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茹处的男朋友是她的大学同学,在同乡联谊会上认识,她现在只算半个本地人,他是她老家那边的老乡,念的是中文系,长相斯文,他早她两年毕业,就职母校,在后勤办做文员,她却没有想过要和他交往。他向她表白时,她才知道有怎么一个人喜欢她。她傻愣愣的说“喔”。但她也只当他是一个普通朋友,直到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她才发觉自己不想嫁给他。他不像是她心中所期待的男人,即使他和她相识了几年,也做了一些情侣会做的事。
但真要下决心和这个结婚,她的心是拒绝的,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嫁,她是这样想。
明明她也不想嫁给前男友,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撒谎骗黄帝锦,许是她没想清楚,且不管这些,一步是一步,往后怎么走,也不是她一个人说了算,指不定黄帝锦就此打下退堂鼓。多说,反而是她多舌,自己打自己嘴巴。
反正说出来的话是不能改口的。
她一面说了狠话,心里又期待:他还来找她;一面说服自己:给他一点儿考验也不是什么错。他要是真想追求,总会来找自己。
但他显然打了退堂鼓,给自己下了一个不该下的险,在公司门口相见时,他十分生份的走过去,像是没看见她。这样一来,她反而觉得不自在,她甚至对他起了怒怨“怎么就因为一句话,就划清界限了。”
同时又迅速的给他下定义:他也不过是想试一试,没几分真心。
何况他们认识也没多久,这么轻易就喜欢上了,就更显得不真诚。也许未必喜欢。她说出来的谎也没有必要再对他解释。
一方面,她又听说黄帝锦和公关部的唐诗诗走得近,八卦最离不开嘴巴,这事在办公室传得很凶,云哥哥瞧着牛主任不在,方便说话,对苏文挤眉弄眼,两人上下勾结。
“小龙女,这个黄帝锦是怎么回事?聚会时,不是让你顶了不少酒?这怎么一转眼,到和小唐这样亲近,宣传部和公关部有相宜的案子吗?”
“我那时可是说了,我和他不熟,比你们多见过几次面,他倒好意思让我替他喝。”她是尽可能和他划清界线。
“我当以为他是喜欢你的。”云哥哥笑笑“原来不是,那天本来是看在他以后有可能是设计部的女婿,故意迁就了,倒是被他欺负了。”他也还不死心“和着你是帮着外人来欺负我们的。”
他要真和她毫无关系,这倒是实打实的实话,事情好似也不像表面的一样。
在电梯内遇见两人,也没打招呼,黄帝锦站在背后看着她,唐诗诗先是气呼呼的下了电梯,他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她问“美女生气了,怎么不去追?”
他反问“为什么要去追?”
她也不知道为从何来的高兴劲,好似也是跟他对别人冷漠的缘故。
“那时,你又打车回去?”
“嗯,那个点公车都不走了。”
“这样费钱,你大可以不去。”
“不去,就见不着你。”
接着就不说话了,电梯内没有其它声音,只有叮的一声,她到了,他们一齐走出来,这稍段的时间,却使得她无比兴奋。
他在后头看着她,这么好的一个女人被别人先占领了,他越发觉得不顺畅,他时刻都比别人慢半拍,以往交往的女人也都没把他放在首位的,明明他永远都努力向前。
但他也没有要挖墙角的意思,所以即使他看上了她,也不想再向前发展。
他们一起从电梯走到她的科室,这当中的的一段距离,他都走在她后面,尽量保持距离。
若茹先进了办公室,拐角就见唐诗诗抱着一叠厚厚的资料瞪着他,唐诗诗也是个美丽的女人,但她身上时刻充满了危险。
她说“你是什么意思?”
他笑“刚才怎么先下去了?”
最近他们总是进进出出,多少人误解他们之间的关系,他也并不讨厌她,只是她太主动,有意无意都想到他推倒她,有女人愿意他当然也不拒绝,但现在不一样了,他刚来这儿,还不想名声太坏,何况她跟龙若茹想比,的确差了一截,但他也不能得罪女人,这在他的生存哲学里是大忌,他宁愿哄着她们“是我不好。”他拍一下脑门“怎么把工作都塞给了你,怪我大意。”
她问的明明不是这个意思,被他这样迷糊弄过去,唐诗诗恨得只咬牙:她不信他不知道。她一向不喜欢含糊,但遇上黄帝锦这种没脸没皮的流氓,她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下班之前,他就站在门口往里头瞭望了一眼,故意让她知道他来找过他,一待下班的时候,就见他在公车站牌那等着,他不知不觉的又跟她上了电车,为了掩饰难看,他故意别过脸去说“有个各户约出来喝酒。”
说来,女人到是一个奇怪的动物,明明知道男人对自己有目的,但也没有能真正拒绝追求着,总是喜欢放在心上,自己安慰。这是一个方面,另一个方面他和她前前后后见面的次数太多,她也没有像以前那么讨厌他不愿意和他说话“路也不是我的。”
仿佛这样说,更让人觉得他是故意跟她来,也提升了她的尊严,他所幸实话实说“脑子里总是你,也不知道着了什么摸?”
他这样直接,反而让她不知所措“说得这样顺,似乎经常说,你道来问我,你心理比我清楚。”
“没有,是头一次。”
“我不信你没谈过女朋友。”
他自知骗不过去“不常说,我嘴笨。”为了使她相信,他所说的都是真的,又加了句“要能和别人那般会讨人喜欢,也不至于单身。”
不知不觉扯上男女朋友,速度太快,让她有些不适应,她觉得黄帝锦十分危险,总能牵引她的思路,本来这般对话也没什么不正常,但他们之间的气场有别于普通朋友,这都是他的功劳,即使没有人提,大家心知肚明,所以一字一句就显得特别,尤其是‘女朋友’这话头出现,更让人心痒。她是说不下了,所幸就不接话,还故意低着头,不让他看见她脸红。
这次他跟她下车,他打趣的说“看来,还得打车。”
也不是叫他跟来,他自己跑来,顶着见客户的招牌“报给公司,让公司出这份钱。”
他呵呵笑“这倒是个好方法。”
她先走出电车站,他从后面跟过来,途中还有一些行人。
“你回家通常做些什么事?”他也觉得唐突“我的意思是,若是不着急,介绍个客户你认识,一起喝喝酒什么的。”又十分严肃的说“我喜欢你喝酒时的模样。”
上回见她喝酒时的模样,他真真是喜欢,一般女人喝酒都是尝一尝,应付膛推,但见她喝酒像喝水一样爽饮,到看着几分豪爽,他看着舒坦,但他立刻想到:女人不会喜欢这种赞美。
“我是真的喜欢。”
“你吹牛从不打草稿。”
“用打草稿的话,也不叫吹牛。”他迫不及待的解释“也不单单只有我们,是兴隆超市的马老板请客,我是借花献佛。”
“你刚才说是客户。”她到真真想知道,他这个谎能说道哪种程度。她尤其讨厌骗子,有一种要去揭穿他的意念,但她就是不说,要真是谎言,总会不攻自破,但她又份外的喜欢凑这个热闹,好似探险,非常刺激。
他大概也想不到她这样爽快的答应,事先也没有准备,超市老板不过是他随便找来的借口,万幸他们很快的找到了饭馆。
下班时间,小饭馆都是人,有些三三两两几碟菜,也有独自一人,两个菜,一个素食一个荤食,这要与包厢内的吵闹想必,简直冷清,他们手上各自拿着报纸,一边看一边吃,也有快速解决离开的。
位置由他选,靠窗,后排没有人,适合两个人坐,他一边点菜一边打电话“马老板好,我们到了…不能来了?…不碍事…那下次…好说好说…嗯…好的…再见…”仿佛真有那么回事“那个客户说不来了。”
“不是兴隆超市的马老板吗?”她带着几分笑。
“一样一样。”他直勾勾的看着她“我醉了。”又道“这还没有喝呢,就这样,要是喝晕了,不知道会冒出什么话,酒不醉人,人自醉。”
他说着不害臊,她还得一阵脸红,他又这样直勾勾的看着她,连头都抬不起来“你要这样看,我更不知道该怎么办。”
为她这简单的害羞脸蛋,他先是愣了愣,随后微笑“你实在太让人着迷,男人见了你都要神魂颠倒。”
她只把头低得更低,一语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