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瑶正认真的画着竹子,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你喜欢竹子?”
安心瑶猛然抬头发现鸿轩正盯着她的画,而徐有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去了。她只得忙回答:“竹子虚心有节,嫔妾很喜欢。”
鸿轩徐徐道:“香山居士有云‘竹解心虚即吾师’,又有云‘竹死不改节,花落有余香’。你还读过不少诗词?”
香山居士就是白居易,那两句诗正好应了安心瑶所说的“虚心有节”,天可怜见,她只是随口一说,真不是故意跟鸿轩拽文。
安心瑶低头道:“嫔妾闲来翻看罢了。”
鸿轩便问:“古来言竹之诗词,你最喜欢那首?”
“额……”突然这么问,她也没法一下子说出来……只得急忙从脑子里思索,写竹子的诗词,当然是郑板桥的最出名。“淡烟古墨纵横,写出此君半面,不须日报平安,高节清风曾见。”
鸿轩“唔”了一声,颔首道:“倒也是上佳之作!不过朕更喜欢薛涛的《酬人雨后玩竹》,晚岁君能赏,苍苍尽节奇。”旋即,他朗声念诵:“南天春雨时,那鉴雪霜姿。众类亦云茂,虚心宁自持。多留晋贤醉,早伴舜妃悲。晚岁君能赏,苍苍尽节奇。”
念完之后,他顿了片刻,“只不过……不及‘我自不开花,免撩蜂与蝶’许多。”
安心瑶:“嗯……”
鸿轩又道:“能与之相媲美的,想来也只有诗经中的名句了。”
安心瑶思忖片刻,便明白了鸿轩所指:“淇奥?”
鸿轩点头:“不错。瞻彼淇奥,绿竹猗猗。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安心瑶沉默,这是赞颂君子的词儿,亦可说是对君子的思慕……也就是言情之词。安心瑶不禁有些尴尬,便道:“嫔妾不大懂诗经。”
鸿轩若有深意地瞅了她一眼,便道:“不懂多读读就是了。”
安心瑶再度无语:“额……”
什么意思嘛!平时来了长禧宫都说说一些感人肺腑的话,今日怎么开始拽文了呢?是要在她面前显摆他是个才子么?本来她还想好好跟鸿轩说说话,可是现下一点心情都没有了。
“皇上今日怎么有空来长禧宫了?嫔妾听说宸嫔娘娘昨夜梦魇了,皇上不需要去慰问一下么?”安心瑶一脸傲娇的说道。
鸿轩咯咯一笑,道:“瑶儿是在吃醋么?”
安心瑶低头自顾自的画着竹子,“皇上这是说的哪里话?嫔妾怎么敢吃醋?”话说完之后,鸿轩久久没有言语,安心瑶抬头看了一眼,结果鸿轩已经凑到她的跟前,如此近距离的看着鸿轩精致的五官,安心瑶的心跳顿时加快。
“今晚好好准备着。”鸿轩略微带着坏笑轻声说道。
“你……你说什么?”安心瑶当然知道是什么,但还是装傻充愣,因为她还没有准备好。
“你说呢?俪贵人。”他这个“俪贵人”分明是在强调她是他的女人,晚上还能做什么?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