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着医书,二哥的信突然从书里落了出来,一阵轻叹,时间过得真快,一晃信便在她的医书中夹了几天了。
思绪飞到前几天,原来那个妇人真的是宫少的娘亲,她待她极好,可费儿就是不习惯她的热忱。
略微整理了一下信封,正准备去药铺看看,却突然想起,她已经好几日没见着宫少了,听下人说,他最近很忙。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她就和这府里的人断了联系,想起近日里老夫人时常派人来寻她一起品茶,她的两条峨嵋,不竟拧在了一起。
若单是品茶也就算了,可老夫人还要整日里在她耳旁念叨着那根本就不存在的腹中胎儿。
她每每想要对老夫人解释,都被宫少的那些个夫人给打断了。
想到这里费儿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她是来这里当夫子,不是来扮孕妇的。
不过,每每看到宫少的那些个貌美如花的媳妇,她就犯迷糊了,宫少怎么就没一个孩子,难道是······宫大哥,不举?
想着,费儿的脸火辣辣的烫了起来,暗骂自己多管闲事,起身便要离去。
“费儿姑娘,老夫人请你去园子里尝尝师傅新做的糕点。”一个清脆的女声突的响起在门口处,费儿顿时苦笑不得,这还是真的想不得,一想就灵验。
无奈的把书一搁,便随那丫鬟走去。
跟在那丫鬟身后,费儿银牙紧咬,早知道,她便不让采兰替她去书斋送诗书了,早知道,她就不待屋里看书了,想到宫少“**”里的几位夫人,费儿一阵郁闷。
脑中思绪万千,步子却未停下来,一会儿功夫便踏进了那开满鲜红牡丹的园子里。
忽然一个声音兴奋的唤道“费儿,快快,坐在娘身旁。”
费儿抬眸一看,是老夫人,她正热情的冲她招着手。
“恩”她应了一声,举步往老夫人身旁一凑,顺势坐了下来。
“哼。”明艳女子见老夫人挽着费儿的手,直直的瞪了费儿一眼。
费儿垂眸,毫无意外会有这么一声冷哼,其实这宫大哥的“**”还真比裴然的**好啊,至少宫大哥的**都是一群没心机没脑子,只有脸蛋的女人。
费儿想着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斜眼看向那艳丽女子,宫大哥的梅夫人,见她日渐丰盈的体态,费儿点点头,还真是胸大无脑,好吧,原谅她这样比喻,若是让爹爹知道了,他还不追在她身后说教,她是大家闺秀嘛,不过,那是前世了。
今世,就算她有着前世成熟的心智,却奈何三哥在她穿越过来的时候带坏了她,现在,她顶多就是一个会摸鱼的农家女。
费儿不无“悲伤”的幽幽一叹,她再也办不到像前世那般循规蹈矩了。
艳丽女子见费儿面上上演着奇奇怪怪的表情,顿时怒极,“娘,你看看她,本就是一个山野丫头,怎么配做宫家的主母。”
费儿愣神,她什么时候说过要做那劳什子主母了。
老夫人见费儿怔然,误以为她是担心那主母之位,忙和颜悦色道“费儿啊,别听梅儿瞎说,这宫家主母的位子必然会是你的。”
“娘。”梅夫人不甘心的唤了老夫人一声,射向费儿的眼神恶毒不减。
费儿心里直咯噔,她承认,她又败给了这些女人,从来都是,她还没说上一句话,她们就已经把戏给唱完了。
“费儿,对了,最近可有害喜?”老夫人拍了拍费儿的手背,一脸的悦色。
费儿暗暗叫苦,她又来了,咬咬牙,毅然决然的抓住老夫人的手腕便要向她解释。
“哎呀,你看她整天在书苑,药铺间跑来跑去,哪儿有半分害喜的状态?”梅夫人不无挑衅的望着费儿。
费儿只觉得郁闷,怎么这梅夫人接话的功夫也是一流。
“不是。”费儿抓紧了老夫人的手,见她望过来,忙道“我的意思是。”
“费儿,”老夫人突的打断了她,一脸的恍然大悟,“我怎么就忘记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你都怀孕了,还真的不适合整日往那些地方窜来窜去了,从今儿个起,你也别再往那里跑了。”
费儿无奈,心里一阵慌乱,这可不能再让那梅夫人给抢了话题去,忙道“不是,我想说。”
“娘说的还真是对啊,我看你也别整天窜来窜去了,学学我这般举止得体,不然,哪天把肚子里的孩子给窜没了,那可就没处哭了。”说着,竟咯咯的笑了起来。
费儿望着再次打断她的梅夫人,顿时傻眼,这个女人还真是无聊。
费儿寻思着今天怎么也要向他们解释清楚,却听老夫人冲梅夫人呵斥道“梅儿,别乱说话,这肚子里躺着的可是我的乖孙,我倒觉得像费儿这般,做一个才女挺好的。”
又是意料之内的一声冷哼,费儿垂眸,一股脑的挫败袭上了她的心头,这,怎么都感觉宫大哥娶了个长舌妇。
“娘,你们在说什么?”
是宫少的声音,费儿抬眸便看见他同样带有惊讶的眸光,勾唇对他浅笑一番,却见他淡着脸不再看她。
“呵呵。快过来坐,”老夫人拉着宫少坐在了费儿身旁,见两人合在一起看还真是郎才女貌,脸上笑意更深,“为娘刚刚正在和费儿谈论她肚子里的孩儿呢。”
不知是费儿产生了错觉还是什么,她总觉得宫少似乎冷哼了一声。
老夫人见两人不语,兀自以为是两人不好意思,“宫儿,为娘觉得,你还是让费儿别总在书苑里转悠吧,太过疲劳对费儿腹中的胎儿不好。”
宫少冷着脸瞥向了费儿,见她垂着头不应声,眸光自然的望向了她依旧平坦的小腹,“我没叫她那么敬业,做不好,我也不会扣她月钱。”
“宫儿,你说什么呢?这是什么话,你可别气费儿,待会儿,若是动了胎气,我可饶不了你。”老夫人一脸的愤愤然。
宫少沉闷了一会儿,没有回答老夫人的话,只是拢了拢她被风吹起来的外衫,“娘,你到屋子里去呆吧,这里风大了,得了伤寒可就不好了。”
老夫人面色稍缓,“我的儿子多孝顺啊,不过,你也该多关心关心你那腹中的胎儿,别总让费儿那么劳累。”
不知为何,费儿总觉得,只要老夫人一提及胎儿两个字,宫大哥的脸色就不是很好。
“娘,我送你吧。”宫少挽起老夫人的手,看也不看费儿。
“得,你还是陪陪费儿吧,我有人送。”说着,便挽着满脸不甘的梅夫人急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