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翼醒来已经是两天以后了,床边还摆放着饭菜,都是夜翼爱吃的,可见师傅的关爱。
这一夜的折腾着实让人家有些吃不消,不过也不是没有好。夜翼盘坐冥想,丹田之中充沛的内力足以说明问题。
“再过一段时间就到揽微境了!太好了!”夜翼为自己的进步喜悦着,扒了两口饭菜,心念:也不知道无昼怎样了,境界一定也提升了吧!不过现在一定很伤心吧!
夜翼跳下来,直奔穆烈的房间所在。
“师父,师父,无昼呢?”
“你慢点,别绊倒了,他在西边厢房呢,你去看看吧。”
夜翼闻言,扭头就跑了。
“跑慢点,注意脚下。”
穆烈在身后叫喊着,可夜翼早已经消失在走廊之中。
无昼的房中同样摆着饭菜,可只有土豆丝上插着筷子。
无昼双臂环抱双膝,目光涣散,面无表情,失魂落魄的看着,眼睛不眨一下,还在抽泣,许是刚哭过吧!眼泪...大概已经榨不出来了吧!
父母刚离开这个城市就那样死在自己的面前,前夜的种种还回放在脑海中,人生最痛苦莫过于生离死别,鸳鸯梦碎,阴阳两隔,再见只是坟前杯酒。放下了,兴许就解脱了,但无昼只是个九岁的孩子,这一切对他来说如晴天霹雳。
夜翼呢?也是经历过的吧!
看着此时一蹶不振的无昼,夜翼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陪着他伤心。
过了许久,夜翼开口,打破了平静。
“拿起你的剑吧!”
无昼无话,依旧面无表情。
“你是在和谁怄气,饿死自己下去和他团聚吗?那样我可以送你一程,是不是觉得活着很痛苦,给!!!”
夜翼从灵戒之中取出一把匕首,正是那个刺客的武器。
无昼看了看,愣了下,拿起匕首就要抹脖子。
夜翼的剑飞去,打开了匕首。
“连死都不怕,你还怕活着?你死了,高兴的是要致你于死地的那些混蛋,你看那匕首,就是那个混蛋刺客的,你来呀!一刀下去他在阴曹地府都会开心的...”
夜翼几乎咆哮出来。
无昼哭了,觉得撕心裂肺,歇斯底里。
“站起来吧,拿起你的剑,成为一个复仇者,活成别人又敬又怕的样子!让伤害你的人跪在你脚下颤抖!”
“有什么用,人都死了!”
无昼咆哮着,泪若泉涌。
“有啊,至少他会笑着投胎,万一做了你弟弟,在你身边,他会很开心。”
夜翼释然一笑,在阳光的耀射下洋溢着特殊的光芒,像希望一样。
无昼看着夜翼,竟有些失神,不过,无昼的眼神之中燃起了火焰,如若凤凰涅槃。
默不作声的拿起了筷子。
夜翼从灵戒中拿出了酒–––杜康陈酿。
“来点,会好受一点,结拜时沾了一点,觉得这玩意是个好东西。
”
翻开扣着的杯子,满满当当的倒了两杯,酒色倒映着两个孩子稚嫩的脸。
“放心喝吧,我兑了水。”
无昼直接拿起被子,一口吞了下去。
渐渐的,杯中酒过半两人醉的不省人事。
“兑了水咋滴,两个小屁孩。”
穆烈和道士–––昆吾从门口笑着走进门来。
“我说的没错吧!这俩小子还是可以的。”
穆烈得意的笑着,在昆吾看来十分欠揍,但又打不过他。白了他一眼,不甘的摸出钱袋,拿出一锭银子给了穆烈。
穆烈双掌贴着两人后背,内力散发开来,不一会儿,两人就一脸懵圈的醒了。
“你这俩小崽子,前天闹出的动静不小啊,现在全城都是你俩的画像,干得不赖啊!两个飞尘境界,一个百善堂老板,一个聚星境界,四个人啊!”
“那是自然,也不看是谁徒弟。”
夜翼得意的笑着穆烈抬手就是一个巴掌。
“还笑得出来,跑路吧!可惜了我这豪宅。”穆烈环望着房子,肉疼的说道。
“师父,你就别装了,谁不知道你老财大气粗啊。”
夜翼扭捏作态了,那样子欠揍极了。
“师父,我想去魁山。”
无昼终于开口了,三天以来第一次正儿八经的说话,却是一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样子,不过这魁山,还真不是一个好去处。传说中,那里居住着满身红毛,身材魁梧,并且十分好战的野人,尤其是其中有一山谷,没人能够从那里面走出来,具体原因都已经被带到了阎王爷那里。
“为什么?”
夜翼惊奇的看着无昼,以为这家伙想通了,没想到还是要去送死。
“因为我需要历练,需要受磨难,不光是我,你...同样需要”
无昼言语从容,一切的悲伤似乎被埋藏。眼神之中是坚定和憧憬。
“有魄力,我同意,有些东西你们接触的越走以后走的会更远。”
穆烈笑声爽朗,从腰间取出油纸包裹的鸡腿,拿起桌上的半瓶酒,一饮而尽。
“兑了三两水的杜康真难喝,即刻启程,免得夜长梦多。”
四人打点好行李,分别塞入夜翼和无昼各自的灵戒之中。
刚出门,一行巡街的官兵就拦住去路。
“例行检查。打开包裹,那俩小孩放下面罩。”
领头的官兵官威赫赫,走到穆烈面前,趾高气扬的指指点点。
道士昆吾拿出钱袋,欲要打点,却只见穆烈一声暴喝。
“怕他个鸟,揍他。”
穆烈一记掌刀打的猝不及防,领头的官兵已经晕厥,其余的五人想要行动,怎奈穆烈起落如风,五记掌刀精准的落到几人颈后,那五人声音都未来得及发出,就躺在了地上,角落里的一双眼悄悄隐去。
街上的行人个个目光小心,生怕吃上穆烈一招,这就是赤果果的威胁,比你说上一百句“你给老子等着”效果强上百倍。
一直到城门,穆烈都是横冲直撞。
出了城门,无昼终于踏上了江湖血雨之路,双少年,提着剑,前路宽阔无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