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过身,看见是她,有些意外“你怎么还没下班呢?”
“喔。我最近事情多了些,才这样晚。”她其实正打算回去。
“听着像是公司不善待员工似的。”事实上,公司内加班的人大有人在,他又道“吃晚饭了吗?”
龙若茹摇摇头“正打算回去。”
“一起吃晚饭吧。”
她一怔,缩了一步,她分明体会到了他的心意,但一向那两个错吻时,他的绝情,倒像把她当玩具似的玩弄,她即使笨,也该学会为自己思量,他明显并不了他们这层暧昧的关系,不冷不热与黄帝锦给予她的感受相差无几,她上了一次当,再这样随意,到不像是尊重自己“我妈已经给我留了晚饭。”
“噢。”她怎样拒绝他,他也无话可说,是他冷她在前“那早些下班吧。”
她是打算走,但这日夜思念的人就在这儿,她实在无法抬起脚,他也不走,两人彼此沉默了一阵,谁都没动….
敞亮的办公室里,彼此相望,似乎都在捕捉却未见端疑,仿佛看的是一辈子,守住了这一时,便能守住一辈子。
是她先打破了这层纱帘“您能回答我吗?在林经理心中,究竟是怎么看我的?”
他怔愣,并不作正面回答“怎么会对这件事这样在意?”
“原由您的一些行为令我感到困扰,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会陷入苦思,比那个令人恶心之人所做之事更使我苦恼。”
他没立即吭声,她以为他又在嘲笑自己“我知道我并不是一个专心的女人,如果您对我的关怀只是因为是您的员工,请您收起您的这份怜悯。”
“龙若茹。”林书海只望着她,终是没给她答复“我送你回去吧。”
龙若茹这一次是放开了心,放开了脸问他,被他这样忽悠,她咬咬牙,她尤为讨厌这样,行事。扰着她的心思,却依然冷漠,简直和黄帝锦一副德行,这个男人并不果断,然而,他不果断,那她就果断“真的没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她这是最后迷茫,他偌是一直这样。她不在对他有幻想。
这样丢尊严的事情,她想来总要计较,但此刻在林书海面前,她竟忘记了这些,她自己也被自己吓了一跳,捂着嘴,转过脸。
她是打算要走,话都到了这个份上,他依然不吭声,不表态,她是说不出其他理由了。林书海伸手便能将她整个人拉入怀,气氛顿时暧昧,他扶着她的发,双目锐利的看着她“让我开解开你的困惑吧?”他冷着脸,仿佛刚从冰窟窿里走了一遭回来似的“若茹你是所有男人的幻想,美丽,单一,性感,妖娆,抚媚,妖精似的能够轻易的获取男人的眼睛,谁都想接近你,拥有你,这当中,有只想吃食却不愿意结账的人,所以不要轻易将自己的心叫出来,而我,同样也有着那么丑陋的目的,想接近你,想拥有你,但我无法满足你,同酒廊的男人是一种品行,想短暂拥有你,你愿意做我的情人吗?”
情人…
龙若茹瞪大了眼,即吃惊又乱马脚,她只觉得双脚发软,全身刺痛,眼前的林书海好陌生“为什么此刻的我觉得你正在说慌?”
没错噢,男人都这样,只是也有愿意买账的人,即使荷包空空。
林书海的心咯噔一下说道:“是事实。”
她是信也好,不信也好,她乱了“所以,我并没有单方面乱猜,您喜欢我吧?”这时她像是疯了一般抓住他的受“说实在的,我现在非常惊慌,能给我一些时间缓和吗?让我冷静冷静。”
“龙若茹”她不仅没有逃跑,反而靠着他,怎么看都像是偏离了他所以的幻想“你不生气吗?”
“生气?”龙若茹眨眨眼,心知他为何这样问“被一个男人告诉我,我想妖精似的能勾引男人,并且只打算和我玩玩感情,说实在的,姐现在非常生气,但…”
“但???”
“但,或许已经上当过一次,现在也能接受了,但实在打击,我的内心现在依然无法平静,所以别说话,安静。嘘…”
她像是换了人,十分不正常,各自不说话,许久她能站稳了,才听她说道“我肚子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心情好时,总能够多吃,心情不好时,更需要多吃,林书海会挑地方也是事实,她一个人吃两个人的份,或许是太饿的缘故,也不知害臊。
平时着见她十分淑女,见她这副吃相,林书海光用她半夜哭喊的行为来安抚自己。说服自己接受。同时也觉得有几分可爱。心想:这才是她的本来面貌吗?
他当然不知,龙若茹之所以反常的缘故。龙若茹心口中长久呕着一股气,总再猜疑男人的诚心,小心翼翼,长久的煎熬与不安,这时她仿若一头脱缰的野马,获得了自由,长久食欲不振,这时也完全松开。
她自是高兴,林书海却未必同她一样。他可是向她提出了无法给予她幸福的说辞,她这种反应是一点儿都不介意?
越想越气,胸中的怒火难以平息,但他终究没资格吭声。这或许是她刻意演出的一场戏,以保持两者的关系。她要是一直不吭声,不将他这份邪念驱赶,他还能短暂的拥有她。
是的,短暂的。即使是短暂的,也想要占有她。他这样自私的只为自己考虑。
他当然捉摸不到龙若茹的真正想法,饭饱的唯一坏处即是又有了力气去烦恼,龙若茹吃着便也没了胃口,他怎样赤裸裸的告诉了她,他的目的,她本该大哭,但她异界反常,等平静下来时,她终于下了决定,带上她常有的各套“林经理也是个善吃的人,这么好吃的食物,店名得记下,日后可常来。”
“你偌喜欢,日后多带你来。”
她微笑“怎么还能劳烦您?不必了。”
她这是拒绝的意思啊!林书海一怔:也是,会有谁愿意做情人?
她名言拒绝他,装着几分要强,仿佛一巴掌抽在他的脸上,他正在自责,她突然小心翼翼的问“为什么只能是情人?”
明明想要的是一辈子的幸福。
他望着她,仿佛生前欠她一身债,使他无言以对。
他们从餐馆走出来,因为是同路,他驱车,她只静静的坐在右后坐,这是她一贯的坚持,仿佛正在生他的气,等到了小区,她甩车门头也不回的进屋,是真的生气着。
他当是不愿意将他与程敏芝之间的相关告诉她。
老式的钟摆在楼下响了一声,这是她父亲用了几十年的钟,修过几次,到了现今也依然能派上用场,在深夜中,咚咚的响。异样清脆。
龙若茹翻了个身,依然睡不着,如此翻来覆去,整齐的被褥已经皱成一团,她自是不知,卷着卷着,更是睡不着。被子大抵是注入了怒气,显得格外闷热。
“铛…铛…”
老钟又因时间摆动,偶尔会有汽车灯往来,照亮了她的窗户又暗了下去。
时间仿佛分分秒秒都在与她对抗,打来打去,输掉了自己,她忍忍忍….终是没能抵挡给林书海打了电话,他也没睡,接得非常快。
“你喜欢我吗?”
“….”
“你不喜欢我吗?”
“….”
“为什么只能情人?”
林书海卷在被子里,张了张嘴,又闭上,捂着心口,忍着将一切告诉他的心,他晓得自己想要抓住她,但顾虑这样多,要是牵扯上她,如她这样敏感的人,只会伤心。
“我会让你伤心。”他想有意要疏远她,但真真不容易。他这一说,单单只是想要对她更诚实。
“这是什么?都没有交往过,就知道你会给我伤心?”
等龙若茹自己发泄完了,也没有等到他一句话,她那头就已经挂掉了电话。
龙若茹这个时候才想起自己的脸面已经再次丢失,他总是不说,又使她忍不住瞎想。即使说了也是睡不着,翻来覆去,就在这隔着十米距离的二楼独屋中,他今夜也是无法入眠,想着太多事,自他懂事起,他的心事总不间断,一件接着一件,像小河细水,那么细又那么长。
他是不能轻易得到龙若茹的,关于这一点他十分清楚,但又不能将她置之不理,她要是爱上了他,就就更不舍放手。
现在谈这个尚早着,也还没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他算计着一切都有可能,得从长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