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诗诗的拳头没下来,就被林书海拦了下来,他显然十分生气,并甩开唐诗诗,挡在龙若茹跟前,眉头紧皱,看得出十分生气“这可是在公司。”
林书海将龙若茹从茶水间拖出来,带至办公室“你知道你现在正在做什么吗?”
“是她。”龙若茹面对着他,明亮的眼睛里充满了愤怒“他房
间里的女人是她。”她的愤怒来自不甘心,为何偏偏是唐诗诗“这个世界上那么多女人,偏偏不留我面子。”
她又要冲出去,被林书海用手拽着,强压门上“打了她你就能改变现实了吗?”
她怔住,是她自己傻,都已经是事实了,却不愿相信,依然期待,两人僵持,许久,她眼中的愤怒慢慢划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滴一滴晶莹的眼泪。
女人为何总伤心流泪,大致全是因为男人。
偏偏即使正在哭泣,她也不许别人听见她的哭声,他看她这样哭泣流泪,十分吃惊,又不免一阵心酸“是谁告诉你哭泣时只流泪不出声?”
这是要有多疼才会有此举动,一个人是有多伤才会变成这样?
办公室内只有他们,她看着她又看看自己打了唐诗诗的那支手,太安静了,安静到能听见外头的人正在走来走去,她能够感受到门外的人的看热闹的表情。
她同样不愿回答他的问题,她已经回过神,回了神也变得正常了,就又多了几分心思,譬如:她这样单独和林书海共处一室算什么?她刚才那一闹,必然有人等着看好戏的,外头竟是一群看热闹的人,她这一身的丑闻已经够她恶心。还要让别人在添加?
他这样将她困住她,使她整个人被他包围着,又容易给人产生错觉,好在她的心是清楚的“给您添麻烦了,真是抱歉。”她只要一侧身便能从他怀里钻出来,这样暧昧的关系,她惧怕。林书海也跟着介意起来,笑笑道“脑子清醒得到挺快。”
这算是龙若茹一时头脑发热引出来的难看祸事。别人是不会在她面前提这些事,但单单看林姐的态度有了谨慎,便大致能知道同事们已经将她的疯事说了,并且议论得相当精彩。
他们或许并不知道她为何当众泼唐诗诗,但唐诗诗确实是被她泼了,有了这样的暴力例子,嘴多的人也比以往要消停一些。她和唐诗诗之间是遇见彼此,也是相互对眼,连招呼都不大,各自生厌,偏偏见着唐诗诗又能联想气黄帝锦来。
她从前还没有这样讨厌他,但他的所作所为已经触摸到了她的底线,即使曾经如何,也叫她不愿在想起有这样的一段过往。
下班对她而言就是解放,从留言的笼子里挣脱了出来。
从公司下来,三月最爱下雨,天跟着她摆同一样阴霾的脸,蒙蒙细雨的下着,这又使她想起了曾经与黄帝锦冒雨等车时的心情,那样悸动,那样梦幻。不想当时是快乐的,如今再想气只觉得十分悲伤。
离别最大的残忍是,还记得曾经,还在想念着过去。
她这样果断的认为他们当中有一腿,其实也没有经过细问,她已经没有勇气打电话追问,但却无时无刻不在想念曾经。
为什么还要想着一个烂人咯?
她表面那么有骨气,但心中却又一点儿自尊都没有,她依然期待黄帝锦能够再来找他,只要他愿意解释,便可以原谅。一方面她又自己骂自己:蠢,十分的愚蠢。
公车站牌上人流不熄,有撑伞的人,有露头的人,她身上带着伞,却不愿意撑起来,反正春雨绵绵淋不湿整个人。或者:感冒不用上班也是件好事。
她正在算计着生病不上班的事,突然看见林书海笔直的站在站牌下,不免有些惊讶。他似乎也看见了她,问道“坐几路?”
“阿?”她回过神“六路。”
他们之间又不说话了,等来了公车,他坐她前面,她傍边有个老伯,老伯怀里抱着孙子,孙子手里拽着钓鱼竿。车上还有同公司的同事,和他说着话“林经理怎么在这儿?”
她也感到很好奇。
“车早上进了修理厂,没办法。”
“林经理家不在城北?”
他斯文的说“有个的。”他这样简短的回答即使别人有心思要追问:您为什么不住在城北富人区呢?都无法问出口。
“喔,这样,自从通了地铁坐公车的人少了。”那位男同事接着说“不像以前那么多…”
他家就在她家隔壁吧,那么同坐上一辆公车也不稀奇吧?她不像别人趁机巴结,望着那车窗外的景物。因为还在下雨,来来往往的车流,她感觉一阵乏意,靠在椅子上。
还有一些女同事也趁机与他攀谈,林书海这个男人的身上总有女人想挂上去,不在经理秘书室的人平常也未必有这种机会,偏偏今天能在公车上遇见了他,女人们当然是要好好的表现的,只恨早上出门没整理好。林太太这个位置,随时都有人盼着。
她不说话,安静的坐着,望着窗户,时不时看手机,她正在等待的人迟迟不来,黄帝锦或许该给她一个解释的,她是这样想,但另一方她又不自信:他会在意自己泼了唐诗诗吗?或许又将谁拥入怀抱了呢?
向着唐诗诗即使被她泼了水,但她又十分憎恨及羡慕他们还有联系,她心中火气已经一层又一层,她不知道自己已经握紧了拳头,牙齿咯咯作响,她的气已经到达了定点,只是需要发泄的时机。
公车到站,她几乎是第一时间打电话给黄帝锦,她忍不住了,她要发泄。
电话接通,便被她质疑“唐诗诗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你不知道?她是有多好?送上门的东西,不要白不要是不是?她和多少个男人睡过你难道不清楚?”
那头只是平静的沉默,这种沉默又使她十分羞愧,她现在正在做什么呢?
她骂得也并不高兴,反而无意间捅破了他们之间的那层薄纸,这样一来,即使以后见面了也倍感尴尬,但她又十分恼怒“你还要脸吗?为我想过吗?”
然而依然无声,她这才知道他的心思,也这才愿意接受现实,终于明白,自己付出了一颗真心,他却只当玩具踢两人,而她自己傻,竟然还愿意原谅他。
她开始觉得后悔打这个电话,十分的龌蹉,使她觉得自己的世界这么脏。
骂人是需要力气的,骂得激动也是心开始软了,她蹲在哪儿,定定的看着路面,有人路过时会看一眼她,像是同情。
林书海站在后面,龙若茹说的每一句话他都听了去,她这样不舍得一个男人,也证明了她把心掏了出来,但对象是错的,并不接受,不过是位草一样随处可见的男人。
她站起身来,捡起手机时,看见林书海站在远处,撑这一把伞,似乎是女同事借给他的粉红色雨伞,被她发觉了,林书海马上走近“龙设计忘记带伞了吗?”
他听到她说的话了吧!若茹十分尴尬的转过头,说了谎:“嗯,早上出门有些急。”
“早上还是晴天。”林书海笑了笑“不如一起罢。”
两人走了一段路,都不说话,到了家,她说“谢谢。”
他笑着说“不必客气,都是邻居。”他这样说,也使人完全相信他们只是同路,没等她进屋,他便也回了家,看不出对她特别用心。
直从她回公司上班之后,工作是多了,也分散了不少精力,但晚上依然睡不好,不仅把黄帝锦给骂了,即使唐诗诗的份也加入了,骂完了,解了气,自己也未见得真正的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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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今年最大的建设项目在广州,从去年开始便着手招标,地盘盘下之后,按原期房屋建设,一切如愿,只要正常投入,那么设计部的前期工作便顺利结束。员工聚餐之时,不知为何,一向熊样的设计部突然在部门中威武了,设计部有了林书海,林姐,男人闹腾,女人喝酒,上门找事的人也特别的多,不管男女,都奔向林书海,他今时也显得高兴,但即使猜码输赢都有刘秘书和金秘书替他喝下罚酒,从未见他喝过。
龙若茹倒是喝高了,像是发泄情绪,偏偏也没人拦她。她喝再多也是被人理解是排解情绪。到了尾声,显然是醉了,林书海瞪着她,任由她去。
总监送酒醉的下属回去,也不尽奇怪,合情合理,任由谁也无话可说。但她像是疯了,总在副驾驶上闹腾,脾气多好的人也不定能忍下她的无理取闹,甚至还要脱衣服!!!
林书海见此惊,立即将车停靠入停车道:“龙若茹你疯了吗?”
她还要脱,他只好夹住她的手,也不让他有机会再闹。
龙若茹痴痴的笑,身出手指挡住他还要继续说下去的唇“嘘…别说话…我的头好疼。”
他心中闷火,喝那么多的酒头能不疼吗?伸手拿下她的手指,欲图将其放好,却被她那纤细的手从脖子后扣住“林经理怎么是你?我这是在做梦吗?我们的林经理为何会和我贴得这么近?还是说,是我太渴望有男人来取代他的位置了吗?是梦罢。”
林书海轻唤一声“龙若茹。”
她嗯了一声,贴近他的唇,吻了上去!!!
车厢内的冷气一阵一阵的,却依然无法熄灭此时林书海心中的怒火,百急中摇下车窗。这个该死的女人。她知不知道自己正在干什么啊。
偏偏她这样犯罪之后,竟还在痴笑“是春梦呢。真好,带我逃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