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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chapter 13 爱还在(1)

日子就这么滑了过去。今年的年三十在2月6号,很快就到了。陆一在创意部里工作得很充实,和办公室的人相处得也不错,沈逸似乎也在避开她,那次会议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午饭时见到赵子欣,她说沈逸出差一个星期了。“那你呢?你最近在干什么?”陆一问赵子欣。她不说话,低下头划拉着自己的饭盒,“还能干什么,工作,相亲。爱不在了,婚还是要结的。”

陆一想起大学的辩论队辅导老师冯老师,她是一个美丽而有智慧的女人,但是三十岁依然保持着单身。陆一在辩论队培训的时候,无论多晚,苏岩总会骑着自行车来接她;陆一打比赛的时候,无论苏岩在干什么,总会以陆一的辩论赛优先。冯老师对苏岩这个称职的男友很满意,但是每当陆一跟她说他们未来的计划时她总是笑而不语。直到有一天,她要调去别的大学教书,临行前跟作为队长的陆一交代了很多辩论的事项。“看到你现在沉浸在大学恋爱的幸福中,我真的很高兴。或许是我的观点与你的不一样,所以每当我听见你们向往毕业向往生活在一起时,我就很想劝你不要想太多,停下来好好享受大学的恋爱。因为我始终觉得,现在的你还不能谈婚论嫁,大四会是一个考验,所有的观点都会改变,所以你现在能谈的也只是恋爱。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时,每一段感情都会与结婚有关,所以你会计较更多,失去更多。情深不寿,随遇而安。”后来得知冯老师和她的相亲对象结婚了,她心里不知道是喜还是悲,因为冯老师的预言成真了。陆一害怕自己也会和冯老师一样,和相亲对象吃个饭就结婚了。但是现在看到周围的同事,相亲的人也不少。或许就像赵子欣说的那样:“爱不在了,婚还是要结的。”

陆一看着低头不言的赵子欣,微微地叹了一口气。临近过年,加上她没告诉爸妈和江清扬分手的事情,家里人当然会逼得很急,让她把男朋友带回家看看。可是她又能帮她什么呢?陆一自顾着吃着自己的盒饭,没有和赵子欣说话。

“陆一,你明天晚上有空吗?”赵子欣放下盒饭,对着陆一说道。

我的天!不会是叫我去相亲吧!陆一心里暗暗叫苦。赵子欣那头已经发话了,“江清扬约我去见他妹妹,我本来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纠葛,但是…”陆一在她迅速垂下的眼帘中捕捉到那一抹被遮掩了许久的痛苦,“我始终放不下他,也想要看看他的妹妹,到底还想怎么样!”

陆一纠结地吃下最后一块胡萝卜,江清扬的妹妹?那个轻度自闭症的小女孩?陆一知道自闭症和忧郁症有多么痛苦,因为她看过太多刚送到孤儿院的孩子,他们刚刚失去最亲的人,全部年龄都在十四岁以下,他们瘦弱的肩膀和脆弱的心灵怎么可能承受得起那么重大的打击?于是他们选择沉默,选择呆在自己的世界里面,不与外界接触,以为这样就不会再被伤害。他们就像把头埋在沙子里面的鸵鸟一样,以为看不见敌人就不会有危险了。但是他们依旧痛苦,只是他们不愿意相信,也不愿意接受。如风刚到孤儿院的时候也经历过这样的时光,甚至在往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跟除了她自己以外的任何人说话。她知道只有给如风全部的爱和全部的希望,他才能从自己的世界里面走出来。那时候如果有人要跟如风分享陆一的爱,相信他会再一次崩溃。因此陆一很明白江清扬的心情,甚至同情他、想要帮助他。他妹妹对他的依赖已经超过了他的想象,否则他怎么会为了保护妹妹而挥剑斩断自己的爱情?

“我明天晚上没什么事,就跟你一起去看看江特助的妹妹吧!我曾经跟自闭症的孩子打过交道,或许能够帮忙的。”

赵子欣感激地朝陆一笑了一笑,陆一,果然是爽快的朋友。

第二天下午陆一在给徐枫提交了自己的创意文案后,就百无聊奈地打开电脑游戏,一边玩植物大战僵尸一边等着下班。林雪几次来找她探着陆一的创意文案,陆一苦笑着跟她打趣,知道上次的大白兔创意提案在出足了风头的同时,也让别人对她有了嫉妒之心。尤其是方可,每次见到她虽然都是笑眯眯的,但是她的眼神总是让陆一感到不自然并且刺眼。这些天有太多不好的事情,她只想好好工作然后回孤儿院过年,好好放松一下。

赵子欣准时到来创意部办公室接陆一,她们出去的时候正好遇到徐枫。“赵秘书,难得你会从37楼下来,有空一起吃饭。”赵子欣笑笑,眼神里尽是沧桑,可见这几天她都没有怎么好好休息过。方可走过她身边的时候,给了她们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陆一当然明白这个笑容背后的意义是什么。在Senwell,沈逸的秘书也就是沈逸的情人,如今她和赵子欣在一起,而且那么亲密,似乎是很满意“二女共事一夫”的结局。陆一也毫不客气,回了方可一个更加灿烂的笑容,你自己才是徐枫的情人吧!陆一恨恨地想着,拉着赵子欣的手走出了公司大门。

和江清扬约在S市东区的一个小教堂里,赵子欣说江清扬家就在这附近。江清扬的父母都是基督徒,他的妹妹也是,经常会在这个教堂做礼拜。一月的S市,应该是大雪纷飞的时候,但是今天天气却出奇地好,阳光普照了整整一个白天。现在是晚上七点多,可是气温却比前几天高。赵子欣和陆一下了出租车后走进教堂,打扮时尚,外形靓丽的她们立刻吸引了不少人行人的目光。

“我们已经到了,你们呢?”赵子欣拿出手机打给江清扬。

“一会见。”江清扬似乎刚刚出门,所以要赵子欣和陆一等一下她们。

陆一看着这个小教堂,和在法国的教堂一样,哥特式的建筑风格,虽然比欧洲的教堂要小得多,但是确实一片祥和的景象。赵子欣则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尖,等待着江清扬的到来,期待,又似乎是忐忑和不安。

“子欣!”门口传来江清扬的声音,陆一和赵子欣立刻回头。江清扬穿着黑色大衣,牵着一个16、17岁样子的小女孩。她穿着白色的羽绒服,头发很长,已经及腰了。她安静地站在江清扬身边,眼眸温柔如水,正在看着她和赵子欣。

“陆一,你也来了。”江清扬牵着他妹妹走过来,陆一朝他们微微一笑,到时赵子欣,没什么表情。

“我们去琴房好不好?”江清扬俯身在他妹妹的耳边问道,她轻轻地点了一下头。江清扬笑着对我们说:“外面太冷,我们到做礼拜的钢琴房去。”说完就在前面带路。陆一和赵子欣跟着他们,赵子欣的目光,一刻都没离开过江清扬的妹妹。而他妹妹似乎没有分别出那个是她哥哥的女朋友。不,前女友。

“这是我妹妹,叫江茜。茜茜,这是陆一姐姐,这是子欣姐姐。”江清扬指着我们对她说道。

江茜一句话都没有说,反而一直在看我们的眼睛迅速沉了下去,她揪着自己的头发,似乎很害怕我们。

“江清扬,你找我有什么事?”一直在沉默的赵子欣忍不住了,她看着江茜的样子,似乎觉得她在装自闭症,满心的怒气却只能压着。她冷漠而高傲地问着江清扬。

“是茜茜想见一下你…”江清扬语无伦次,估计是第一次听到赵子欣连名带姓地叫他,感到很不习惯却又不能做什么。

“那好,江茜,你找我有什么事?”赵子欣把炮火对准江茜。

江茜几乎是立刻就扑到江清扬的怀里,她表现得很平静,可是江清扬却慌张地摸着她的头发,安慰着她不要哭不要哭。看来她是被赵子欣吓到了。赵子欣被她这一举动彻底激怒,她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我真的疯了,才来这里看这出戏。”说完就要往外走。

“子欣…”江清扬想要拉住她,但是江茜却又死死地抓着他的衣领。赵子欣听到他的声音后停下脚步,回过头来却发现江清扬其实什么都不能做,正想要说话,就听见一直在小声哭泣的江茜说话了:“不要抢走我哥哥,不要抢走我哥哥…”赵子欣看着低头给江茜擦眼泪而且小声安慰她的江清扬,眼神里的光慢慢黯淡下去,陆一看到她的眼里噙满泪水,眼神满是绝望。她头也不回地跑出去,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声音,似乎在敲打着江清扬的心。陆一看了看江清扬和江茜,又看看已经跑到门口的赵子欣,只能对着江清扬说:“江特助,你照顾好江茜,我去找她。”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昨晚有事没有及时更新,今天早上补上:)今天会有两更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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