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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的告别
在这一消息没得到确认的过去二十八年里,我虽早已有心理准备,待终于等见尘埃落定,面对着后院一角那朱槿被北加州冬雨洗得青翠欲滴的一树繁枝,悲从中来。我下意识地扳着手指:于青是在2008年去世的;那一年五月,四川汶川发生了惨绝的大地震,二十多万人丧生;也是那一年,八月,在于青的家乡北京举办了奥运会。在这些重大的时间点之间,是于青在无知无觉中寂静地离开,一如在二十八年前的冬天,她在美国西北的漫天大雪中被推上飞机的时刻。2008年的世界,其实已经与她脱离了18年的干系。我低头再看了一遍瑾的短信息,目光停在最后一句:“她的母亲一直陪到她离开。”——到那个时刻,她母亲已经在她的床边陪了十八年。美锦是这样织出来的
我们都明白,我们这个家族的兴衰,与国运的兴衰是同步的。从在白石河滩上打石头,到两辆依法车拉土方拉煤,再到承包火车站台,自备车皮,再到产业扩张,延伸发展,桩桩件件,每走一步,都与国家发展的脉动相一致。说到底,还是沾了国家发展的光,企业每走过一步,都是踩着整个国家向前迈进的脚窝窝前行的。我们,我们这个家族,表面上听起来吧,风光八面,但大家都明白,自己还是普通老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