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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悲欢离合

欢乐的时光总过得太快,转眼,就到五·一长假,这年正赶上德宏州举行泼水节。正帆从来没有欢度过泼水节,于是,他决定带梦萦、浩宇、还有他的两个工人去芒市过泼水节。虽然芒市离梦萦的家乡很近,但梦萦也从来没有去参加过。所以,对此还是感觉有些好奇。于是,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向芒市挺进。正帆是个豪爽之人,他既然决定带大家一起去,当然是准备一切费用都由自己承担的。虽然他当时赚钱相对容易,但终究不如采树叶般简单,所以梦萦还是觉得正帆实在头大,不该出这么多冤枉钱。当然,心里虽然这样想,但话是不能这么说的,因为正帆毕竟花的是自己的钱,而且,梦萦也不想太多干预他的经济。梦萦只是告诉他:“其实,人有的时候,也得为自己考虑考虑。有钱的时候得想想没钱的时候,现在,你倒酷得像个大老板,花钱大手大脚,可在你没钱的时候呢?你想过吗?他们还会像你曾经对人家时那样讲究吗?若碰上些不讲究的人了,你又能有什么办法?”正帆听了梦萦的话,也觉得很有道理,但已经来了,只能硬着头皮死撑到底,至于以后,只能再慢慢吸取教训了。他们在芒市又是泼水,又是照相,玩得非常尽兴。后来,听说瑞丽第二天举行胞波狂欢节(中缅联欢的一种节),他们又禁不住好奇心四起,所以,后来,他们又一起到了瑞丽。在那里,他们去看了很多胞波狂欢的节目,并且照了许多有纪念意义的相片。然后,又到水上娱乐园去游玩,也照了许多相。但遗憾的是那些人也太不讲究了。虽然说人家请客,但你们也总得适可而止吧。居然连5元的打的钱都舍不得出,就这么死皮赖脸地跟着从东转到西,又从西吃到东,从南玩到北。真是些铁公鸡——一毛不拔。最后,还是梦萦和浩宇实在看不下去了,也跟着花了许多冤枉钱,想想真是不值。后来,大概一算,正帆花了2000多,而梦萦也花了200多,浩宇花了100多,而其他几位,硬是一毛也没有拔。事后,梦萦问正帆:“你是不是有钱没地方花,硬是要拿着钱去砸洋脑袋,你说说,花了这么多钱,有什么用?”正帆刚开始被问得哑口无言。但随后又振振有词地说:“我没想到云南人这么爱占小便宜,给他点脸,居然还登着想上天了,实在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你倒跟我说说,他们占这么点儿小便宜到底有什么意思?整天扒拉着这两个小钱的人,以后注定也赚不了什么大钱。这么点儿钱都舍不得花,以后还能干什么吧?会花钱才会赚钱,舍不得花钱是因为担心自己花了之后赚不回来。”对他动不动就把云南人一棒子打死,梦萦愤愤不平,但无奈自己同胞的表现就在眼前,所以,她连进一步反驳的底气都没有。

两个月后,由于工程快结束了,所以,正帆必须回东北。本来,他是可以不回去的,可是他堂弟在东北又跟别人合伙办了一个厂子。他身边没有可靠和能干的人,所以让正帆回去帮他。在正帆最困难的时候,是他堂弟拉了他一把,现在,堂弟需要帮忙,出于感恩的考虑,正帆是无论如何也得回去的。但他却一刻也舍不得与梦萦分开,他来与梦萦商量,希望梦萦能出面挽留。没想到梦萦却出奇地坚强,没有丝毫挽留的意思。她斩钉截铁地说:“既然必须得走,也没必要过度挽留,如果我们真的有缘,如果我们彼此足够真心,那无论走到天涯海角,最终,你还是会义无返顾地回到我身边。而我,也会坚定不移地等着你。我们就把这当做是给彼此的一个考验吧!”正帆点点头:“好吧!但是每天都记得要给彼此打电话。”梦萦同意了。

在正帆走之前,他说:“这次走了,也许要隔好久才能见面。所以我们最后去好好旅游一下吧?”“要去哪儿呢?”梦萦问。“去昆明吧。我想去滇池看看,你不是也从来没去过昆明吗?正好送我到昆明,好好玩一天,照些相片留作纪念。”正帆说。梦萦满口答应。可后来跟几个要好的朋友说了之后,大家都笑梦萦防范意识太差,说:“万一他是个骗子,顺便把你卖了呢?说不定人家现在已经联系好买家了,就等着你自投罗网呢?”梦萦一听,虽然感觉这有些不太可能,但终究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也不可无吧?所以,第二天,当正帆打电话约梦萦的时候,她突然改变主义了,说:“我不去了。”正帆非常生气,因为他现在已经包了一个车来接梦萦,而且都快到学校了。如果不去,叫他这面子往哪儿搁。看来是非去不可了。最后,考虑再三后,梦萦说:“我不想去昆明了,昆明太远,我要去腾冲,腾冲旅游的景点多。”其实,当时梦萦时这样想的:“如果到了昆明,自己人生地不熟的,万一真发生什么事,怕自己连回家的路都找不到。而腾冲就在龙陵周围,相对来说,她更熟些,万一有什么不测,自己也能安全地回来。再说,如果正帆事先真有什么安排,现在这么来个突然转变,他的计划怕也来不及更改。”正帆满口答应,说:“你就是我的活祖宗,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想花钱还花不出去了,真是的。”

来到腾冲后,梦萦反而还成了正帆的导游。他们一起去热海、白海、还有云峰山等几个景点游玩,彼此都玩得很尽兴。那一刻,梦萦才发现,原来,就在自己周围,居然会有这么多奇特和优美的地方,真是太好了。那时,梦萦突然有一个奇妙的想法:“如果以后能有机会周游世界的名山大川,那该多好啊。大自然的神奇魅力一定会让我们每个爱美的人都为之赞叹不已。”

回来的路上,梦萦告诉正帆自己改变行程的原因。他听后,非常生气,问:“难道这么久了,你还不相信我的为人吗?本来,我以为你是一个不同寻常的女孩子,没想到你和其他云南人没有什么分别。愚昧,狭隘,冷酷。你以为拐卖一个人是件很容易的事吗?你以为自己能值多少钱?还是你认为我天生没见过钱?难道我的人格和尊严在你看来,就值几千块臭钱?”梦萦没想到他会发这么大的火。但或许他真的应该生气,因为梦萦竟然把他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所以,任正帆怎么发牢骚,梦萦都没有反驳什么,若是在平时,那还了得,简直直接撞在枪口上,怕是不要命了。当然,紧接着势必会发生一场恶战。至于伤亡嘛,当然就一般一般,彼此彼此啦。

回来后,好朋友们都非常关心地跟梦萦说:“趁这个机会赶快把他甩了吧,否则,以后还不知会闹出什么乱子。”而梦萦却坚决地说:“我会等他,至少等一年,在他走后的这一年里,我想我不是笨蛋,我一定会发现些什么,到时,再来决定我们之间的未来,也为时不晚。而且我相信他对我说过的每一句话,我相信他会为自己说过的话做主,相信他终有一天会回来。”同伴们摇了摇头,问:“你为什么那么相信他呢?他是不是给你吃过什么迷魂药?”可梦萦却坚定地对他们说:“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而且,我相信自己的感觉。”

在正帆走后的好长一段时间内,由于天天照常打电话,而且照样一打起来就是好几个小时,所以,梦萦总感觉正帆还在她身边。一个多月以后,在每个周末都看不见正帆之后,在没有人会为她大老远地送菜,没有人会大老远地为她走碎几双鞋,没有人会专程从龙陵买来她喜欢的蛋糕,没有人会在她想出门的时候就准时开着车来学校门口等她的时候,在正帆曾为她提供的各种便利和无微不至的关爱再也不复存在的时候,梦萦才真正感觉到,正帆是真的已经走了,而且走得很遥远。也正是在那段时间,梦萦才发现,原来,正帆在她心目中是多么重要。原来,自己爱他竟爱得这么深,而且,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梦萦才真正感觉到什么叫思念的煎熬。此时,曾经在一起的欢声笑语不断地在梦萦脑海中浮现。正帆的英容笑貌,他们的吵吵闹闹,一切都感觉是那么美好。“失去后才懂得珍惜”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说实话,曾经的梦萦,其实并不懂得珍惜。她把正帆所做的一切都当作了理所当然。有时,甚至正帆本来是专程来接她,只是请假时不好找理由,或跟别人不好说,所以才打着来办什么什么事的幌子。而梦萦却不知正帆的良苦用心,还打着哈哈说:“我运气真是不错,每次都可以搭顺风车。”正帆被她弄得苦笑不得,问她:“天底下的好运气怎么都让你给占了,我怎么就没遇上过这样的好事呢?”当时,梦萦并没有听出他的言外之意,还天真地以为自己真的是吉星高照,好运连连呢?现在回想,真的觉得自己曾经辜负了一个多么好的男人。

在以后的日子里,梦萦越加思念正帆,也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牵肠挂肚。梦萦让他回来,因为她觉得自己已经离不开他了。正帆说:“我也很想念你,现在我堂弟的厂子也快弄起来了。只要一弄好,我马上就回来。”而梦萦就这么傻呵呵地,盼星星盼月亮地盼着正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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