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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106.永乐帝睹物思人

且说,颜芊芸在御书房见到朱瞻域平安回来,之前郁结的心绪如清风吹散乌云般,顿时感觉清爽而欣悦。

御花园里,桂花盛开,清风袭来,幽香阵阵。颜芊芸素喜桂花,正巧修建皇宫时,御花园中种植了十来棵。此时,她想采摘未开的桂花,做茶点。

她站在一人高的桂花丛里,寻找着半开和未开的花朵。她一边摘,一边想,原本以为这桂树生在南方,没想到在北方也能生长得如此繁茂。

她正摘得兴起,天公不作美,突然降下雨来。她瞥了一眼还未铺满的篮底,略有些失望。雨越下越大,她才出了桂树丛,不想撞在一个人身上。

她定睛一看,竟是朱瞻域。“五爷吉祥!”颜芊芸行了万福,半晌也不见回应。她偷眼瞥见朱瞻域盯着自己,“五爷,小心淋雨患风寒……”

话未说完,朱瞻域一把拥她入怀,紧紧地抱着她,她手里的篮子坠落在地上。这雨越下越大,如水帘洞的帘幕,将他们紧紧裹住。

过了几日,朱瞻域辞别朱棣等人,回到乐安城。

第二年,也就是永乐二十一年,因鞑靼骚扰边境,朱棣第四次御驾亲征。这次鞑靼部落和上一次瓦剌部落一样,躲在大漠里避而不战。朱棣甚是心烦。连续两次征蒙古,无甚战果,朱棣正愁无功。回京途中,素来凶悍狡黠,为阿鲁台所忌惮的也先土干,携妻子率部落归顺朱棣。且说这也先土干,原为元世祖时太保、恒阳王也先不花的六世孙,家世为元朝望族。元亡后,也先土干在鞑靼、瓦剌之间,自成势力。

也先土干的投降,让朱棣喜出望外,他给也先土干赐名为“金忠”,封忠勇王,赐冠带、织金袭衣。朱棣还将御前珍馐赐给他,又赐金、银、宝物等。金忠亦是大喜过望,自喜投了明主。明军班师回顺天府,金忠便骑马随从。

此后,御书房里多了一位常客——金忠,朱棣常与他畅谈,了解漠北诸部的情况,对他日益宠爱。

转眼又到了永乐二十二年,初春时节,百花盛开。朱棣无心观赏皇宫的春景,倒是经常收到阿鲁台侵扰边关的奏报。

早春料峭,乍暖还寒,朱棣染了风寒,颜芊芸在近旁精心照料。一日,在御书房,朱棣展开权贤妃的画像,睹物思人。颜芊芸送来药茶,瞥了一眼何信,见他摇头,示意自己谨慎不要妄言。

颜芊芸担心药茶凉了,失了药效,正欲开口时,却听朱棣说道:“丫头,过来!”

“是!”颜芊芸走到朱棣近旁,笑道:“请万岁爷服下药茶。”

朱棣迟疑了一下,他还是举起药碗一饮而尽。他缓了半晌方说话:“朕第一次瞧见你时,就觉得你像朕的爱妃。”

“啊?”芊芸尽管很吃惊,但不敢表现出来,“奴婢粗陋,不及上娘娘的万分之一。”

“哼!算你有自知之明。”朱棣左边的嘴角上扬,哂笑道。

听了这句话,颜芊芸心里方有些底,又见朱棣望着画中人,他思索半晌方道:“当你追求你认为有意义的东西时,你会遇到你最不想遇到的东西。”

颜芊芸在心里大大地“啊”了一声,她彻底被朱棣的话弄糊涂了。

“丫头,你心里想要什么东西?”朱棣突然抬头问道。

“奴婢想皇上身体康健,就心满意足了。”颜芊芸说的倒是实话,眼下朱棣的身体每况愈下,身为医者,她不免有些忧心。

“难为你这么忠心。朕问你,可有心仪之人?”朱棣哂笑道。

“没……没有。”颜芊芸从未想过朱棣会这样问。

“不要急着回答朕,你想清楚了告诉朕。朕替你做主。”朱棣会心地笑道。

“多谢陛下!”颜芊芸谢道。

“你们都退下吧……”

颜芊芸与何信离开御书房。“敢问公公,今日陛下为何如此感怀啊?”颜芊芸捧着茶盘好奇地问。

“你呀,这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毛病一点没改。”何信拖着疲惫的身子,缓步而行。

“公公最疼奴婢了。待会儿我给您捶腿,说个故事,如何?”颜芊芸顺杆儿爬地说道。

“杂家听说……”何信俯下身,示意颜芊芸凑耳来听。他悄悄在她耳旁说了几句话,颜芊芸脸色骤变,心跳不已。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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