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娘口中的贵客正是提前一日回到天都的风无双。风无双虽然修仙,但并非不食烟火,反而比他行事嚣张的弟弟更爱些潇洒风流的事。回了天都,虽然弟弟急着见他,但他又推不了众位好友为他在“柳莺坊”设宴,只得叫弟弟也来参加。风颜谢虽然极不爱这样的事,但想到参加的人都是有暗香檀的主儿,去一探也未妨不可。
风无双本是“柳莺坊”的常客,从来只是雅宴,莺娘与他也有些佛学论道的情谊。所以特意放下了骊珠,出来接待。但待她推门进入,看到风颜谢也坐在风无双身边时,不由得心中一惊,但面子上却没表现出来,只是笑道:“哟,看来我明日又要羡慕死天都的小姐们了。这不是我们的贤安王殿下嘛。九爷好大的面子啊……”
风无双笑着摆手:“我离家久了,他想见我,可今日我又推不掉这兄弟们的邀约,便遣人叫他来。本以为他不会来的,谁知道竟来了,你不必拘束,依样叫他十爷就好,才不扫兴嘛。我也当他是娶了王妃,竟开窍了。可是将弟妹就此放在家中,可不好吧。”
莺娘听风无双的话便知道风颜谢并没有将骊珠失踪的事告诉任何人,她想不透其中的缘由,但也小心应付着。
丞相家的小公子鱼渊一向喜欢与莺娘行酒令,年龄又小,莺娘从来只当他是弟弟。见了莺娘不免娇憨抱怨道:“姐姐这两日是去哪儿了,也不肯见人。打了那些奴才,他们也只会说姐姐抱恙,却不肯让我探视。现在,九爷回来了,你倒出来了。我就要怨姐姐偏心。”
鱼渊这话说得大家都笑了,风颜谢却没有笑,只是抬头,锐利的黑眸若有所思的停留在了莺娘的脸上。莺娘虽心中已是百转千回,但却丝毫不动声色,只是说:“我今日也是不舒服,要不是人来报说你闹得厉害,就是九爷我也不出来。”
“你瞧姐姐这张嘴,就是太厉害。”鱼渊撇起嘴:“若不是因此,我怎会将九爷送我的盒子输给姐姐。”
“哪只盒子,你又输给了莺娘?”风无双点他的头:“你最是爱向我要东西,又总是流到莺娘这里来,知道的是你技不如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拿了我的东西来讨好姐姐呢。”
“这次我当真是心痛了,是暗香檀木的盒子。”鱼渊这话刚落,莺娘就看到风颜谢看着自己的眼神刻毒起来,心下便知不好,定是那盒子装的“延迟香”出了问题。果然风颜谢却突然开口了:“不知莺娘能否拿出给我一看。”
“十爷,您既然说了,我也不怕您知道了。前些日子,我一个远来探我的姊妹见了那盒子喜欢。我们又是十年前患难的交情,少不得送了她。里面还有上好的茉莉粉。现在想想,也还心痛。”
“那个姊妹现在何处?”
“早回扬州去了。十爷若想见,我差人捎信给她,让她再来就是。”莺娘说着,抬手似要吩咐人来,倒是风颜谢止住了:“没什么,我只是随便问一问,不必麻烦。”
莺娘笑着坐下陪着宴饮,风颜谢坐了一会,脸上似是觉得没趣,鱼渊便扯扯他的袖子:“十爷觉得没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