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宫少府里的时候,他已经早早的在大厅里等她了。
费儿暗暗惊奇,他竟会知道她要来。
熟门熟路的走到了大厅。
放眼一看,果然,独有一番韵味的大厅里,宫少正稳稳的坐在一旁品茶。
他邪魅依旧,见她走来,一双桃花眼瞬间熠熠生辉。
望着他那双桃花眼,费儿不无惊奇,以往的宫少可谓是夫人多多啊,要是少了一点莺莺燕燕的,费儿才是觉得奇怪。
可现在,他的身边却是除了梅夫人以为,再无其他姬妾。
这两年来,他再也没有纳过一个女人。
这宽大的宫府,也因为人丁单薄,显得很是冷清。
不过,他不纳女人,是因为两年前,他的那些夫人背叛了他,让他从此不敢相信女人,所以?????
他决定从此与男人为伍,从此抛弃女人?
想着,费儿不禁为自己脑子中的恶寒的猜测感到胆战。
“费儿,费儿。”耳边传来宫少的呼唤声。
费儿回神,思绪从脑子里臆想出来的东西中回转过来。
“宫大哥,你怎么会知道我今天会到这里来?”她问出了心里想问的。
“呵呵,”宫少轻笑,“你忘了,我可没忘,前几日,我去外地进货,你不是让我帮忙带那地方出了名的紫墨了吗?
“呵呵。”费儿咧了咧嘴,她确是让他帮忙带来着,那是给锐儿的生辰礼物。
前段日子,她就在寻思该送些什么给锐儿了,后终是想到了送紫墨,紫墨乃是一种毛笔的名称,在全国都是颇具名气。
她想着,若是让锐儿从小便能挥笔自若,自然少不了一只好笔。
恰巧,宫少正要去外地进货,她便让他捎上一只回来。
不过,他的记性还真是好,两年来,她让他帮忙做的任何事情,他从未有过一件给忘了。
相反,每件事情都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好。
正当费儿感动的紧,却听宫子俊忽然在一旁凉凉的道,“爹,明日你又该得找人去医坊帮忙了。”
宫少蹙眉,望向费儿,“为何?可是地痞流氓去那儿闹事?”
费儿想起那个大洞,讪讪的冲他笑了笑,赶在宫子俊之前说道“就是昨夜突然天降异石,把医坊给砸了一个大洞。”
此时,费儿不用抬眸也知道子俊的脸一定是在抽搐。
想着那个无夜色给她捅的娄子,她也只得笑笑作罢。
先且不提直接被官府以同党给抓了去。
单单只是顾着人多口杂,她也是畏惧的。
说不定她解释了一番以后,她的话被人人传道,再传到有心之人耳里又会是怎样的一番模样,故此事,她是绝不会拿出来提得。
“真的吗?”宫少拉高了声音问她。
费儿点头如捣蒜,“当然。”
“那我明日就派人去给你修理,今日先且去相府,晚了去不好,毕竟是锐儿两岁的生辰。”宫少起身,直直的说道。
费儿见他也是那么关心锐儿,心里更是替采兰感动,正如她所想的,他们早已经不再如往日那般是夫子与雇主的关系了。
他们是情同手足的伙伴儿!
“拿着。”宫少递了一个长盒子过来。
费儿顺手接过,打开一看竟是紫墨,略略抚了抚,果然是名不虚传!
嘴角轻勾,她小心翼翼的收起了手里的长盒。
“费儿不同我去看看我说的那小商铺的东西了?”耳旁传来子俊低低的询问声。
费儿轻笑,把手里的拨浪鼓递给他,“就送这个吧,我看也不错,将来,让锐儿送给你的女儿,那多好!”
宫子俊没想到她会这么说,脸上一顿,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费儿打趣归打趣,终是陪子俊到了他口中说的小贩那里。
她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当着众人的面送锐儿拨浪鼓,那多糗。
待他选好,她抬眸一看,竟是一把做工精致的小刀。
她不由得笑道,“那可巧,我们俩还算送其了,将来,锐儿就望着文武全才的方向发展。”
宫子俊听她这么一说,也是高兴,豪爽的摸了银俩便递给了那小贩。
待两人赶到之时,宰相府已经沾满了人。
这些都是费相爹爹的至交。
这两年来爹爹已经把采兰看成了女儿一般,对待锐儿自然也是好到极处,故对于锐儿的生辰也是极其重视的。
“爹在那儿。”子俊指着远处对她说道。
费儿顺着她的指向果真看到了坐在人群里的宫少。
正准备往那儿走去,却瞥见他身旁坐着梅夫人。
费儿生生的顿住了步子,就怕那女人见着她后,对她瞪个不停。
可说也不巧,正当费儿要往远处走开的时候,那女人却望向了她,那眼神,还真是够味!
不用说,今儿个,她又要在这种目光之中享受她的‘欢快’时光了,想着,费儿的脸皱了皱。
此时,远处忽的传来费相的唤声“蝶儿,蝶儿。”
费儿听费相爹爹唤她,心里一乐,正好寻着机会躲开。
三步并作两步走,跑到了爹爹跟前,却见爹爹跟前还站在另一个人。
费儿细细一看,竟觉得那人恰似两年前叫住她的那个男人。
她清楚的记得那个男人叫她蝶媚!他一定认识她!
“蝶儿啊,爹爹能找到你,还多亏了徐侯爷,快给侯爷道一声谢”
费儿听爹爹这么一说,眸光转向那个男人。
却见他意味深长的望着她,眼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像是洞察了一切,又像是什么也不知道一般。
费儿被他的眼神惊住,心虚的垂了垂眸,道,“谢谢侯爷。”
“不用客气。”他回道。
费儿不敢看他,怕真的被他看穿,随便寻了一个理由便走了开去。
待走开了,她才抓住走到她身前的小禾问道“刚刚爹爹给我引见的那人是谁?”
小禾望那人看了看,面上闪过一丝惊诧,“还真是奇了,这些日子相爷和徐侯爷水火不容的,那徐侯爷怎么会来这儿?”
“什么水火不容?那徐侯爷究竟是何来路?”费儿被她说的摸不着头脑,抓着她的衣襟问道。
“徐侯爷就是皇上身前的红人,全名徐槐,素来也相爷是政敌。”
这时轮到费儿顿住了,依她对爹爹的了解,爹爹绝对不会是那种无事生非,专门针对别人的人。
除非,是那个徐侯爷刻意针对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