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什么?”宫少走过来,好笑的凝着她。
费儿耸耸肩,打趣道,“你怎么把你那美人儿给落下了,这样可不好。”
“哦,可我觉得,你最美。”他邪魅的笑了起来,竟大着胆子伸手去触她散落在额初的碎发。
“你。”
“别动,我给你顺顺。”他不顾周朝投射过来的眼神,轻握住她的一缕碎发,便把它顺到了她的耳后。
费儿面色微红,尴尬的站在哪儿,不敢去看周围人的目光。
待他放开手来,她呵斥道“当着这么多人,你不害臊,我还害臊,若是让别人看了去,还以为我们俩有什么。”
“那正好啊,我就是想有什么来着。”
依旧是那般的桀骜不驯,费儿望着他那张邪魅的脸,心里那是一个郁闷啊。
相处了这么久,她真不知道,他何时为真,何时为假。
“怎么,破不及待了,娘子,为夫今晚就去你房里。”
听他这么一说,她突然想起去宫府时,他也曾这般对他的梅夫人说过。
想起当时的场景,费儿不由的抚了抚胳膊上层层而起的鸡皮疙瘩。
她从没指望他哪天正经一下。
“费儿。”远处传来采兰的声音。
费儿转眸一看,见她抱着锐儿走了过来。
也不去理睬宫少,很是开心的‘呵呵’一笑,伸手去逗紧紧抱着采兰的锐儿。
宫少被他冷落,斜斜一睨锐儿,心却想着,若是一天,她有了他的孩子,那他一定要放着孩子一点,不能让孩子夺了她去。
“咯咯咯咯。”耳旁传来锐儿的笑声。
抬眸一看,锐儿竟笑弯了眼睛!
费儿愣愣的看着那双眼睛,怎么看都觉得像是二哥的,反而不像是她那小屁孩儿三哥的。
“锐儿,快叫干娘。”采兰笑着教锐儿。
锐儿却对她傻傻一笑,得意的转过头去谁也不理。
费儿“呵呵”一笑,这才像是三哥嘛。
想着,她伸手掏出了怀里的紫墨,远远的在锐儿面前晃荡了一番,诱道“想不想要啊,锐儿,想要就叫干娘。”
“干娘。”锐儿狡黠的眸子闪了闪,嗲嗲的叫道。
这孩子还真是小灵精,费儿轻笑,把手里的紫墨放进了锐儿的怀里。
采兰见费儿那么宠锐儿,心里一阵感动,轻道“费儿,谢谢你。”
费儿笑了笑,正欲说话,却被一片喧闹声打断。
一群人冲冲的闯劲了宰相府,接着,规规矩矩的站成了两队,腾出了中间了一个大位置,似是在等着什么人。
费儿困惑的望着那列人,感觉到身边的气氛渐渐的冷沉了下来。
恰巧这时,一个伟岸的身影从宰相大门走了进来。
来人一身的盔甲,很是勇猛,一看便知是一个从战场上回来的。
见着那人的同时,费儿瞬间顿住了。
她怔怔的望着那人,透过他略带熟悉的五官,她似乎看到了那个曾经拉着她一起去摸鱼的少年。
可他是他吗?
正在她愣神之间,却见那人走到了费相声旁,道,“费宰相,你涉嫌贪脏枉法,对不住了,请跟我去刑捕房走一趟。”
说完,他大手一挥,站的最靠近他的两个侍卫会意的走了上来,伸手便要去押解费相。
“我自己走。”费相一点也没有惊慌,淡然的望着来人,直直的向那宰相府走了出去。
只是,他走的时候,侧首望了望费儿,那眸子里有关心!
费儿回过神,惊叫“爹······。”
那身着铠甲的男子望向了费儿,面上闪过惊诧,兴奋,喜悦之情。
他跨前一步,一把紧紧搂住了费儿,身子也带着些微的颤抖。
“费儿。”他在她耳边叫道,声音里带着满满的喜悦。
费儿僵住,被他那声费儿惊诧住。
他是谁?难道他真的是三哥?
男子感觉到抱在怀里的女子全身僵硬,忙放开她急急的问道“我是三哥啊,费儿,你不记得我了吗?”
“三哥?”
他真的是三哥吗?费儿望着那熟悉的五官。
记得三哥离家出走之时,他的脸上还带着稚气,也没有这么高。
眼前的这个男子身着铠甲,很是威武,言谈间也再无了往日的稚气,但却透着一股成熟男子的魅力。
“费儿,三哥说过,要给费儿所有最好的东西,三哥说过,三哥就是要让费儿高兴,三哥说过,要给费儿一个家。你忘了吗,费儿?”他的嗓音带着轻颤。
这三年来,他对她日思夜想,这其中的痛苦只有他知。
能为了当初的诺言,拼命与敌人厮杀,才得以从血战中保留性命的艰辛也只有他晓。
“三哥,真的是你吗?”费儿的瞳眸之中瞬间布满了水雾。
颤颤的伸手去抚那张俊美无比的脸,心却再也不能平静下来。
她的三哥回来了!
三年后,他们终于再次见面了!
她此时也是满满的激动,任她平日再怎么淡然,她也无法掩饰内心的愉悦。
“费儿,你怎么会在这儿,你为何会叫费相爹爹?”他困惑的望着她。
被他这么一问,她突然想起了费相爹爹。
顾不得和三哥解释,她转身便奔了出去。
“费儿。”身后传来三哥的呼叫声,接着,就是一阵脚步声向她追来。
费儿望后望,见他跟了上来,道“三哥,我先去找爹爹,过后,给你解释。”
她并没有顿住步子,他也没有停止追赶她。
一旁的采兰回过神来,才意识到她的妞子哥回来了。
心里满满的辛酸到此时终于可以有个寄托了,可谁知,那寄托,却跟着费儿消失在了相府里。
“妞子哥。”她冲那空空的相府大门唤道。
手忙脚乱的放下怀里的锐儿,跟着追了出去。
待他们离去,宰相府瞬间一片闹腾。
锐儿大哭了起来。
宫少抱起锐儿低声安慰,眼睛却紧紧的盯着相府的大门。
无视周边越衍越烈的议论声,他苦笑:终究还是回来了······
任他再怎么盼望,再怎么努力,那人的到来,终究是让他所有的苦心都付诸东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