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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云开雾散

一个月后,正帆终于从东北回来了,当他兴冲冲地告诉梦萦,他已经买了火车票并且现在已经在来云南的路上时,梦萦吓了一跳。本来,早在几天前,他就告诉梦萦要准备过来,但梦萦却不想让他回来,因为梦萦的病情当时已经有所好转,想想这段时间以来,梦萦越来越感觉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他而起,如果自己当初不是倔强而任性地选择了他,又岂会惹出后面的诸多事端。每次想到死去的老爸,梦萦都忍不住地责怪自己和正帆,感觉一切都是他的错,他们的相识又是一个美丽的错误。梦萦不知道以后还会发生什么事,她也不知道以后自己还会伤害到谁,但想想这段时间以来,身边那些被她伤害的亲人们,梦萦真的是追悔莫及。她实在不想再这么提心吊胆,疯疯癫癫地生活下去了,所以,她要跟他一刀两断,从此不再与他有任何联系和关系。梦萦想:“老爸若泉下有知,也肯定是希望我这样做的。”可梦萦一直都没有对正帆说,因为她觉得这对他实在太过残忍,但她又不得不说。于是,在徘徊和犹豫之中,时间在一天天过去。在他兴冲冲地告诉梦萦,他要准备过来的时候,梦萦就已经准备跟他提出分手,叫他不要过来,但最后还是没有开得了口。梦萦想,还是到他真的决定过来的时候再告诉他吧。但没想到他的动作居然这样迅速,才短短几天,他就已经做好一切准备出发了。梦萦很着急,想在正帆的旅途中告诉他,也许一切也都还来得及。可是,由于一路上,正帆的手机都没电,一直关机,所以,梦萦一直都没联系上他。

等正帆再次开机的时候,他已经到达龙陵了,正帆告诉梦萦他现在正准备去看看他的牙,因为他的牙一直不好。看完牙,他马上搭最后一班车来学校。但梦萦却告诉他:“你不用来了,我们就此结束吧。以后,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从此,我们之间不再有任何关系。”正帆一听,简直欲哭无泪。他无比气愤地问:“我在东北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如今,当我已经辞了工作,一心一意就奔着你来了,你却挥挥手让我回头,让我别来了。都现在了,你居然来跟我提分手?你真是玩死人不偿命。啊?你就玩吧,反正我已经快被你玩儿死了。但在我走之前,你总得给我一个理由吧。”梦萦说:“没有理由,我不想继续了,因为我累了,我没兴趣了。”正帆顿时气得火冒三丈,他冲梦萦吼道:“你是不是变心了?是不是又看上了别人?”梦萦说“没有。”正帆不信,马上挂了电话就牙也不看了,包着一辆车就直奔学校而来。

正帆来到学校后,大家都把他当作来解救梦萦的菩萨,以为他一来了,梦萦的病就八九不离十了。所以,对他的到来,都表示热烈欢迎。来到宿舍后,正帆直奔主题:“说吧,到底是为什么?都这么多年了,我为你改变和付出了这么多,难道得到的就应该是这样的一个结果?”对此,梦萦无话可说,她问他:“世界上哪有那么多事是公平合理的?曾经为我改变和付出,那是你心甘情愿,并没有人逼你。现在来跟我算总帐,未免也太迟了,谁告诉你,付出了就一定会有回报?事已至此,再多说也是徒然,还是面对现实吧。”正帆也被她说得半天无言,说实话,梦萦说的确实太残忍了,她深深伤痛了他的心,此刻,他的心正在滴血,而梦萦却又无情地在他的伤口上胡乱地撒盐。

过了好久,正帆终于彻底崩溃了,瘫软在椅子上,痛苦不堪地看着梦萦,那表情就仿佛他是一个被梦萦杀了的人,在将死之前仍死不瞑目瞪地视着她,又仿佛他想变成一双透视眼,一直透视到梦萦的心里,看看她的心是不是肉长的。

由于梦萦一直没有能给他一个分手的合适理由,所以,他只能认定梦萦是真的变了心,梦萦肯定是又看上了别人。这让他更是气得发抖。他警告梦萦:“最好别让我发现,你是真的有了别人,否则,我怕自己控制不住地会去犯罪。”他说“大不了,把他杀了,把你杀了,然后我再自杀。都死了得了,反正活着也是痛苦。”为此,他们常常争吵。甚至,在这段期间,梦萦根本就不吃他带回来的任何东西,那些都是他特意带来让梦萦尝鲜的,因为他知道,梦萦一直都是一只小馋猫。正帆吃不吃饭她也不管。当然,他一般也是不吃的,即使吃,也只吃一点点,因为他现在根本就食不下咽。当然,出于愧疚,所以,在他找到新的工作以前,对他死皮赖脸地留在学校,梦萦也睁只眼闭只眼,因为,在云南,她确实是他唯一的亲人。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正帆始终在联系工作,他可不愿意守在这里让人看不起。在后来的日子里,他也通过观察,发现梦萦确实没有新欢,确实是跟他缘分已尽。虽然还有许多的无奈,但最终,他还是不想为难她,终于答应放手,第二天就走。本来,梦萦以为,放开他的手,自己会很轻松,她可以放得很潇洒。而且,在他死缠烂打的这段期间,梦萦也确实感觉对他非常怨倦,觉得他非常讨厌。可是,一旦,他真的潇洒地答应放手的时候,梦萦才暮然发现,原来自己根本就不像想象中那么坚强,原来,她根本就放不下,原来,正帆在她心中到底有多重要,也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也许,人真的是失去后才会懂得珍惜。梦萦知道,如果他们真的分手了,那以后自己不会再找,因为她相信在这个世界上,在她的心里,没有人会比正帆更好。但梦萦没想到,直到这一秒,她才明白,如果真的失去了他,那她真的会死掉。他对她,就像大海对于鱼儿,就像天空对于小鸟,就像空气对于呼吸一样重要,没有了他,梦萦的生活将没有任何意义,她真的会窒息。可是,梦萦却把他伤得这么深。想到这些,梦萦不禁哭得稀里哗啦,哭得死去活来。正帆看到后,再次心疼地为她擦去泪水,因为一直以来,他是最怕梦萦哭的,他曾经对梦萦说过,他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抚平她心中所有的伤,他永远都不会再让她流一滴眼泪。但没想到,在后来的日子里,梦萦还是情不自禁地在他面前流了很多次泪。而每每看到她的泪,他所有的气,所有的怨都烟消云散。即使有时真的是她错了,或者他根本就不知道她到底为什么又哭了,但他都会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先把她哄乖了再说,等她好了,他再小心翼翼地问她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而每次都是以他的道歉和梦萦的微笑来收场的。想想曾经,也许梦萦真的是一个被他宠坏了小孩,居然还一次次毫不懂事地、无情地给他带来这么多深深的伤害。正帆他在乎的人本来就不多,所以真正能伤害到他的人也不多。但他也许真的是前世欠她的,偏偏是她这个他深爱的女人却伤害他最深。而且还一次又一次地给他带来致命的打击。而这样深爱梦萦的男人,就这样被她亲手折腾跑了。一想到,他明天真的就要离开,而且永远都不再回来,梦萦的心里就忍不住阵阵发痛。她知道自己又将要为自己的倔强和任性付出怎样惨重的代价,这就是冲动的惩罚。也许她这样的人就应该这样,老是把握不住本应属于自己的幸福。而他们的分手,也注定会要了正帆的命。

后来,梦萦真是越想越后悔,她觉得在这关键时刻,自己应该勇敢地站出来,为争取自己的幸福而努力,所以,梦萦告诉他:“我又不想分手了,我又后悔了,你明天不要走。”正帆虽然被她弄得哭笑不得,但这也正是他想要的结果。其实,他真的不懂得人的心理学,如果他注意好好研究一下的话,也许也就不至于被梦萦牵着鼻子转了,他完全可以变被动为主动。然而,由于不懂,他注定要一次次被梦萦伤得很重,因为她的确像个小孩似的瞬息万变,变得让他永远捉摸不透。后来,他也顺水推舟地留了下来。

也许真的是解铃还需系铃人,在两个月后,梦萦的心胸终于开始慢慢开阔了,她突然感觉自己想吃补脑安神药了(这是在半年前就买来的药,只是她一直都连吃药都懒得吃,所以才一直放到了现在)吃了几天的药后,她感觉自己头上一直笼罩的那片乌云渐渐散了。过了几天,居然就什么都好起来了,自信也回来了,精神也回来了,什么都回来了。回过头忘忘,真感觉自己曾经就像是鬼上身,又像是丢了魂,对自己在生病期间的所作所为,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而在这段时间,正帆在腊寨水电工程处包了点活儿,赚了一点钱,后来,他们买了一个摩托。

在以后的日子里,梦萦完全恢复了。走进教室,她的一切感觉都回来了,同时,她的课程也马上就要结束了,而此时,离考试还有一个多月,暮然回首,觉得以前的教学真是失败透顶。梦萦把现在所能想得到的内容又给学生补充上,每天补充一点,同时,又带领着他们进行比较系统的复习。感觉也倒是别有一番风味。学生也越来越觉得有味。后来,由于系统复习得比较充分,又由于考试的试卷相对简单,都是一些基础的知识和少量的技能。所以,在那次的期末大考中,学生的表现非常好,平均分和数学一样70多,在全校都名列第一。这给了梦萦很大的信心和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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