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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难的嗜睡仍然持续着,只是程度有所不同,不再像开始那样一睡不醒,而是睡着睡着肚子饿了或是小便急了,就会自己爬起来吧达吧达找吃的和上洗手间,吃完了上完了,又缩回床上接着睡。
你到底怎么了?你不是已经有了下家么?你的下家呢?是不是他欺负你了?你告诉我们,我们替你作主!趁着阿难醒来短暂瞬间,周舟会摇着她问。但是不问还好,一问她干脆闭上眼睛,任凭摇散了架也死不回答。
算了算了,她不愿说,就不要为难她,有些事是急也急不来的。你要不耐烦你就走,我留下来陪她,慢慢问她。如慧说。
也只好这样了,我还有事,我就先走了,回头再来。周舟走了。
剩下两个缘分奇怪的女人,阿难是一味的睡,如慧却在想,如果不是自己抢走周舟,如果阿难不经历婚变,她也许不会变成这样,所以打心眼里,她只感到心疼与爱怜。做好饭食等她起来吃的时候,她会一边替她整理头发,一边说妹儿,你肯定是遇上什么事了,你告诉姐,姐帮你好不好?
可是正如对付周舟那样,阿难也充耳不闻一言不发,再问得急了,干脆放下碗逃回床上又睡了。
蒋明也在找阿难,她已经好几天没上班了,打她电话开始不接,后来关机。没辙,只好跑到家里来找她,好在上回把她从莲香居接回来的时候认得这个门。但是敲响以后,开门的却是另外一个女人。
什么事?找谁?如慧说。
我找夏明明,我是他同事,她不住这里了么?蒋明说。
如慧不动声色,又打量了蒋明一眼,看得出并无戏言,便说进来吧,她病了。
蒋明见到阿难时也很意外:她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不送医院?还是送医院吧,总得查查清楚吧,这样睡下去怎么得了?
之前蒋明叫阿难叫不醒,这会儿听到医院两个字却醒了,翻了个身说我不去医院,你们走,你们让我好好睡一觉行不行?
睡一觉?大姐,你都睡了好几天了,要不是我顶你的班,替你兜着,头儿们又得找你谈话了。起来吧,要是没病就起来,有什么事就站着面对,你要是真的不想见那个人,真的想把他赶走的话,我替你去解决还不行吗?至于这样装神弄鬼吓唬人?
这时候阿难突然坐起来,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蒋明,看着看着笑了,说他走了,不用你帮忙了。我问你,你是不是一直就等着帮忙呢?你要真想帮就帮到底,明天去领个证,打伙过完下半辈子怎么样?
蒋明吓晕了,如慧也深感意外,说明明,你现在还病着,我们现在不说这个,你肯定是还没有睡醒,那你接着睡,我把这个人先轰出去!说着招呼阿难睡下,回头扯了蒋明就往客厅里拖,拖了出来按在椅子上横眉竖眼地说:到底怎么回事?你想帮明明什么忙?一会儿那个人一会儿又是你,你们到底把明明怎么了?我可是她姐,今天你要不一点一滴说清楚,我绝不放过你!说着为了增添威慑力,又甩出一张名片,把自己在这个城市地产业老大的身份也抬了出来,说不必费心思来敷衍我,没有用,只要是我打定主意想弄清楚的,就算你不告诉我,我也会从渠道弄清楚,只是到那时,不管你是明明的同事还是明明的什么人,我对你就不是这么客气了!
蒋明哭笑不得,看看手里的名片,又看看如慧替阿难两肋插刀的样子,认定如慧也是一个好人,便缴械妥协,说你真是明明她姐?怎么有点不像?不过你能进到这个家里来,在她身边照顾她,也说明了关系不一般。那我就都告诉你吧,省得你四处乱打听,其实打听也打听不来,因为这事可能只有我和明明知道,她要不说,我要不说,别说你才是银城房地产的老大,你就是全世界的房地产老大也没用!
哪儿那么多废话!你到底说不说?房地产老大没有用,那这个有没有用?如慧已经不耐烦了,顺手抄起桌上果盘里的水果刀一飞,飞过蒋明的耳边钉在背后的酒柜上,蒋明就老实了。
有用!当然有用!我这就告诉你,什么都告诉你。事情是这样的,明明在网上认识了一个人,这个人……迫于水果飞刀的震慑力,蒋明果真竹筒子倒豆,将所知道的一五一十地倒了出来,其中包括他如何做阿难的托,如何被楚航打扰,又如何劝阿难见楚航一面等等全都没有落下,最后总结说阿难现在这样,八成是这个楚航害的。
如慧倒没有忙着下结论,只是来回踱步,踱到不想踱时,就命令蒋明:给他打电话,给这个楚航打电话,看他在哪儿,我们会会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