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内讧

晚上，已是十一点，还是饭店二楼，还是淑女阁，张亚军和李兵在这里收拾餐具，今天是斗金彪他们三个值班，直到此时，客人才离去，他们得把这里餐具收拾完之后才能下班，活儿已经快干完了，但他们俩却平没有因为马上完成任务而松口气，反而像是一肚子的气。特别是张亚军更是显得心烦意乱。突然，“啪”的一声，张亚军失手打烂一个盘子，张军眉头一皱，说道：“怎么办？”李兵道：“扔到垃圾桶里吧。”张亚军道：“不行，扔到垃圾桶里，明天别人发现了，一查，就查到咱们头上了，肯定得罚咱钱。”李兵道：“那扔厕所里。”张亚军道：“也不行，万一把厕所给堵住了，问题就更严重了。”李兵道：“那咱总不能把这盘子揣怀里偷出去吧。”张军摇摇头，说道：“他奶奶的，咱这老板也太抠门了，打烂个盘子都得原价赔偿，这盘子已经用了几年了，咱打烂了还得给他买新的，这合理么。”李兵道：“说这个有什么用，问题是现在怎么办？”张亚军用眼打量了一下四周，说道：“有了。”然后把这个烂盘子放到靠着墙的立式空调后面，说道：“这空调一般不会有人动，扔到后面谁也看不见，这样也就没事了。”这件事处理完毕之后，二人接着干活，这时，张亚军对李兵说道：“有些话我觉得不该说，但不说吧，憋得慌。”李兵似乎明白他要说什么，道：“你说就说呗，你还害怕我去跟他学话。”张亚军说道：“不是，其实有些话就应该和他当面说说。”李兵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说不如不说，说多了伤感情。”张亚军沉默了一下，显然李兵的话说的没错，但还是忍不住说道：“我是觉得咱们兄弟两个在他跟前一点平等都没有，凡事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咱们要是有点不同意见，他就要恼，这样还是什么兄弟，这跟奴隶差不多。”李兵默然。“再说了，咱值班时，他总是不见人，像今天，本身活就多，他还......。”这时，脚步声响起，张亚军话说了半截便不再说，接着但听有人说道：“活儿干完了吧？”斗金彪走了过来，李兵“哦”了一声，而张亚军只是低头干活，斗金彪似乎也觉得气氛有些不对，便用眼瞄了一下张亚军，但也不再说话，便一块干活儿。这时，张亚军突然问道：“彪哥，你干啥去了？”斗金彪一愣，敏感的说道：“你什么意思？”“我，我就是问一下。”张亚军说话的声音不大，虽然难掩自己的不高兴，却也不敢带半点责问的意思。斗金彪看着张亚军，直到看的张亚军浑身不自在，然后冷笑一声，说道：“我是不是以后有什么事，都得向你汇报一下了？”斗金彪此刻这话已经是有些不怎么善意，但张亚军显然还不愿伤和气，立刻说道：“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斗金彪沉着脸说道：“那你什么意思？”张亚军被斗金彪这种步步紧逼的问法弄得脸红红的，说道：“我是说，彪哥，我的意思是......。”张亚军也不知道怎么说，突然张亚军话题一转，情绪显得很是激动，大声说道：“咱们就是倒霉，老是咱们值班活儿就多，都下班了，这些猪还不走，现在都快半夜了，别人都睡着了，咱活儿还没干完呢，这破工作真是没法干了。”斗金彪知道张亚军嘴上是抱怨工作不好干，其实是对自己干活时不在有意见，但又不敢明说，想一想这活儿确实累，自己确实也有不对的地方，看这张亚军这样气愤和委屈，便笑了笑，有意缓和一下气氛，说道：“我就上个厕所，耽误一会儿事，要不然早过来了，今天确实晚了，干完早点睡觉。”张亚军听斗金彪如此说，虽然心中还是有气，但也不想计较，其实说不想计较是好听，应该是不敢计较，斗金彪在他们三个中老大的地位也不是自封的，信有没有，威是有的。张亚军此刻心中是不打算再计较了，可听斗金彪说是上厕所去了，还是忍不住说道：“彪哥是去找那个小妮子说话了，我们都明白，我们也都可以理解，咱们都是兄弟们，何必相诳。”其实张亚军这话倒也没什么恶意，这又叫彪哥，又称兄弟的甚至是要消除刚才的不快才这么说的，本想事情就这样过去也就是了。没想到张亚军这句话让斗金彪勃然大怒，用眼狠狠瞪着张亚军说道：“你对我不满你就明说，我早就知道，我早就知道你安得什么心。”张亚军见斗金彪霍然变色，知道自己可能说这话犯忌讳了，但话已经说了，也收不回来了，便只好问道：“彪哥知道什么？”斗金彪哼了一声，恨恨的一字一字道：“我早就知道你在给别人做狗。”这话一说，张亚军的脸也是刷的一下就白了，呼吸也不由得急促起来，显然也是觉得是受了极大的侮辱，停了半晌，才说道：“你话说明白一些，我做谁的狗了。”斗金彪冷笑一声，说道：“这还用我说，秃子头上跳骚，明白着呢。”张亚军气的脸上的肉都想跳，说道：“这是你瞎疑心，我问心无愧，我自认没什么对不住你的。”斗金彪说道：“你自认你没什么对不住我的，我看是我对你的好处你全忘了，你仔细想想，那次在宿舍里，别人是怎么欺负你的，是谁不管不顾的帮你出的气，你若是忘了，我可记着呢，用不用我再提醒你一下，让李兵也了解一下”斗金彪说的宿舍的事儿，张亚军自然记得，不但记得，简直是刻骨铭心，那时他刚来，也是一个人不认识，一个挨着他一块睡的一个孩儿叫赵佳佳，当时是这几个人中的第一霸，突然要让他出去给他买盒烟，张亚军不晓其意，说道：“你掏钱，我跑跑腿，我给你买。”赵佳佳不怀好意的笑道:“我身上没钱。”张亚军说道：“没钱买个屁烟呀。”赵佳佳说道：“我让你买烟，我还得掏钱？”张亚军笑道：“你这话真奇怪，难不成我给你买烟我掏钱。”这赵佳佳冷笑一声，说道：“那不买就算了，你睡吧。”晚上半夜，张亚军突然觉得胸口脖子和脸上都似谁用温水猛地浇了一下，睁开眼，也没见到人，但发现自己身上脖子上确实是湿漉漉的，似乎还有股骚味，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叫道：“是谁尿我身上了。”但没人说话，只是突然传来一阵低低的嘿嘿笑声，张亚军一听便明白正是今天叫自己买烟的这个赵佳佳在笑。张亚军冲赵佳佳说道：“你尿我身上了。”赵佳佳说道：“你看见我了？”张亚军也确实没看清。便说道:“不是你，你笑什么？”赵佳佳说道：“我笑怎么了，你再敢诬赖我，小心我打你小子。”张亚军见这赵佳佳个子比自己大，自己也没什么证据，一时有气有怒但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此时，斗金彪也在宿舍，因为斗金彪和那赵佳佳一直很是不和，想收拾他又找不到由头，又因为张亚军和斗金彪是一个县的，虽然并不认识，但到了大城市，一个县的就是老乡，若自己县的人受欺负了，自己脸上也没光。于是斗金彪便从床上起来，说道：“我看见了，就是你。”赵佳佳骂道：“你那只眼看见你爷了。”其实这赵佳佳做的很高明，他先把尿尿到一个瓶子里，然后再倒到张亚军身上，所以当张亚军迷迷糊糊醒过来时，不能知道是谁。而斗金彪自然也没看到是他，但斗金彪知道，干这事儿的除了他没别人，所以便硬说他看了，现在听到这赵佳佳张口便骂，也不答话，只是冲上去就打，而那赵佳佳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灯，早有防备，二人便纠缠在一块，由于年龄也相仿，个子也差不多，一时难分高低，这时，斗金彪冲还在一旁发呆的张亚军厉声喝道：“你看什么看，还不动手么！”张亚军这才醒悟过来，上前用胳膊套助赵佳佳的脖子，二人合伙，赵佳佳自然只要吃亏挨揍的份。第二天，斗金彪又让张亚军到经理那里去告状，赵佳佳被辞退了，这件事让斗金彪威名大震，所谓江山代有才人出，赵佳佳走后，斗金彪就成了这几个传菜生中的一号人物，也让张亚军心甘情愿的称他一声彪哥。今天，斗金彪重提这件事，自然是让张亚军别忘了他以前是怎样帮他的，可这事儿张亚军从来不提，更不想别人提，因为这是自己人生中的污点，每想到一次，心中都不是滋味，今天斗金彪重提此事，只觉得这是斗金彪在故意拿这事儿羞辱他，忍不住大声说道：“你提这个做什么？”斗金彪冷笑一声说道：“我只是让你清楚，你替我干点活没什么可亏得，没有我，你早就被别人欺负死了。”张亚军恨恨的说道:“可我现在依然被人欺负，但却不是别人。”斗金彪一愣，目视张亚军说道：“那是谁？”张亚军，说道：“你说是谁?”斗金彪缓了缓神，用不可置信的语气说道：“你说是我欺负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