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混爹终于落荒而逃,花荫瞅着花娘上气不接下气的摸样,还真是想问问她这般做了,有什么意思。
可娘的脾气她也清楚很,只得陪同着安炀将娘送回了屋去。
安炀还真是讨娘的喜,花荫只是倒一壶水的时间,娘就被安炀逗的乐不可支了。
花荫暗暗的想着,要是爹也长安炀这幅脾气,兴许,娘对爹也不至于那么见着就喊打的。
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她真不知道,什么时候,爹和娘才可以好好的相处相处。
身旁,娘的声音已经缓和了很多,她冲着安炀道,“七少啊,你看,你来,我的心情也好了不少,往后,你还是得常来的。”
安炀瞟了花荫一眼,带着隐含义的道,“我还怕有人不欢迎我呢。”
花娘顺着安炀的眼神向着花荫望了过去,复又对着空气道,“敢!谁敢不欢迎你,我就跟谁急,这里可是我的楼子,有谁敢给脸色给你看,我绝饶你不了她!”
安炀的目光意味深长的望了过来,花荫正在参水的手险些抖了一下。
暗暗的想着这小子把娘都处的这么的好了,往后要是和这小子有了点什么摩擦,那将如何是好。
一一的将倒好的茶水放在了安炀和花娘的面前,她冲安炀瞟了一眼,心里倒是暗暗的劝慰自己,不论如何,至少,安炀是将娘哄开心的,其她的,她还懒得去管呢。
暗暗的想着,终是打定主意趁着安炀和娘亲在这里聊天聊地的时候去看看她那悲催的混混爹。
主意打定,她假意端着茶壶换茶水,刚走到门处,娘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荫儿,你这是要到哪里去啊。”
花荫挤出了一脸的笑容,道,“我换茶水,换茶水。”
这话音还刚落,安炀唯恐天下不乱的声音倒是插了进来,“你换什么茶水,这茶水不是新鲜的很吗?”
花荫瞪了安炀一眼,恨不得就此上去把他给撕碎。
安炀被花荫一瞪,倒是老实的多了,这是静静的看着花荫,一脸的莫名。
“你该不会是想你那糟老头那里吧?”花娘犀利的看着花荫,花荫暗道一声不好,面上倒是笑的和暖,“哪儿会,这不是去换茶水?”
花娘不在说哈了,花荫推门而出,一边走,倒是一边将安炀给骂了好几十遍。
转首,却瞧见阿九正跟在她的身后走着,她冲阿九努了努嘴,道,“阿九,你说,我爹就有那么糟吗,我娘每次提起就是糟老头,糟老头的。”
阿九轻笑,那原本清秀的面颊让人看起来好生的舒服。
花荫的目光迟疑在他的脸上半响,忽的吐声道,“我倒是觉得阿九你长得比安炀好看多了。”
现在,她的心情因为安炀而变得一点儿也不美妙,自然地,对着安炀,她也是极尽的打压。
这话传到阿九耳里可就不一样了,他不曾回答,只是垂底了眼帘,若是仔细看,还不难看出,此时,他的脸上有着粉色的红晕。
他跟着花荫走了一段路,见花荫将手里的茶壶往地上一扔,便问道,“花大,你可是要去寻花老爷?”
花荫点头,似是自言自语的道,“可不是,我娘那么欺辱我爹,这会儿子,我爹都不知道成什么样子了,毕竟,他也是因为想我,方才来这里寻我的,这番,要是我还不关心关心自己的老爹,那还谁来关心。”
“那我可以陪你去吗?”阿九试探着问,见花荫诧异的看向他,他忙道,“我的意思是我或许可以陪着你,毕竟你一个人去也很无聊。”
花荫耸耸肩,也不拒绝。
到了花府,花荫熟门熟路的往混混的书房里钻,还刚走到书房前,就听见混混爹的声音传来“我不过就是去见见女儿,你至于这么对我嘛,这么多年都是过去了的,我也变了很多,我们都不年轻了,你还叫较什么劲儿啊!”
这声音,堪称咆哮啊。
花荫回头,望向阿九的神色是有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还未回转头来,混混爹的咆哮声再次响起,“女儿是你的,倒也是我的,这么十几年来,都放你哪儿养着,我就不想吗,我去看看还不成吗?你倒好,真是出了名的泼妇,真是一个泼妇!”
应着这咆哮声而来的是花瓶碎地上的声音,从那惨烈的声音中,花荫倒是可以想象到此时爹的脸是有多黑,用的劲儿是有多大。
“我让你泼妇,我让你泼妇,我让你泼妇!”这一道道的声音应随着一道道花瓶坠地的声音,听着还真是合拍。
花荫想着自己的混混爹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拿东西撒气,心里都是替他害臊,忙冲阿九道,“我进去看看爹,你就在这里等着我吧。”
未待阿九点头,花荫已经推开了房门。
在她还未踏进门槛的时候,一个花瓶忽然坠落在她的脚下,那坠落之时的盛状,怎一个壮烈了得。
花荫也不顾及着危险,忙把门关上了去阻止她爹再这么丢脸下去。
花老爷倒是看见了她进来了,想着自己去寻这个宝贝女儿,被那恶婆娘给整了一番,他那女儿倒是一点儿都没过来帮帮他,反是安炀那小子过来帮他,这还真是白疼她了!
花荫见着混混爹不这么待见她的神色,抬着步子,一步一步的选着落脚点儿,待走到了他的身旁,便是埋头,笑道,“爹,你这么弄,就不怕把家产都给败光吗?”
花老爷冷哼,被对着她坐定。
花荫嘟嘴,“我可是背着我娘来看你的,你倒是好,一点儿都不领情,还给我脸色看呢。”
“背着你娘?”花荫这么一说,花老爷倒又是想起了花荫没有护着他的场景,怒道,“那方才在你娘那儿,你i怎么都不护着我,还让你一个外人出面,害的我来脸都丢光了。”
花荫暗笑,暗暗嘀咕道,“老脸?不是早就丢光了吗?”
试想,每次混混爹去寻她的时候,哪次不是被娘给训的落荒而逃了,每次逃的时候,哪次不是有个把人站在一旁看热闹的?
花老爷没怎么听清楚,蹙着眉道,“你刚说什么?”
他虽然没听清楚,但也知道约莫是在嘲笑他,不由的脸是越加的黑了下来。
花荫赔笑,“能说什么,我说,爹,你想想,我以前也有护着你过,对不?”
她将手搭在混混爹的肩上,见着混混爹点头,复又笑道,“你想想啊,爹,结果是什么,结果是我娘追着我们父女两跑,这结果,够惨烈了。”
花老爷不说话了,花荫接着道,“你再想想,以往我也是拉过我娘的,对不?结果还是什么?”
花老爷被说的哑口无言了,脸上的怒气倒也是松和了下来。
花荫笑谈,“看吧爹,我就说,我就是看着越帮越忙,所以,才任由着你和娘自己的解决的。”
“那也不至于一句话也不说啊,害的我被左邻右舍的人给笑成了什么样子!”
花荫无语了,她这混混爹原来还知道面子这个书法,这话又是说回来了,她爹要是知道爱面子,干嘛还去寻花莺阁里寻她?
唯一的一个说法几时她爹傻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