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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二人世界

二人世界(章末附有章节预告,敬请关注。)

唐子淇办事效率实在是高,昨天才提出合租房子的提议,今天便连人带行李出现在我的门前。可怜我一大早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踹门声,门铃声惊醒,第一反应就是失火了。一个翻身起床便带上在我附近最值钱的东西直奔门口。谁知道一开门竟然看见这尊大佛。

“你怎么才开门啊,我都渴死了。。。”唐子淇一把把我挤开,自己就往屋里窜,四处找水喝。我把她的大包小包挪进门,坐到沙发上一语不发。唐子淇虽然神经迟钝但还没傻到意识不到我脸色不对。

她吐了吐舌头,坐到我旁边,撒娇着说:“我想你嘛,所以就尽快来投奔你啦。”我白了她一眼,火气已经消了大半,但还是摆一副臭脸给她看,还故意挪开了一个位置。谁知道这小妞竟然厚脸皮地又黏上来了,恨不得用腻死我的声音说:“我被房东赶出来了。。。就知道你人最好了,一辰姐姐,收留我吧。。。”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轻咬的嘴唇,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谁看了谁心软。

我只好无奈地扒开她的爪子,掩不住笑意对她说,得了得了,简直败给你了。好好说话不行么。这么多年都改不了……唐子淇打从读大学的时候就喜欢粘人,最爱撒娇的就是她了。我们几个经常被她折腾得哭笑不得。她总是有本事把我们每一个人逗乐。可是她哭的时候,我们竟然没有一个人能有办法让她破涕为笑。甚至,我们连她什么时候难过都不知道。

我们有时候会对她说,难过了就告诉我们。她总会回答,不好的情绪就是垃圾,我把垃圾扔给你们,我自己是干净了,可是你们不就脏了咩?也没啥大事啦。哭下下就好。“人生在世不称意”。李白那老头不是说了咩?哈哈……

记忆中的唐子淇跟现实的她勉强能够对得上号。我刚想跟她说些什么的时候,手机响了。是我的。而打来的人,是李牧翰。

“喂?”

“一辰,起床了吗?”他的声音总是那么温柔。

“嗯。”

“我昨天打电话去机构那里找你,你助理说你这几天很烦躁。出什么事了?”我听出了,他毫不掩饰的担心。

“这丫头就是多嘴。没什么事。就是有些问题棘手一些,我能搞定。”我淡淡地说。

“嗯,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不多问啦。对了,我妈说很久没见你了,这个周末想见见你。最近身体不太舒服,让你给她瞧瞧。好不好?”

“我明天下班之后直接过去吧。”我知道他下一句一定会说要来接我,所以先发制人。

果然,他好像话被堵住一般,停顿了一会儿之后说:“好,那明天见。”

“好。拜拜。”

“拜拜。”

等我接完电话,唐子淇已经没了影。原来跑到浴室去了。洗漱完毕,随便吃了点东西,就该上班了。

“子淇,子淇……唐子淇”

连叫了几声都没人答应,我还以为她在里面一氧化碳中毒了。可是我用的是储水式的电热水器,怎么可能?可能是泡澡太舒服睡觉了。算了,她饿了会自己找东西吃的。这一点我一向不担心。还是上班要紧。

到机构的时候,助理通知我大家都在等我开会。我们机构是一家规模不小的人才培养机构——爱知英才,致力于发掘智力超常的儿童,着重培养,培养目标是新一代专业人才。要进入本中心之前,得经过一系列的评测,只有智力超常的儿童才有资格成为本机构的学员。机构已经有二十多年的历史了,从没在资金运转上出现过问题。

最近突然出现了资金运转问题,要向银行借款,又因为相关手续不齐全而被拒绝。原因是之前管理公司的资金的员工挪用公款被告发,卷款潜逃,甚至带走了机构的公章,使得中心在短时间内无法筹集足够的资金保持运转。眼看着就要到给机构的老师们发工资的时候了,总不会我刚上任,就拖欠人家工资吧。

会议持续了一个多小时,但没有什么好的结果。有的提议拖欠工资,有的提议改变机构经营模式,实行股份制,更有甚者,提议找个名头向学员再收取费用……我作为爱知英才的负责人,怎么能够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不管是拖欠工资还是另收费用,赌上的是爱知英才这么多年来的信用,而实行股份制,更是天方夜谭,机构运转不利,稍不留神就可能被吞并。。。

他们不是没考虑到这些,而是在这种状况之下,人人都选择了明哲保身。人本自私,这一点我早就看透了。所以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说了一句“容我再考虑考虑吧。”便让大伙散会。机构的领导层中我确实缺少一个得力的助手,可惜现有的人才中,找不到一个能有与我分担,合作的。

开个会竟然像打了场胜负不分的尴尬战役。我面带倦容地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助理送咖啡进来我也没有睁眼。我在想筹集资金的办法。找唐子淇,恐怕她没那么多钱。找人投资?这时候扔钱进来说不定就打水漂了。机构里很多人私下议论说我年纪太轻,经验不足,迟早会把机构搞垮,他们得先想好失业以后的出路了……流言并非不无道理,我确实有些怀疑自己能否胜任这个职位。当初竞选表决的时候,如果不是前机构负责人的坚持,我怎么可能获得那么多的赞成票。

前机构负责人肖鹏,当初我在这里实习的时候,也是多亏了他对我帮助。他是一位留美的博士,现在在美国一家研究中心发展。他说他很看好我,还送了我一幅墨宝——自助者,天助也。可是他离开还不到两个月,我竟然让机构陷入运行不起来的困境。是我太信任财务经理了。原因仅仅是这样而已么?说到底,还是我能力不够。。。

吵杂的声音逼近我的办公室,只见助理拦着一个陌生的男人,但拦不住。显然是硬闯之客。

“你好,我是来面试的。”陌生男人衣着褴褛,但是腰板挺直,没有一点阿谀奉承之态。

“付小姐,他是面试第一轮就被淘汰的。”“你们只凭学历就把我刷了,我不服。这不公平。”

“哦?那你觉得什么是公平?”

“至少给我个当面考核的机会。”我在这个贫穷的男人身上看到难得的倔强。

“请问,你凭什么要我给你这个机会?”

“就凭我有信心有实力,成为你日后的得力助手。”

“好,就冲你这份自信。我给你这个机会。张小姐,带他去做面试测试。”要进我们机构的人,必须先通过一套我们独家研发的测试题。针对不同的岗位,我们设置不同的提问。考核面试人员的心理素质是否足以胜任他所要面试的职位。

那个陌生男人名叫季东平。高中学历。但是工作经验丰富。我们招聘广告上写明了学历不是首要条件,第一轮就把他刷了。他当然不服气。经过测试得出的结论是,他特别适合那个职位。看来,他并不是在吹牛。

不公平?什么是公平?在现在的社会,没有绝对的公平准则,只有利益的权衡与妥协。你要公平,除非你能在竞争中取得优势,除非你是个有特殊技能的人才,否则,你凭什么要制度主动去保障你的权益?权益,是要自己努力争取而来的。

一忙起来差点把跟李牧翰的约定给忘了。还好他细心,提前提醒了我。我在办公室换了套连衣裙,化了点淡妆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些,便开车前往牧翰的家。

他在城郊有名的富人区买了一栋不大不小的别墅,装饰风格清新淡雅,在一群欧式风格的建筑中,倒显得特别好看。

远远就看见李牧翰跟他的妈妈庞涓在小阳台喝茶聊天。庞涓是个有帮夫运的女人,出了名的贤惠,性格很好,文化水平很高,曾经是大学钢琴老师,舞蹈演员,现在是商界女强人。可以说她是她们那代人心目中的女神。我与她相识也是挺富戏剧性的。

大三时,我跟李牧翰一起到一个剧组里面实习。她妈妈路过正好来探班。道具意外出现故障,差点砸伤她。我那时刚好路过她旁边,条件反射性地帮她挡了一下,头被撞了一下,晕了。李牧翰被吓坏了,抱起我直奔医院。医生说我没事的时候,他还逼医生再给我仔细检查,一直追问,她要是没事,怎么到现在还没醒?

医生解释说可能是我身体太劳累需要休息。后来又来了两个护士帮医生解释,李牧翰才放医生离开。从那以后到我出院,医生都不来查房了。

这些事情是他妈妈告诉我的,她很感激我,即使我一再解释我不是故意帮她挡的。只是因为我长得比较高。。。可是她妈妈反而认为我是怕她觉得我另有企图。几番解释不起作用之后,我就放弃解释了。李牧翰更是捡了大便宜似的幸灾乐祸,难得看见他妈妈那么喜欢一个女生。刚好又是他喜欢的女生。当然,最后一句他没有说。

姻缘祸福天注定。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PS:下章预告——付一辰对李牧翰究竟是怎样的感情?他们的感情又是否得到李家的认可?他们之间除了柯禹晟,是否还有其他人的阻碍?付一辰的困境谁能帮她解脱?详情请见下章《李家准儿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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