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晓梅看着惊讶的何广义耐心地说:“我打算和老板商量商量,把她的厂子接过来,估计没多久她就该回老家了。”
何广义的惊讶让刘晓梅有点不知所措,或许是刘晓梅的大胆的想法让何广义觉得有点措手不及。何广义站起来说:“把她的厂子接过来,那得要多少钱?再说了要是接过来没生意咱办!咱们又把厂子给谁倒给呀?还有人家愿意给咱吗?”坐在一边的刘晓梅仔细的听着,也细细地想着,就像一个思考者望着窗外眼睛都不眨巴一下,黑夜慢慢的降了下来,院子里晾的衣服被风吹着左右摇摆不定,衣架在铁丝上划的咔咔响。何广义看着自己的女人也不说话,他知道刘晓梅给他说之前已经下决心了,只是现在遇到了问题而已,他再怎么劝说只是徒劳而已不起一点作用。没一会儿,刘晓梅摇了摇脖子说:“她再过一段时间就要回老家了,会转让的。钱不是问题,到时候咱去找老板商量哈,让她给咱算的少一点,咱也没必要弄那么大的规模就咱俩人就行。”
女人在经过理性的思考后,对问题的认识会更加深刻,处理问题的方法会更加成熟,自然做决定时候的表情也是最吸引人的。这一表情把自己的男人给说服了,何广义迟疑了一下说:“那……那咱的钱……够吗?”
“现在我还不知道,应该不够,我去找我弟借,他会给我找点钱的。”刘晓梅指的是刘天海。“咱们先瞅个时机找老板商量商量,最后合计一下看咱们要借多钱,你觉得呢?”刘晓梅问何广义。何广义只是一味的挠着脑袋,没有啃声。看着说话何广义,刘晓梅知道他男人对她的想法是支持的,只是他没有什么更好的想法而已。刘晓梅起身会开着嗓子说:“好啦,就这么说好了。今晚可能要下雨了,我去把衣服收进来。”刘晓梅说着转身就出去了。
初秋天气还不是很冷,何东知道自己老家的那帮伙伴很热闹,人多,好玩,每次都来学校给何东他们如何如何玩,听的何东很是激动,尤其是他最喜欢钻地道,前西村有很多地道,据说是抗战时候挖的,有些都已经塌方了,他们自制火把然后好多人一块去地道“探险”。那天下午放学何东没有和虎子他们一块回家,只是给何亮说他去老家了,然后就和何宝平他们几个一块去爬地道。钻地道用的火把是去镇上的泡沫厂偷的一些废弃的泡沫然后烧成团粘在一根棍子上,这就是他们所说的火把。泡沫燃烧的灰尘很大,气味很浓让人感到窒息。
一路上何东被呛的一直在咳嗽,但何宝平他们似乎天生对这些有抗体似的一点都感觉不到难受。整个悠长漆黑的地道里除了何东的咳嗽声就剩下潜行的脚步声了,慢慢的里面越来越黑,越来越阴冷。就连在洞口附近的蝙蝠也见不上了,胆小的走在中间,一小步一小步往前挪。何宝平在前面开路,鼓风机断后。何东的咳嗽声越来越大,越来越难受,鼓风机有点生气的说:“叫你不来,你还要来,光咳嗽,吵死了。”何东边咳嗽边说:“咱们出去吧,太难受了这里面。”何宝平没有理会还是一直往前走,地面上一点都不平坦,好几次都有人跌倒,火把的光越来越暗,大家都提议回去吧,但是何宝平和鼓风机俩人就属驴的说什么也要再往前走走。胆小的一帮人不敢出去只能跟着再走,突然走在前面的何宝平“啊”的大叫了一声,然后就没人了。手里的火把也灭了,这下全部的人都凌乱了,都疯了似得往后跑。鼓风机拿着火把伸直了胳膊往前,那微弱的火光也灭了,这下连胆子大的鼓风机都坐在地上起不来了,后面的人尖叫连连。何东吓到两腿就像棉花做到似的,站都站不稳。
这时候没有人出声,四周像死了一样沉寂。后面的火光还在莹莹弱弱的闪着,大家你看着我的脸我看着你的脸,脸上的汗珠子一颗一颗的打在了裤子上。突然好像从地底下传来了一个声音,“你们在哪?”
“啊!啊!有鬼啊!”瘫软在前面的鼓风机大吼一声,大家伙连滚带爬的往洞口方向去。不知道爬了多久,实在是爬不动了都停了下来,有是没人说话。这时候,何东颤抖着嗓子断断续续的说:“好……好像宝平……何宝平么出来。”鼓风机划了一根火柴,“哧”的一声,大家相互看了看发现何宝平真的没在。
“刚才那啊的一声是狗蛋?”喘着大气的鼓风机问。
“嗯嗯,他突然啊了一声就没人了。我就跑后面来了。”峰峰哭着说,峰峰和何宝平住一个院子是里面年纪最小的。
“咱得回去找找宝平。”何东说。鼓风机也同意了,于是由鼓风机带路大家又向着洞里走去。没有火把他们到还走的很快,突然前面的鼓风机也“啊”了一声就倒下了。吓的后面的人又是一顿乱叫。又一梗火柴,原来是刚才丢弃的火把,鼓风机点燃了火把继续慢慢的向前走,越是里面火把越微弱,陆陆续续地上发现了刚才丢弃的好几个火把,何东说:“快到刚刚的地方了,大家注意点啊。”
“何东哥,不会真的有鬼吧?宝平不会是被鬼抓走了吧?”峰峰小声的说。前面的鼓风机发怒的说:“别胡说,再说话我收拾你。”走着突然前面没路了!接着微弱的光看上去好像是到了尽头,这时候人群再次恐慌了。“都么路了,宝平去哪了?”路子哭泣的说。
“别哭。”何东在路子的脑袋上扇了一下。鼓风机仔细的看了半天前面确实没路了,回头小声说:“前面真的没路了,狗蛋不知道去哪了?”突然又传了一个声音:“拉我上来!”这时何东大喊一声:“呀。地里有人。狗蛋。”鼓风机拿火把往地上一照看见何宝平露出一个脑袋身体陷在了一个坑里。脸上全部是土,“拉我上来啊!下面还有个地道,不过塌了,走不通了。”何宝平一边往上爬一边说。
看着何宝平没事,大家脸上又挂上了笑容,峰峰说:“宝平哥,你刚才把火把弄灭干啥?”何宝平迷茫的说:“不是我灭的,我掉下去后火把自动就灭了,我也不知道。里面气味很难闻。”鼓风机好奇的把火把往坑里一放没一会也灭了,又是一种恐惧感莫名其妙的涌上心头,这会大家都同意往回撤。
回去后的何东发烧了,呼吸道感染,引起高烧,输了三天的液才好,何东老实交代了他去爬地道了并把所见所闻给刘晓梅说了,原本以为要挨打的,但刘晓梅出奇了没有打何东,这让何东很又高兴又惊讶,不过从那以后何东再也没去爬过地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