轻拍了拍他,李策伏在他耳边轻声细语,告诉他并非做梦。呆呆的望着面前略显苍老依旧优雅的女人,默不作声。好久,才淡淡一笑。

“少爷,我去准备酒席为老夫人接风!”

“少炎,被几个家常素菜就可,酒席就不必了!”

点头浅笑,还是少爷想得周到。他竟然忘记老夫人出家进修不宜饮酒了。真是该死!

“少炎……真是个好孩子!”这么多年了依旧陪着策儿,并且照顾的很好。

“夫人路途遥远,肯定饿了吧,您先和少呀说说话,我去准备去!”说完便快速离去,随极力掩饰不难看出其实他内心也欢喜的很。

“自娘走后,爹爹便一走了之。多亏少炎一直陪着我度过难耐的时光。”握着李母得手似乎想起什么万分高兴,“娘,孩儿有了意中人。”

把他的喜悦与幸福尽收眼底,李母也面露微笑,忙询问是何家的闺女。在他心里他的策儿便是最好的,任谁家闺女相配都是那闺女的莫大的福分。

爽朗的一笑,眼笑的似月牙般。“她叫上官轻诺,饱读诗书举止优雅,容貌非常人所能及。”

“哦?何人家的闺女这样优秀?”看他那模样,他是真的陷进去了。婚姻她并不反对只要策儿喜欢门当户对即可。身在等级尊卑的社会,门当户对似乎成了一种习惯,难以涂改难以割舍。

“上官丞相之女!”

闻言李母立刻起身,眉头紧皱。既是丞相之女又如何高攀得起?这事,只希望策儿不要深陷其中不可自拔才好。

“母亲您……”母亲似乎不是很赞同这事。李策查觉到李母的表情变化,心下思量她不曾相见诺儿并不知诺儿品行,改日定要带诺儿相见,那时母亲便无话可说了。

“母亲,有机会孩儿带诺儿来见您,您一定会喜欢她的。”

看着他幸福模样,便也松了口,罢了,这事先暂且不提。不过先缓一缓再说,一切还要等见面方可决定。

“老夫人,我给你个惊喜。”不知何时少炎站在一侧,稍有含义的一笑。随即,一拍手,便见侍女们端着盘子有序的进来。各式的家乡小菜,全是李母平日爱吃的。精美的点心雕刻“欢迎夫人回家”几个大字,这一切全是他一人亲手所做。

随便一看,李母便笑的合不拢嘴,少炎这孩子真是有心,着实让人喜欢。这么多年了,少炎既然还记得第一次全家一起吃饭的菜系,真是难得啊。并且准备的和当日一样,这要花多少工夫呀!

“夫人,请用!”

“少炎,坐下!”李策淡淡一笑,他与少炎不分尊卑,早就结义成为兄弟。这些年多亏有他相伴,让他尝尽人间真情。

虽说李母在场,少炎也不觉得有何不妥,便快速坐下,给李母夹了些她喜欢的清淡素菜,自小就梦想有这样淡雅的母亲。

“来,举杯!”李策斟酌了些李母最爱的荷花露“我们以茶代酒碰杯!”举杯相碰,对饮成欢。只差一人,就能享往日齐聚一堂的欢乐。

笑声,碰杯声,各种声音相交错,似一段奇妙的乐调。尽显欢乐,尽显柔情。

爹爹,你身在何处?你可知儿思您亲切?好在母亲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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