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九晨带了一些钱财,离开了乌江司马阁,司星洲为了隐人耳目,还特意打趣道:“你确定要去看看姑母吗?毕竟是在军阀领地,听说那里治安很不好啊。”
洛九晨摆了摆手:“嗨,五年都没有回来了,下次一走,又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看看,我还是去探望一下老人家吧。”
“也行,想去就去吧。”司星洲拍了拍洛九晨,然后就进门忙去了。
洛九晨凝望着司马阁上巨大的门匾,心中五味陈杂,五年前,这里是他和百诺朝夕相处的地方,事到如今,这里已经进入水深火热。这份势力是司炎天生前历经磨难打造的,所以哪怕是为了司炎天,他也要帮助司马阁脱离火海。
……
进入军阀领地之后,洛九晨就感觉到慕容江的手下已经退去,看来一旦来到这里,慕容江就没有办法管到自己了。这么想着,洛九晨打量着这里的地图,这一有一条绵延的小江,顺着江水一路前行,就能到达百诺所在的地方。如果按自己的速度,应该晚上就能到达。
这么想着洛九晨不禁加快了脚步,来到江边,才发觉江边简直比街道还要嘈杂。渔民欢喜地将今天一天所捕捞的鱼打捞上来,细致的计算着数量,心里盘算着能卖多少钱。江边希望乘船的游客在火辣辣的太阳下火急火燎地等着,如今正是初夏,天空的太阳毫不吝啬地将自己金灿灿的光辉洒向大地,人们不得不寻找阴凉处来躲避太阳的“宠幸”,手中的任何东西都可以当做扇子扇风来给自己到来短暂的凉爽。
洛九晨也是如此,在江边等待了很长时间都没有等到游船,一时心中悲哀——如果按这个速度的话,今天晚上肯定是到达不了百诺所在的地方了。但是扪心自问,洛九晨是一分钟都不想在等了,百诺的安危还有一秒没有确定,他的心就狠狠的揪着。
这么想着,洛九晨看见旁边乘着一搜小鱼船想要下江捕鱼的老翁,连忙拦住他,问道:“大爷,您打一回鱼,大概多少钱啊?”
老翁那浓密头发下的眼睛打量了洛九晨一眼,咋舌道:“小伙子,捕鱼可不是一个好职业,你别看这段时间挣得多,这是因为正逢鱼群迁徙,要是过段时间,生意可就难做喽!”
看着老翁准备离开,洛九晨连忙道:“那到底是多少?”
老翁举了几个手指头,道:“这个数。”
洛九晨点了点头,笑道:“您能挣的钱,我付双倍给您,还希望您能搭我一程。”
老翁挑眉,来这里观光旅游的游客,都是会下江看看风景的,所以游船这个行业一直都很发达,但是从来没有人会出这么多钱来渡江,不禁问道:“你……有急事儿?”
洛九晨有些犹豫,因为他害怕这老翁贪图一时便宜加价,自己说什么都是要渡江的,所以这种哑巴亏只能一声不响得吃了。
老翁看着洛九晨不说话,撇了撇嘴:“你去哪?”
“苝师。”
老翁听到这里,不禁皱了皱眉:“嘶……小伙子,那地方可不近啊。”
洛九晨有些颓废,正准备告辞再想别的办法时,老翁道:“算啦算啦,你上船吧,我搭你一程,最多到附近的青岗下,不能再远啦。”
洛九晨连忙道谢:“谢谢大爷!”
上了船,飘渺的水汽构成的层层雾霭笼罩着两岸山峡,郁郁葱葱的树林中时而传出鸟鸣和猿啼,小船在江中踽踽前行,时而被小小的浪花搞得一起一伏。
“小伙子,你出大价钱去苝师,是有什么急事?”老翁坐下,吸了口烟,看着旁边抢过船桨帮忙划船的洛九晨,拧眉问着。
为了以防万一,洛九晨怀着愧疚的心回答:“去探亲。”
老翁点了点头,许是因为路上无聊,继续自说自话了起来。
原来这老翁的妻子在生孩子的时候难产而亡,而妻子生孩子的时候正是打鱼旺季,为了不耽误生计,所以选择下江,最后连妻子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人这一辈子啊,老会被眼前的东西所迷惑了,而忘记到底什么重要……”老翁吐了一口烟圈,紧促的眉头里藏着当年无法摆脱的愧疚,“要是不好好权衡利弊,拘泥于一时的身外之物,只能悔不当初……”
“大爷说的是。”洛九晨一边说着,一边继续划船。
“小伙子,听我句劝,一个人,在的时候,你以为有大把时间对她好,她不在了,你就再也找不回来了。”老翁道,“趁你还年轻,且行且珍惜。”
洛九晨答应下来了,心中不免想起了百诺。
一定要等我啊,百诺。
老翁只载他一小段路,后来的路就要洛九晨搭车去了。
经过几个小时的舟车劳顿,洛九晨到达苝师时,已经是晚上三更天,虽然心急,但是毕竟天色已经很晚了,所以还是不要这么急功近利了。这么想着,洛九晨在附近找了客栈,好好休息一晚。
第二天早,洛九晨便来拜访靖朝旭,但是让人没想到的是,他不管怎么说,都被军兵严严的挡在门外,理由是:“这几天像你这样冒充慕容小姐贴身影卫的多了去了,想飞黄腾达能不能换个方法?去吧,去吧!这里不欢迎你!”
洛九晨正懊恼万分,看到了靖朝旭府邸那厚重的墙一时心生一计——你不让我从大门进,我跳墙还不行嘛!
说干就干,洛九晨纵身一跃,爬上了墙,刚准备蹬上去,就看见了一个自己心心念念想见的人。
多年不见,没想到再见竟然会是此情此景,洛九晨看着她,眸中的光中带着少许的酸楚。
她瘦了,头发长了,只是可能因为担心慕容世家的事情,所以眼上的黑眼圈从未散去,皮肤也带有一些不健康的蜡黄。
她一定很久都没有好好休息了吧。
洛九晨看着她,微微一笑:“小诺,我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