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荫是从大树上爬出安侯府的!
以前她就没少和安炀做这事儿,那时候的原因是要悄悄进安侯府,而这时候倒是因为想要悄悄的出这安侯府。
双脚刚一挨地,花荫急忙撒开双腿往远处跑去,可她怎么跑,心里也是没有定数。
她到底该去哪儿啊?花莺阁还能回么?
那去老爹哪儿?可,老爹不也是这个时代的人么,若是听说了戎离的话语,他估计会绑着‘丢了’清白的她直接往安侯府送。
再说了,到时候她那混混爹估计也是老爹挂不住啊!
她似乎又回到了从前没有可归之处的日子,可那时候好歹还有混混老爹那儿可以躲躲,现在可好,直接让她连个落脚的地儿都没了。
花荫想,要不她去住客栈吧,可先不说身上分文都没有,若是被戎离给抓了回去,又该怎么办?那就找个小庙来躲躲吧,以前,小说里不是常常说小庙里最容易出帅哥么?可同时还有乞丐以及比戎离那变态还要恐怖的抢劫犯。那要不去找个破洞来住住吧,以前不是常常说,不行,打住,小说里可是说过破洞里有奇怪生物的,虽然她不相信妖精什么的,可多多少少对于那些蛇什么的,还是惧怕的很。
干脆,干脆······
老天还真是同情她了,看着她想的这么累,索性帮着她解决了,花荫顿时觉得苦笑不得了,因为这时候,居然下雨了!
雨很大,很大,淋湿了花荫的衣服还有头发,原本就散乱的头发,现在是更加的散乱,看起来,有点疯婆子的感觉。
花荫真有些欲哭无泪的感觉了,她这总不能再漫无边际的继续跑下去吧,指不定她明天也不用在想着如何躲避戎离了,因为,她今天就可以在这雨中和这个世界说拜拜了。
手腕上一紧,花荫猝然一惊,因为长时间心里又是紧张又是担心的,这下又来了这一着,花荫立马握拳砖头望向拉住她的人,她这状态是随时备战,只要看见那人是戎离的人,她立马撒开拳头,为了维护自己的自由,再怎么说也是不能够客气的!
小雨渐渐的大了起来,淋湿了她的晏憬,她看见了阿九!
雨水的侵入让她的晏憬好生的不舒服,她眨巴了几下晏憬,震惊的喊他,“阿九,你,你怎么在这里?”
不会吧,这么有缘分,就这么着也能遇见?不过,正好,她正好没地方去,可以问问阿九的意思。
“我,我。”阿九忸怩,脸色微红,哽了半天方才是说道,“我,我在将军府的大门口等你,等了你很久。”
“你醒来了就一直等我到现在?”花荫咋舌,有些不可置信。
阿九平日就是一个不爱说话的人,可确实默默的站在她的身后做着一切,就是因为他的所作所为太过无声,所以,她才会经常忽视他的存在。
花荫摇头,暗暗的想着她现在还真是想的远了,回头看了看身后,她警醒了一下,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离开这里,千万不能在耽搁了,遂拉着阿九,边跑,边对他说,“阿九,你说我们去哪里好?我想,我得快点离开这里。”
“我们?”听见花荫将他自己给算了进去,阿九的心里竟是有些激动了,这种感觉,他还是第一次有,不跌的点头,他大着胆子想要反手握著她的手,却不想,她已经收回了手,兀自的迈开了步子。
阿九有些窘迫,想想花荫并没有察觉他的异常,便不在声语,默默的跟在了花荫的身后。
“跟我来吧,我哪儿倒是有一个住处。”他跑到了她的身前带路。
花荫愕然,一边跟上他的脚步,一边还不忘解决自己的好奇,“哦?阿九有其他住的地方?以前在楼子里的时候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阿九的步子顿了顿,似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脸色变了变,但很快的又被他给掩了起来,转而冲她笑道,“恩,早些年,在进入花莺阁之前住的地方,后来进了花莺阁,也是因为不舍,所以才没有将房子转手于人,现在想来,有时候没事儿了,自己进去看看,也是不错的。”
花荫勾唇,甜笑道,“嘿嘿,阿九在那里一定是有美好的回忆的,对不对,快说,是哪个美丽女子?”
面对花荫的取笑,阿九前一刻还是有点失落的眸子瞬间的带上了一层羞涩,他往左右而言他,倒是有些忸怩。
花荫只笑着也不打趣阿九,不多时便到了阿九口中的屋子。
屋子里很是简洁,除了一个凳子,一张床,一个小灶,一张桌子,就什么都没了。
阿九疾步走到凳子旁,伸手轻快的拂开了因为长久没有接触人而积上的灰尘,有些局促的转头看她,“花大,过来做,这里因为就只是简陋,不过可以暂时躲躲。”
花荫一惊,“你知道我心里的想法?”
阿九点头,“我希望能够照顾花大,我。”
他还想说什么,可话没说完就停住了,花荫瞧得他的脸上有着一处诱人的粉色将他整个平凡清秀的脸颊衬托的熠熠生辉,不竟有些惊了。
花荫咧大了嘴巴,嘻嘻的笑着冲他跟前跑,抬头打量着空空如也的屋子,似认真又似打趣的问他,“阿九,你准备怎么养我?虽然,我和楼子里的姑娘不一样,可我也是有需求的。”
她的需求刚一说出口,立马就顿住了,暗暗嘀咕着这需求还真是有让人想歪的歧义,再看阿九,果然,他的脸颊处更红了,花荫虽然喜欢和人开玩笑,可对于阿九,她可是不想调戏他的,这该让她有多大的罪恶感啊,再说,平日里,阿九都是一副能干精明话少的很的模样,可现在看来,哪儿是?根本就是一个无辜少男啊!
压下了心里的罪恶感,花荫讪讪的笑道,“嘻嘻,我的意思是我也要吃饭,我也要穿衣服,你看看,”她伸手拉了拉因为淋湿而紧紧的贴在她光滑身子上的衣衫,嚷嚷道,“你总不能让我就穿这么一件衣服吧。”
透过那单薄的衣衫,阿九看到了衣衫之下苗条的身子,心神微微凝滞,半响,方才是低声道,“我,我会到楼子里悄悄的给你拿出来,吃得我会天天给你做。”
阿九不说,花荫倒是没想到,四处望了望,见没寻着自己要的东西,遂开口问,“阿九你有没有纸币,帮我给我娘传一封信,直接放在她的桌上就好。”
话一说完,她又觉得不对,若是让别人给拿了去怎么办,可若是让阿九悄悄告诉娘,他一定是做不了悄无声息的去来,娘亲哪儿也说不过去,她也不知道娘亲现在有什么打算,毕竟,娘亲虽然是一个妓院老鸨,可是对于她的要求是极高的,特别是清白这事儿上,娘亲很看重的。
正想着,阿九已经开口,“我怎么忘了这事儿了,我马上去借来。”
花荫还未开口,一阵急促的步子已经渐渐远去,花荫惊诧,一向是稳重的很的阿九,今日也会是这么着急。
阿九拿回了纸笔,花荫草草的写了一些让娘亲勿担心的话语,确是没有指出自己到底身在何方,最后,她将信交到阿九手里的时候又是千叮咛,万嘱咐了一通,方才作罢。
信是写了,人也走了,可是,花荫却是等了老半天都是没有等到阿九的人,花荫开始急了,这不会是阿九被戎离的人抓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