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就怕这小子不是说笑的。”宫少冷哼,冷冷的眸光直直的射向了宫子俊,眸中,还带着一丝明显的警告。
原本很是活跃的气氛被宫少的突然来到而打破,费儿见两人很是诡异的对峙着,忙拽了拽子俊,问道,“刚刚不是听你说有事来着,还不快去办。”
宫子俊知道费儿是在替他解围,冲她感激的笑了笑,复又低低的对宫少道了别才转身离去。
刚走出五步,却转首对费儿道“记得走的时候拿上我给你摘的牡丹,可新鲜着。”
说完,见宫少投射过来的冷冷视线,忙快步离去。
费儿见宫少脸上的表情,也是一笑,“你怎么就对自己的儿子这么凶?快走了吧,这天色都晚了,爹爹和采兰还等着我回去用饭呢。”
“恩。”宫少点点头,陪着她走了出去,待她刚要去拿那牡丹,他却拉着她急速离去。
在她疑惑的眸光中,他酷酷的道“不能让相爷等久了。”
费儿了然,只得跟着他快速离去。
翌日,待她整理规矩,独自走在通往医坊的街道之上时,却听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兴致勃勃的讨论着什么。
恍然间,她似乎听他们说到了夏侯霖什么的。
费儿反应过来,夏侯霖三个字眼犹如一把利剑,一把恐惧之剑,直直的冲着她的心窝射了过来。
她顿时如着重击一般,伸手用力的揪出了人群之中那正说的兴致昂扬的人,喝问道“你刚刚在说什么?”
那人被她一拽,以为是夏侯霖的人逮着他了,顿时一惊,待看清了面前的人是一个女子是,才放下了心来。
不乐意的想要甩开费儿,却被她凤眸一瞪,顿时失了力气,老老实实的回道,“我,我刚才在说,听说夏侯霖随从夏侯老将军班师回朝,可却在途中遭遇了刺客,那刺客正是血楼里面的顶级杀手无夜!”
她愣愣的站在那里,直到手里拽着的人急速逃开她都没有回过神来,脑里只有一个信息:夏侯霖被刺杀了。
此时,她要疯了,夏侯霖居然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出现在了这个两年来都是风平浪静的地方!
她该怎么办?她要不要去别的地方躲上一阵子。
良久,她终是叹了一口气,懊恼自己怎么会想怎么多,既然,蝶媚才是前世的她,那么,她和夏侯霖又怎么会扯上关系。
再说,若是有关系,她在这里都呆了两年了,裴然是说没有找她的麻烦。
据说,他正在为宫里那自称是费儿的蝶媚建设一座宫殿,名为金华宫!
正是,她穿越前夕,撞见夏侯霖强了裴然的皇后的地方,可今世,这皇后,又会是谁来做?
伸手用力的拍了拍额头,费儿不想去想那些有的没的,她只知,今世,她不再是那个祸国妖妃了,她自然也没必要再去想夏侯霖什么的。
她能做的,就只是忘记以前所有的过去,从头开始!
想着,她重又迈开步伐,往医坊走去。
医坊是两年前宫少帮她挑的,因为四周比较清静,适合病人查病,故费儿很是满意。
坊内共有两间屋子,其间用布帘简简单单的隔离了开来,这样便也方病了费儿的午睡。
当初刚来时,医坊还仅仅是一个孤苦老人的家。
初时,那老人以为被儿女抛弃,无奈之下,只得自己出来盖了一间简陋的木屋,正好就着安度晚年。
可因为后来,老人的儿女突然良心发现,硬是要接他回去,老人高兴之余,恰巧碰着了来寻铺面的宫少,机缘巧合之下,那老人就把木屋转给了宫少。
经过了费儿和宫少的一番努力,这木屋已经变得相当质美,可是,因为当初老人一个人建木屋的时候,没个人搭手,所以,木屋时常漏雨什么的。
宫少见刚放进木屋里的药材被滴落下来的雨水沾湿,忙雇了两个工匠帮忙把木屋加固了一番,甚至还在木屋的后面搭起了一个供人休息的小屋子。
费儿初见时,也甚是欢喜,直直的望着宫少,似是从没认识过他一般。
的确,这样的宫少和她印象中的那个凤栖镇的首富还真是相差甚远!
想及此,却也到了医坊。
费儿勾了勾唇角,轻推开医坊的木门,准备开始营业。
却听内屋里传来一阵响动。
费儿困惑的往内屋走去,刚走到布帘处,却被忽然伸出的一只大手给捂住了嘴巴。
“别叫!”捂着她嘴巴的人冲她吼道。
费儿一惊,老老实实的冲他点了点头。
“老实就好!”他捂着她的那只手微微的放开了些。
听那声音,是一个年青的男子,不过这声音,总是透着一点点熟悉。
“快点去弄点止血的药来。”他猛的推开她,冷声吩咐道。
费儿被他放开,得了空闲,微颤着身子望向他脸上狰狞的面具,却见他提了提手上的利剑,眼眸也伴着杀意。
完完全全的一个警告特征,费儿相信,若是她要呼叫,恐怕,还不等她叫出一个字,他手上的剑一定已经抹上了她的脖子。
身子微颤,她的手下意识的摸向了自己光洁的脖颈处,此时,任她平日里再是冷静,她也会怕。
她向来惜命,不然前世她的夫君被别人给灭了国,她怎会甘心做那杀夫仇人的妃子。
或许,最重要的是,她更惜她最亲的人的命,她相信,若是,她自杀了,那么,她的爹爹也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恩。”她应他,转身往药柜处去拿药。
待拿好了,她又规规矩矩的走进了里屋。
待走进那黑衣人时,他已经倒坐在了她平日用来小憩的床榻上。
似是失血过多,他那露出的额头,泛着一片惨白。
费儿能想象,此时他的整张脸一定没有一丝血色。
望着他无力的模样,她紧了紧手里的药瓶,若是她想叫人,或许,他此时的状态也不能把她如何了。
可是,她却不想叫了,她是大夫,本职就是救死扶伤。
不论她的病人来自哪里,是做什么的,她都会一视同仁。
“你闭上眼睛休息,我给你敷药。”她走近他,生怕他坚持不住。
“没事。”他冷冷的回她,眸光依旧直直的望着她。
他是防备她,怕她对他不利吧。
见他不听她的劝告苦苦支撑着,费儿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