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务员在前边走着，刚子在后面跟着，在街上走了很远的一段路。
才到了村里的小饭店，刚子他们两个人刚到饭店门口，业务员就大声的喊着：
“老板，今天有没有狗肉，要是有的话，给我们来两斤，狗肉汤再来两碗。”
业务员喊完了，回头看着刚子笑着问道：
“怎么样，够用了吧。”
刚子笑着，迈着大步走了进去，他们工地在这里。
全村也就这么一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小饭店。
男的主厨，女的当服务员，平日里也没有多少客人。
村子里只有家里来了客人，实在掂量不出菜来了，才能跑到这里点个菜。
刚子在这里呆了这么长时间了，基本上都熟了。
店老板也是本村的，知道他是李瑞祥厂子里的副厂长，看他们走来，就笑着大声的回应着：
“好了，你们就自己找个位置坐下来吧，今天一大早出去收狗，没有收到，眼下只有前几天剩的狗肉，你们要是不嫌弃，那我马上就给你们做出来。”
“行，行，什么新不新鲜的，做熟了就行。”
业务员坐下来，把烟摸出来放到桌子上。
随手又给刚子递过去一支，坐在那里边点着烟边笑着应着。
“不行，不行，”
刚子坐在那里连连摆着手说道：
“好算今天你请客了，就只要一个菜一个汤那怎么行呢，老板，有没有河鱼，再来一盘河鱼。”
“不是，刚子，现在河鱼死贵死贵的，你还是点别的菜好了。”
业务员坐在那里瞪着眼睛，看着刚子呵呵的笑着说道：
“咱就不能吃点素啥的，清清肠子吗？”
“清个屁清，这段时间都清的差不多了，不要青菜，要就要点好的，他这里可能没有本地鸡，不然的话，我还准备要一个本地鸡炖一锅上来呢。”
“行啦，行啦，刚子，你就不能给我省点吗？给你们送货，你盯的那么紧，我是一点挣头都没有了，今天左请你右请你的，好算是把你请来了，你还宰上一下子。”
业务员坐在那里笑呵呵的瞪着眼睛说道：
“得，要盘河鱼就来盘河鱼，不过，大锅炖这道菜就不要了，就咱们两个人，上那么多的菜干啥，太浪费了，老板，大锅炖鸡不要了。”
业务员看样子跟刚子特别熟，刚子要大锅炖鸡，他就不让老板给做，气的刚子扭着身子，侧着脸看着业务员说道：
“看你狗逼样，我说我不来吗？非让我来，这来了，我点了菜，你又舍不得花钱，下次你再吃饭的时候，就别喊我了，没意思。”
刚子说着，抬起手来，把旁边的壶提起来，给两个人倒上一杯水。
业务员不去理刚子，探着头朝厨房里看着，笑嘻嘻的说道：
“我可不管你说啥，反正今天这大锅炖鸡是肯定不上了，咱们两个人真吃不了，噢，我只道了，你也太精了，你这是给自己准备晚上的菜吧，哟，刚子你啥时候，学会算账了，把晚上的饭菜都代出来了，那可不行，我请就请你一顿，晚上的不管。”
看业务员看破了，刚子坐在那里呵呵的大笑起来，边笑着边用手指着业务员说道：
“滑，滑头，这么点小事你都看出来了，不愧是业务员鬼头着呢。
业务员一听，坐在那里也得意的呵呵的笑起来，边笑着边得意的说道：
“那是，我是干啥的，老板狗肉做好就端上来，啤酒来六瓶把盖启好了。”
刚子坐在那里不停的扇着风，脸上的汗一个劲的流着，一听说来六瓶啤酒。
刚子又呵呵的笑起来，连连的摆着手说道，：
别整啤酒了，来扎啤好了，那东西凉快，咱们两个一人来两个风凉一下得了，这天坐在这里都一个劲冒着汗，不喝凉的就没有意思了。”
业务员坐在那里一拔啦头，又笑着来，摆着手的声的说道：
“不行，啤酒不也是有冰镇的吗？喝扎啤比啤酒贵，只来啤酒。”
刚子坐在那里又一拔啦头，皱着眉头说道：
“你这是请我呢，还是自己来享受呢，咋我要啥你都不给啥，太没有意思了。”
刚子说完了，和业务员又呵呵的笑起来，一边扇着风，一边看着老板把菜快说的从后面端了上来。
两个人端着酒杯喝起来，啤酒很凉，刚子喝了一口之后，开心的说道：
“太爽了，太爽了，喂，我说老李你这么四处推销货，一年下来能挣多少钱？”
业务员老李坐在那里也慢慢的品着酒，听刚子问，就笑着说道：
“也就挣一个辛苦钱，那有你们这些当厂长的好呀，坐在办公室里，风吹不着，雨淋不着，挣的比我们可多多了。”
刚子一听，瞪了他一眼说道：
“去个屁去吧，我都给你算了一下，就我们这么小的工地，用你的料等到工程完结的话，你最少从我们这里少说也得几万块钱，我们一年的工资那有这么多钱呀，净瞎说。”
刚子说完了，又笑着说道：
“你说你挣那么多的钱，让你给来一个铁锅炖鸡，你都舍不得，是不是有些太抠门了，下次你在过来的时候，你得给我来一个铁锅炖笨鸡听到没有。”
“呵呵，”
业务员坐在那里听完，两个人又笑起来，边笑着，业务员边摆着手说道：
“得了，你别套我了，这大锅炖笨鸡我说啥都不会给你点的，那太贵了，这一个菜就得靠百十来元，不点这道菜。”
“咋样，我说你抠门吗？你还不相信，反正下次你再跑到这里吃饭，要是请我炖鸡我就来，不请我这道菜，我就不来了。”
刚子说着，端起啤酒喝了一大口。
业务员坐在那里又笑起来，连声的说道：
“那好呀，你不来更好，给我省下来，要是我自己到这里吃饭，十来块钱吃的挺好的，你来就得二十多块钱。”
两个人坐在那里边吃着，边闹着，不知不觉两个人六瓶啤酒全都喝下去。
看酒不够，业务员又喊着，再来几瓶，看店老板把酒端上来，两个人又开着玩笑，边闹边喝起来。
业务员跟刚子闹着，闹了一会之后，刚子叹息着，也不跟他闹了，只顾着低着头喝酒吃菜。
业务员一看他那个样子，就笑着问道：
“咋的了，有啥心思？”
刚子看业务员问自己，就瞪着眼睛用手指了指前边的胡同说道：
“你还不知道吧，我们厂长李瑞祥他的父母亲，就住在前边的那个胡同，离这不远。”
业务员一听，不解的端着酒边喝着边问道：
“那有啥呀，咱们到这里来，就是简单的吃点饭，你们厂长还管得着吗？”
刚子摆了摆手，又晃着头对业务员说道：
“你没有明白我说的啥意思，我说一个厂子的名字，我想你应该听说吧？来德药厂。”
业务员一听，马上瞪起眼睛看着刚子说道：
“听说过这个厂子，是生产膏药的厂子，最初效益不太好，后来，他们厂长苦苦的求银行行长给他们贷款，最后厂子熬过了淡季之后，一入冬，那生意火的，简直了……他们厂子跟你们有啥关系呀，他们再好，我看也没有你们厂子现在这么火呢。”
刚子一听，坐在那里又使劲的喝了一口酒，再次对他说道：
“你听说过他们要药厂有一个销售科长吧。”
“那我听说过，大家都叫他懒二，哟对了，好象也是这个村子的，听说这家伙很有一套，而且还特别有实力，不仅给村民发钱，春节期间跟你们厂长比实力，愣是把你们厂长跟比下去了。有这事吧。”
刚子一听，马上摆了摆手说道：
“这事到是有，可这家伙太不地道了，他那是趁我们厂长冷不防来了这么一下子，要是真的挑明了比赛，他那是个呢。不过，这家伙真是难弹弄呀，别的不说，就说前几天吧，我想了一个招子，贴出一个通知，让他家孩子，再上学的时候，一定交双方的学杂费。”
业务员一听，哈哈的大笑起来，边笑边用手指着刚子说道：
“你也够缺德的了，这么损的招子你也能想出来，后来怎么样了？”
看他问，刚子只好坐在那里苦笑了一下，晃了晃头说道：
“谁知道，这混蛋，不知道在那里看到了我们厂长的夫人，说了这件事情，让厂长夫人没了面子，只好赶来，特意交待我把通知揭下来，你说我还没有气够他呢，就让他给破了，真是太气人了，今天我还琢磨着，能不能想点别的招子，再狠狠的给他一点教训，不然的话，他老是拿我们不当回事，总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呢。”
看着刚子发愁的样子，业务员坐在那里笑着没有说话，这时刚子突然问道：
“对了，我想起来了，你是怎么听的这么详细的，这事现在传的这么神吗？”
业务员一听，坐在那里又呵呵的笑起来，只是笑着不说话端起酒来。
两个人碰了一下杯子后，业务员低着头，喝着酒，一句话也不说，神神密密的样子。
看到业务员那鬼异的表情，刚子喝完了酒，把杯子放下，瞪着眼睛朝业务员看去，突然一下子笑起来，看着他说道：
“老东西，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跟懒二这个人认识，不然的话，我怎么看到你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对劲呢？”
业务员听到刚子这么说，坐在那里又呵呵的笑起来，大声的说道：
“咱们还是不提这个问题了，来，来，刚子，咱不提这些没有用的事了，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