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突被五花大绑,三个女人连推带嗓把他押送到一个三角地高台,高台建在石山上。高台上有三个木笼子,木笼里有两个魁梧的男人,狐突被松了绑也被推进木笼里。台上除了三个男人,还有一个女人,她很漂亮,头上戴着金羽,毛耀武扬威地站在台的中央。台下密密麻麻站着很多女人。
这时,台中央的女人发话了。
“各位女主人,你们谁想要这三个男人?”
台下的一个女人指着狐突左边的男人说:“大当家的,我要他!”
“好!这个男人归仲火女主人!”被叫做大当家的女人说。
“大当家的,我要那个!”一个女人执着狐突右边的男人说。
“叔风女主人,他归你。“大当家说。
接着台下没人说话。
过了一会儿,大当家的指着狐突问:“有要他的吗?”
喧闹的台下忽然一片寂静。
“我数伯仲叔季,如果没人要,他归伯隗。”大家长说。
伯仲叔季代表咎如的四大家庭,这四大家庭里最大的家庭是季家庭,季家庭的家长叫季隗,她在氏族里权利最大。二家长叫叔隗,三家长叫仲隗,四家长叫伯隗,她的家庭最小,权利最少。
当一个男子被从外边抢来后,他要在四大家家庭高台展示,如果某个家庭里的女主人看上了那个男子,她会说她要那个男子;如果很多女主人想要同一个男子,他将被轮流;如果没人要,抢他的人可以完全做主,她甚至可以跟他一起离开部落,远走他乡,那个女主人不在属于咎如,但是如果很多年后,她后悔了,她还可以再回到咎如大家庭。
抢来的男人主要任务就是使女主人怀孕,如果怀不上孕,男人将被强迫做苦力,就是部落里所有的最脏最累的活都得他干,干满两年后他离开。
伯家庭里的伯隗从外边抢来了狐突,姐妹们知道波隗喜欢狐突,所以大家谁都不吭声,等于默认把狐突完全留给伯隗。
狐突被伯家收留,他的主要工作是给伯家传宗接代。很快伯隗怀孕了,生了一个女孩,咎如四大家庭兴高采烈,专门开了庆祝家宴,庆祝大家人丁兴旺。在咎如生女孩是全家人最高兴的事情,生男生反而愁眉苦脸。男孩要么可以留在部落,要么可以和男孩的爸爸离开部落,但是离开部落的男人不论大小都得留下他们的小手指头。
狐突在咎如的日子还是蛮舒服的,他主要工作养养草,看看门儿,照看孩子。
狐突被抢做新郎的那天一大早,他和他的父亲吵架离开了家,骑马狂奔一直往北,他也不知自己要去哪。结果,半路她被伯隗看见,伯隗第一眼就被他高大的身材,英俊得脸颊迷上了。伯隗主动上前搭讪,少年狐突没见过女孩主动献殷勤,各种婊的架势,他想反正自己没事干,跑出来就是瞎逛的,结果他不知厉害,被抢了新郎。
他被绑新郎的那天,他没反抗,因为第一眼他迷上了伯隗。那时,狐突还很年轻,稀里糊涂地被迫做了新郎。伯隗是他的第一个女人。
这一抢,他在咎如住了两年,两年是一个男人在咎如呆的最长时间。
伯隗怀孕后,他俩再没有在一起。他和他的女儿到是每天在一起。确切地说自打他的女儿诞生他一天没离开过女儿,是他把女儿一天天带大。临走的时候他把自己家的传家宝缠臂金送给了伯隗,让她以后给他们的女儿,也为了以后能父女再次相认。伯隗放他走的时侯,没有砍她的手指,因为她爱他。
今天,伯当家一出来,他就看见了她戴着的缠臂金。他想起了过去,他知道眼前这位女当家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也许是年岁大了,往事不堪回首,他看见缠臂金后感到天昏地转,终于没克制住他晕了过去。
狐突的这段往事没人知道。
当年,他回到戎族发现他的父亲奄奄一息,他父亲见到他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他父亲去世后,他继承了戎族首领的位子,他谁也没告诉自己这两年去哪了。他娶妻生子,过着正常的生活,但是他从来没忘记自己的大女儿,她是他唯一带过的孩子。他后来虽然又有三个孩子,但是他们生下后他从来没带过,是孩子的妈和家奴带大的。
他和以往的戎族首领不同,他不想攻打咎如,他想把她们吞并,这样西北一大片全归他管辖,还有那些漂亮的能干的女人。
他是个聪明人,两年在咎如的生活使他有把握吞并狄族咎如。可是,他始终没付诸实践。当赵衰跟他建议去咎如母系部落时,他马上答应了,因为他做梦都想再见自己的大女儿。
狐突真的认他的大女儿吗?他将怎样向他的女儿狐姬,两个儿子狐毛和狐偃,以及外孙重耳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