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费儿眸光飞快的转动了一圈,笑道“不如我陪二哥一起去吧,若是可以,我还可以在军医处帮帮忙呢。”
夏侯霖的伤口本就恢复的不全,即便是他的功法再好,也免不了牵动伤口的,若是他回来一定会先来军医处的,她还不如在军医处等着他来的实际。
夏侯桀意味深长的凝了她半响,只看的费儿一阵不自在,良久,他终是道,“也好。”
费儿得了他的应允,见他离去,忙欢欢喜喜的跟在他的身后。
“你,很高兴?”夏侯桀忽的转过身来。
他直直的望着她,虽是在问他,可是语气却是很肯定的。
费儿被他紧紧的看着,忽的有一种被他看透的感觉。
二哥自小就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他看似平凡,实则是深藏不露。
费儿自重生那日起就对他对他很是防备,生怕他就看穿了她是重生来的一般,后来,慢慢的接触,那仿若亲情一般的感情,才让她渐渐对以往的防备遗忘殆尽。
不过,他依旧是聪明到让她怕他的地步。
“你在想什么?”耳边又传来了他淡淡的询问声。
“我以为二哥知道我的心思。”费儿似真似假的回道。
可她没发现夏侯桀的步伐顿了顿,她说的那句话,让他想到了三日前,她和老三在军帐中的对话。
她对老三说过,她喜欢老三,想要嫁给老三。
此时,她这般说话是为了提醒他,她在想老三吗?
夏侯桀握了握拳头,不再说话,也不在理睬跟在身后的她。
待到了军医处,夏侯桀似是不愿多留,草草敷了药,嘱咐军医照顾好费儿,就先行离去了。
费儿见军医实是忙不过来,便兀自替一个伤员看伤。
“小姑娘,你能行吗?”一个老军医怀疑的望向她。
费儿笑着冲他点点头,道“我在齐都开了一家医坊,治疗这些砍伤之类的病情还不是问题。”
老军医听她这么一说,更是惊诧,抬眸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一番,道“小姑娘,看你小小年纪的,想不到,你还这么能干。”
费儿‘呵呵’一笑,正要说话,却被刚刚走过来的一个身影吸住了视线。
“朱熔。”她低低的唤道。
朱熔的手臂处包扎的厚厚实实的,看来是受了重伤。
费儿手脚麻利的包扎好了当前的伤员,拿上药箱径直的走到了朱熔的跟前。
“你这么会在这里?”朱熔诧异的望着她。
他果真是认得她的,费儿想着那日他命人把他送到将军帐中时的场景,她就怒火中烧。
“为什么?”她盯着他的眸子,直直的问出可心里的困惑。
朱熔挑了挑眉,好似从不记得有过那档子事情一般,道“什么为什么?”
“我问你为什么明知道我不是军妓还配合着那些人把我往别人帐里送去?”
“哦。”朱熔好似想起了什么一般,回道“我以为你是做了军妓呢,顾着你的面子,我也不好当面提醒你,至于配合嘛,难道你想让我阻挠你做生意不成?”
望着他强词夺理的模样,费儿更是打心底里生气。
如果可以,她真想把他直接扔水里去,然后在狠狠的虐他,此番,或许才会消掉她心中的怒意。
想到虐他,费儿瞅了瞅他的臂膀,脸上也是灿灿的笑了起来。
朱熔望见她俩上诡异的笑容,向后退了一步,防备的看向她。
“来人,朱大人不支持工作,为了让他早日康复,你们快过来给我按住他!”这些话是费儿咬着牙说出来的。
夏侯桀走的时候,明令嘱咐过要好好照顾费儿,自然,站在军帐外地士兵是不敢违抗她的。
一会儿功夫就有两个人前来压服住了朱熔,费儿笑呵呵的走到他的跟前,不急不徐的从药箱里拿出了一根又细又长的银针。
朱熔被两人压着不能动弹,直攘攘,却只听的那压着他的两个士兵絮絮道“对不住了,朱大人,我们也是为了你好。”
他听了两人这么一说,在睨向费儿用力晃荡的那跟细针,头皮一阵发麻。
“你,你,我告诉你,我受了伤,你不能乱来!”他想要后退,奈何刚挪动一步,又被挟持着他的两个人给拉了回去。
费儿看见他惧怕成这个样子,再没了往日的拔高气扬的模样,一阵开心,道“朱大人,你还是行行好,配合我一下,不然待会儿夏侯桀来了,我就说出当日的事情来,看他怎么感谢你一下。”
她把感谢一字咬得极重,迫的他脸色一阵发白。
费儿见他吓成这般模样,暗道一声果然。
他本就猜测着朱熔在军帐当中的身份没有夏侯桀高,才会说出那些话,现在看来她猜得并没有错。
看着他这番模样,费儿已经是尽兴了。
她收回手里的那根细针,把它放回远处,兀自去拿干净的纱布。
“你?”朱熔惊诧的望着她,似是没有明白她为何突然就停止了动作一般。
费儿睨了他一眼,哼道“我才没有你那么无聊。”
她本就是想要吓吓他,这做任何事都是有一个度的,看着他被吓成那副模样,她也觉得泄愤了,故也没准备真拿那根针给他刺下去。
她示意按着他的士兵退了回去,兀自的解下他臂上的纱布,为他的伤口敷了药,重又给他换了干净的纱布。
一切做的一气呵成,费儿确是没有注意到他眼中滑过的一抹复杂之色。
军帐中忽的传来一阵帘子被掀开的巨响,费儿望向帐帘之处,却见夏侯霖捂着腰间走了进来。
他捂着腰的手上不断的冒出来鲜血,费儿吓得急忙奔到了他的跟前。
她的眼里溢过一丝怒气,气他果真带着重伤回来。
她千般万般的阻挠他,也没见他有过一丝动摇,要是他就这么被人砍死了,她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他的。
夏侯霖也是看见了她,面上一阵惊诧,后又被她狠狠的拉坐了下来。
两人都没有说话,费儿默默的拿着药水为他止血,为了解气,她还故意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夏侯霖被她没轻没重的手弄得一阵闷哼,却是依旧紧紧的盯着她,不语。
她似乎能听见了周围传来的一阵冷冷的吸气声,费儿暗道,那些人是在惊诧于她竟有这个胆,敢对夏侯霖如此粗鲁吧。
待收拾好了伤口,夏侯霖起身又往帘外走去。
费儿心忧他的伤口,怕他又要去战场,忙喝道“站住!你这又是要去哪儿?”
夏侯霖果真停下了步子,他抚了抚腰处她为他困好的纱带,傻笑道,“我去为费儿打胜仗,打完,我就回来找费儿。”
“唉!”费儿想要唤住他,谁知他步履轻快,一会儿功夫早消失的无影无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