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出台“一村一品”的政策,根据前西村的地势环境,镇上决定在前西村种植红星苹果,刚刚开始报名种植的人很少,从古到今就没有种过这些经济作物,都不愿意干,区农业合作社派来的技术指导员一时成了说客,挨家挨户的说,但是效果还是不好。刘玉堂、张富贵还有村上的干部带头种植苹果,先做个榜样,开了先河。
何老汉喜欢吃苹果,但对着苹果种植也是俩眼一抹黑,一点都不懂,每天就像是看戏的赶场一样,技术员走到哪,他就跟到哪。时不时的凑上去和人家探讨,时间一长也开始给别人讲解了,整天一副开心的样子,好像自己也成了技术员一样。第一批苹果种植户的苹果结果了,慢慢长大的苹果就像小姑娘的脸蛋一样,水嫩水嫩的,粉里透着红。路过的人看了都想吃上一口。镇上联系外面的苹果商,那天下午外地的苹果商开着大卡车来村子收苹果,这一下让其他人看着眼红了,争先恐后的报名要参加种植。
何老汉晚上吃饭时候给旁边的何广财说:“外地的苹果销售商来咱村收苹果了,价钱特别高,你知道不?”
何广财边吃饭边说:“嗯,知道。”
“那你打算种啊不?种的话我去找富贵,报名去。”何老汉认真地说。
“那你明儿去报上。”何广财就在没说啥。吃过饭的何老汉连夜去找了张富贵报名参加苹果种植培训。
由于人多技术员在何广义家后的打谷场开始了技术培训。为期三天的技术培训中幽默的技术员让大家乐和听完了自己的全部计划讲解内容。
何广义和刘晓梅商量后将自己的近两亩的地全部种上了苹果树,看着树木的成长,到了开花挂果的时候夫妻俩越来越细心,这两亩的苹果园就像自家的孩子一样。开花时摘花,打药除虫。果子挂上后最后一次打农药了打过后就可以等着收苹果。看着这一天天长大的苹果整个前西村的人心里乐滋滋的。没过两天就下雨了,大雨把何东家的地边冲出了一个很大的缺口。村上的大孩子带着何东、何宝平等一帮人去山上玩,其实就是去偷吃人家的水果。
“东东,你家的苹果长的不错,咱一人吃一个你看可以吗?”还没等何东说话大家伙都去吃上了,一人一个大口大口的吃。何东感觉是自己家的就又多摘了几个个全部吃了。一路上都在打着饱嗝,惹的大家都笑话他。下午回家后家中没人,何亮去了姐姐家里玩,何东感到脑袋很沉,一路摇摇晃晃的去了大伯家,姐姐弟弟在门口做游戏,喝了一点水的何东就躺在了他大伯家临时支起来的床上睡着了。
一旁玩耍的姐姐们只知道何东睡着了,可谁也没看见额头发汗的何东早早的脱掉了上衣,身上的汗珠子就像一颗颗珍珠一样从身体里渗了出来,眉头紧紧的皱在一块,脸上的表情异常的痛苦。这时候何晶去厨房喝水,看在院子里谁觉的何东翻了一个身,满身是汗的何东让何晶吓了一跳,大叫一声:“东东,你怎么了?”
这时候一边玩耍的大姐问:“咋了?你大喊。”
“姐,你过来看哈,东东全身是汗。快点过来啊!”何晶几乎快要哭出来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表情。“东东,你怎么了?”何晶大喊了一声。
周围的人闻讯而来,何娟看着脸色煞白,双手捂着肚子的何东,吓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张着大大的嘴。“哥哥,哥哥,你咋了?”何亮跑过去拉着何东的胳膊一边摇着一边哭着说。
“军军你去叫咱婆去。快点。”何英急忙说。
“嗯!我知道了。”何军说着撒腿叫跑了。当场的人都被吓着了,不知所措,哭的哭喊的喊,何东只是一味的在床上身体,床板吱吱的乱响,板凳腿晃动厉害。
因为刚刚打了药,就下雨了,何老汉想着这下就等于白打了所以还没到晌午就背上了药筒给苹果打农药去了。苹果地里还是有点湿,即使挽着裤腿,裤子还是被弄了一些泥。背着药筒哼着秦腔的何老汉回家了。
“娟娟,娟娟去给爷那双布鞋,地里还湿着,鞋和裤子都弄湿了。”何老汉刚刚进门就大喊。何娟好像没听见何老汉的叫声,只是一味拿着毛巾给何东搽脸上的汗珠子。何老汉在门口放下打药桶,说:“娟娟啊你干啥哩?”这下听见爷爷回来的孩子们哇哇的大哭了起来。何老汉急忙上前问:“怎么了?哭啥呢?”
“呀!东东你怎么了?那不舒服?”何老汉看见床上躺着的何东一下子紧张了起来。何东没有说话,嘴一直紧紧地闭着,额头上的汗珠子就像珍珠一样,一颗接着一颗往外渗。
“他……他……耍回来睡了一觉就这样了,我也不知道。”何晶哭着对何老汉说。
“你婆哩?”何存学大声的问。
“么在屋里,我刚去了。”何军回答说。
“中毒了!娟娟你给他把衣服穿上。”急促的说完后,何存学站起来跑了出去。一会找来了村上的两个人背着何东就出去了。何老汉来不及换衣服,穿着破烂的衣裳就向镇上跑去了。前西村到镇上还是有一段距离的,前一天下了一场雨,上水河都涨了,河水很浑很脏,看的让人都反胃。三个大人一路上连抬带背着把何东往医院送。
刘晓梅在厂房中忙碌着工作,一批批的灯具装在了箱子里等待着发货,外面的大货车早早的等着。这批灯具是给北方黑龙江的一个客户发的。刘晓梅已经对各个机器的操作和手工制作的流程很熟悉了所以她的工作效率很高,老板也一直以来在表扬着刘晓梅。
“呀!”刘晓梅叫了一声。指头被划破了。
老板过来问:“晓梅怎么了?手划伤了?”
“张姐,没什么大碍,一会就好了。”刘晓梅笑了笑,把划破的手指放进了嘴里。
“出来给你包扎一下,要不容易感染。”张老板热心的拉着刘晓梅去了她的房间。张老板一边包扎一边问:“晓梅,工作累了?
“没有,不累,就是怎么今天的眼皮老是跳。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刘晓梅说。在上班的刘晓梅还不知道何东已经在医院躺着,昏迷了。出摊的何广义也不不知道。
送到医院的何东已经昏迷了,一下子被安排在了重病房检查,并准备手术。何老汉在病房门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老二,你去街上把你广义哥叫来,顺便去电子厂去把晓梅也叫哈。”何老汉喘着气说。刚刚说完李家老二就转身出去了。
“谁是着孩子的家属?”从病房出来了一个胖胖的女人问。
“娃他爸他妈马上来,我是娃他爷。怎么样了?”何老汉激动地问。
“我说你这些长辈是怎么照顾的,孩子都中毒了,很严重。说不准有生命危险。”听到这何老汉一下子脸色苍白,整个人都瘫软了扑通一下坐在了医院的凳子上,大腿嗑在了凳子角上,一下子变紫了。
“你没事吧?”胖医生关切的问何老汉。何老汉不做声只是摆了摆手。
“一会家长来了你让他来办公室找我。”一边说着一边指着前面的办公室。
何广义和刘晓梅知道何东中毒住院后赶紧跑来医院。何老汉看见儿子和儿媳来了就赶忙上前说:“医生让你去办公室找他,东东中毒了。”刘晓梅什么话也没说就跑去了办公室。
“你俩是孩子的父母?”医生看着化验单问。
“嗯嗯,我娃怎么样了?”刘晓梅急切的问。
“到底怎么中毒的,现在怎么样了?”何广义大声的问到。
“你俩被吵吵,这是医院。孩子是食物中毒,中毒比较深,现在在昏迷中。要洗胃。至于以后有什么影响就要看这孩子的命了。”说着胖医生也有点难过了。刘晓梅听到着哇哇的在办公室里哭了起来。何东是刘晓梅的命,是她的希望和寄托,刘晓梅的一切的努力都是为了何东和何亮兄弟俩。胖医生拿出了一个手绢给刘晓梅,说:“你要相信事情会好的,别哭了。”
没一会何奶奶哭着来了,何老汉大声的质问:“你干啥去了,你看娃现在都中毒了,一天操的是啥心?”何奶奶哭着说:“今天初一我去村上的庙里上香了,就和仙人说了几句话。回来就听说东东去医院了。”何奶奶都泣不成声了。刘晓梅一句话都没说,一直忐忑不安地坐在椅子上;何广义在手术室的门口徘徊,一家人焦急的在手术室门口等着,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