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昼踏上了去往柳林村的道路,穆烈临走前把他叫到身前,告诉他见到一个叫梨花的女子记得向她问好。
看着沿途过往的风景,无昼想起了当年和乾信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场景,感慨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正当是骄阳如火烧的七月,天气热的人走不动道。无昼坐在路边,用衣角擦了擦脸上淌下来的汗水。尤其是这日上三竿的时候,让人疲惫。
好在再往前走就是曾经遇见剑仙的那一片树林子了,无昼想起来有那么一个山洞,当年乾信被刺客所伤,兄弟二人在哪里度过了好一段时间。无昼想着先去那地方避一避太阳,歇息一会儿,再接着赶路。
当年就是在这里,无昼遇见了荆涛,学了剑仙的口诀。从背上取下穆烈临行前交给他的剑,当即便挥舞起来,要说这《三千禄》中的心法真是奇怪,诸葛辉说这心法是会增长剑法的心法,现在无昼确有感受,荆涛杀死花白梦之后说剑仙没有传授过荆涛招式,无昼还有些不相信。直到这三年的修行过后才明白荆涛话里的意思。那句口诀几乎像是《三千禄》之中心法的总结一样,横之剑法之中的招数好多无昼已经融会贯通,如果是现在的无昼碰上磨刀鬼四承,保准就是一剑的事情。
无昼丹田之中的内力还是会在打坐的时候缓慢的增长,虽然不必前些年快,但是也是愈发的浑厚。内力还是会通过打开穴位储存在穴位之中。这使得无昼在发动内力的时候要比寻常的练家子要快上许多。按照《三千禄》所记载,平常功法中内力都储存在丹田,盈满则溢才能让是自身的境界有所提升,而无昼这种方式在效率上却是要快过许多,一呼一吸之间都在增长内力,且不肖去管丹田之中的内力多少,只要修习者可以承受冲击穴位带来的痛苦,随时都可以提升境界。习武之人意志力坚定,疼痛在经年累月的打磨之中早已经不再话下,这本秘籍若是落到武痴手中,发生的事情一定足以震撼武林,练出一个武道非凡也是说不定的。
可惜诸葛辉并没有机会陪伴着无昼继续修行武功,无昼并不知道自己手中的心法是有多厉害的存在,无昼比起其他人可是要谨慎许多。现在已经开启了任督二脉的所有穴道,拳可生风,剑可生气,步伐看似轻快却能生出千钧之力。按照常人的修为,这已经是弦月位的本领了,虽然无昼的内力是天星位。
无昼的剑招已经不再生涩,横之剑法使得如同行云流水一般,配合上从野人山谷眉练给的轻功惊雪,几乎应了口诀之中的“翩飞若惊鸿,出剑若蛟龙”。
“着火了!着火了!快来人救火呀!”
无昼练剑正是酣畅淋漓的时候,一声惊呼惊醒了无昼。四下张望,并没有哪处冒出浓烟,树林之中丝毫没有着火的意思。施展轻功,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腾挪而去。
……
“你这小姑娘,手脚不干净到老子这儿来了,当真是活的不耐烦的是不,老子一刀就……”刀疤脸男子举起手中的环首大刀就往贺菲的头上往下斩。
“大哥,且慢。我……我想那啥……。”说话的人山羊胡子,贼眉鼠眼的且瘦的像竹竿子。
“瘦猴啊!你小子,都他奶奶的被女人吸成这杆子样咧还他娘的想那事,不怕那天死床上啊!”刀疤脸收起刀,指着瘦猴骂。
这瘦猴不说羞耻,反而当着众山贼的面儿摇了摇胯:“那不是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
惹得众山贼哈哈大笑。“我尝过好多娘们,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就是可惜没有一个是雏儿,而且这小姑娘也是没有尝过过的。大哥赏给我呗!我认识窑子里的老鸨,完事儿给送过去,给兄弟们买两瓶好酒,大哥觉得怎么样。”
刀疤脸上下打量着贺菲,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
“要是不行,大哥先来,我再来。”瘦猴看着贺菲,眼睛里小女孩早就已经一丝不挂。
刀疤脸重重扇了瘦猴一巴掌:“你个畜生,回来带两瓶三十年的女儿红。不然你替她死。”
话音未落,瘦猴就已经朝贺菲扑了上去,这才有了“救火”一说。
这贺菲手脚上也有些武功,瘦猴冲过来扒衣服,完全没有防备,贺菲照面就是一拳头。可那粉嫩拳头能伤得了谁。对于瘦猴多半是徒增情趣而已,一只手抓住了贺菲两条胳膊,另一只手开始解衣带。
“大哥,我自己来可以吗!你这么英雄,小菲认了。”贺菲也不知道哪里学来的媚眼,柔声细语酥了瘦猴的身子。
瘦猴的双腿一起开,贺菲当即冲双腿之间就是一脚。
瘦猴大呼,蜷缩在地上,引来尚未走远的刀疤脸。贺菲没跑两步就被抓回来,刀疤脸提着脚踝重重的摔在地上。引刀就砍。
只听见‘铛’的一声,一柄剑与一把环首大刀撞出了火花。
刀弹起来,刀疤脸稳了稳刀柄,虎口还有些麻木。定睛一看,一个小子拿剑挡子那丫头片子身前。大喝:“小子,闪开。不要多管闲事。”
“好啊!我再回来就杀了你。”无昼施展惊雪离开。
贺菲呆住了,还以为救命稻草来了:“跑什么,救命啊!”
“我刚才是来救火的,呵呵。”无昼立在树梢上,吐吐舌头。
刀疤脸握紧了刀柄:“小娘皮,死去吧!”
“救命啊!”贺菲闭上眼睛,扯着哭腔。
无昼再次从树梢落下,一剑挑飞了刀疤脸的环首大刀:“这次是来救命的。”
“小子,既然你不识相,就别怪老子以大欺小。”冷哼一声,“上,给我砍死他们。”
众山贼一行约莫有十来人,齐齐举刀砍向无昼。刀疤脸赶忙拾起刀,狠狠地踹了瘦猴一脚:“叫你多事。”
《三千禄》之中有剑觉,这也是诸葛辉说过的,无昼闭上眼睛,用耳朵辨别方位,倾听内心之中对于剑的呼唤,对于剑术的渴求,对于剑侠之道的向往。
一剑祭出,绿林之中似乎嘤嘤发出一声低沉啸声,那声音就像是秋风刮落树叶,飞鸟在疾风中扇动翅膀一般。
刀疤脸只是看到一线红色,手下数十人已经过半僵直了身体。那五人被剑气逼退,眼神之中满是惶恐,刀疤脸也是一怔。
“撤,快撤。小子,有种过来白鸟寨,我等着你。”
“大哥,记得给小子备酒!”无昼收起剑,眼神之中的炙热也已经消退。
“姑娘,告辞。”
“你去哪里,我跟着你。”贺菲收拾衣裳,抓着无昼的胳膊嘻嘻哈哈的跑。
“可以,不过回头得我去白鸟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