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花荫刚躺在床上,窗户之外竟响起了敲窗声。
花荫愣了一下,从床上起身,惦着脚尖向着窗户的方向走去。
待走近,她喝问,“谁,谁在外面!”
窗外没有声音,花荫以为是听错了,打了一个哈欠,欲要返回去睡觉,却不想,窗外忽然传来了一道声响,“是我。”
这声音竟是坏蛋紫墨的?
花荫诧异的将窗户打开,他正坐在窗户上。
微风吹拂着他的白发,他静静的看着她,眼里难得的少了那种调笑和邪魅。
“你怎么了”花荫想起了他今日的异常,下意识的就问了他这个问题。
“我要走了。”他的脸色不是很好,待看见花荫很是平静的面容之时,他不竟有些哭笑,“你看我,还傻乎乎的跑来给你说这个,想来,牛听着我要走了,应该也是高兴还来不及的。”
花荫并不否认。
她和他本来就相处的是大有水火不容的势头,没有想到,他也有安静和她说话的时候。
只是,这种时候,花荫的心里是说不出的诡异。
“为何走的这么突然?”问这话,或是因为关心,或是因为好奇,她没有多想。
紫墨淡淡的摇了摇头,一个纵身从窗户上跳了下去。
“喂!”花荫趴在窗户边上望他,哪儿还有他的身影。
这人,来了说半句话就走了,也不说完。
可这个功夫了,也总不能让她这个姑娘家追出去吧,虽然,她很多时候都没有姑娘家的风范。
花荫赌气的想着,走了就走了,反正,他在的时候也没少捉弄她,他现在走了,他还真的谢天谢地了。
关窗,她继续滚回去睡大觉。
这晚花荫没有睡安稳,本打定了主意醒了就要去寻紫墨算账的,但愿,他还不曾离开。
可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她还没从床上翻起来,甚至还没有睁开眼睛,阿九就将他从床上给拽起来了。
相同的场景,相同的处境,相同的原因,她那混混老寻上门来拉,要来见她一面,结果被她娘给骂的狗血领头。
爹不甘心被骂,所以,将你加倍的回骂着娘,所以,最后的结果就是他们两个弄得不可开交,惊煞了所有的坎坷,堪比着许国唱戏的还要精彩三分。
当花荫无奈的拖着步子走出屋子的时候,他们有几个吵到高潮部分了。
花荫抱着手臂站在一旁静静的等着他们吵,一双眼睛眨巴眨巴,好似在看着什么有趣的事儿一般。
阿九看着花荫的神色,倒是有些急了,唤道,“花大,你这怎么都不拦一下啊。”
花荫瘪嘴,“这戏你都看上好多次了,你怎么就还没看穿他的发展趋势呢,我给你讲,接下来,一定是我娘踹我爹一觉。”
用不了多久,果然听见混混爹那凄惨无比的声音传来过来,伴随着来的是娘得意的笑声。
阿九震惊的望着花荫,赞道,“花大,你,你怎么知道,难不成,你还知道花娘的脑子里是想着什么的吗?”
花荫无奈的望了阿九一眼,道,“你傻啊,这戏你看了多少出了,就算是记不得,大致也该有个印象的。”
从她穿越过来开始,这种场景就不曾断过。
她的娘就是欺压着她那个混混爹,曾经,有无数次的,她去拉混混爹,结果,娘依旧是追着他们父女两跑,最后,花荫改变策略了,去拉娘亲,结果,混混爹的嘴巴更厉害了,直接就将娘的怒气给激发了,挥手一甩,就把花荫给甩的远远的。
伴随着而来的,还是爹的凄惨的声音。
所以,经过一次一次的试验之后,花荫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在她爹和她娘争执甚至是打架的时候,她万万劝不动,拉不得,因为,这要是一拉啊,只会让剧情往更凄惨的方向发展。
总之,这出戏就必须得唱下去,这要是不唱下去,今天是绝对过不了的。
“不过,花大,我觉的他们这样下去也不好。”耳旁传来阿九的声音,花荫转眸,瞪着一双纯澈的眼睛看着他,道,“我觉得他们这样下去挺好的,不然他们的生活会缺少很多乐趣,会觉得少了很多东西,会觉得很不习惯。”
阿九愣住,望望花荫,又望望战场。
花荫预测着接下来就是娘发狠的时候了,娘发狠的时候可以做到的最高即便就是劲量的装泼妇。
那种状态可是无人可以比拟的。
当娘变成泼妇的时候,奶可以不顾形象,脱了鞋子跟着爹满街跑都行,那可是比拉着犯人游街示众的马车来的精彩多了。
可,这此,场景却是有了变化。
因为,当娘正脱下了鞋子想要往混混爹的身上砸去的时候,忽然,真的勇士出现了。
那就是安炀!
他竟然不顾安危的挡在了混混爹是身旁,亲自冲当了肉靶子。
就算不用说,花荫此时也能想象得到她那混混爹是有多么的感激涕零了,因为,在这里,除了安炀,就不会有人能这般仗义了。
不,不应该说是在这里,应该说是在整个洪都。
花荫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时的心绪,那叫一个气啊,气安炀的出现将这剧情分裂的更加的严重。
这厢,娘确实是没有继续将手上的鞋子往混混爹的身上砸去了,可接下来,让花荫越加诧异的混混爹竟然非常男子气的将安炀的身子给推开了,直挺挺的走到了娘的面前。
这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是瞪大了眼睛,自然,也包括了花荫。
花荫真的很想替当时的混混爹来上一段悲装的场话,那就是真的勇士敢于面对惨面的人生。
而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她的娘竟然笑了,笑的好温和。
花荫不寒而栗了,这可是她娘第一次这般的对着他爹笑,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我是来见荫儿的,你激动什么,你有什么可以直接冲着我来,可别把别人给拉下水。”
这话,还真相是她那混混爹该说出来的,因为,她的混混爹很仗义啊,此番,定然也是不允许安炀因为他的原因而被娘误伤了的。
娘继续笑,笑的时候,还一边表示赞同的向着爹点头。
花荫真有一种想要捂脸的冲动,结果,她也真的捂上了。
这厢,刚好,伴随而来的,还是她那混混爹凄惨的叫声。
花荫在心里默默的哀悼了片刻,终是总结道:事情确实是该必须这么进行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