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你证件被叔叔阿姨扣了吗?”宁卿倚着车门看着她,“怎么回来的?”
楚漓没有理她,指了指后备箱喊她打开,又绕到车后把自己的行李箱放进后备箱,对着宁卿笑了笑:“我和我妈说,你要结婚了,我妈就不情不愿的把证件给我了,我就回来了。”
“……”去她的结婚吧。
“逐月没事吧?”楚漓弯腰上了副驾驶,又带上了车门:“情况怎么样了?”
“辛亏去医院去的早,不然就保不住了。”
楚漓抿了抿嘴,看着前面一言不发。
那一下滑的是有多重?
“去医院还是回家?”宁卿看着楚漓:“阿漓,你怎么那么担心逐月?她肚子里的又不是你的孩子。”
“去你的。”楚漓对着宁卿翻了个白眼,继而接着道:“逐月刚怀孕的时候我把她一个人留车上吓着了,那次也差点流产了……我知道,她身体一直不怎么好,讲真的那一次我真的吓到了,去医院的路上我一直在想,万一孩子没保住我要怎么面对逐月和慕淮安夫妻两。”
她对江逐月一直心怀愧疚。
那一次事情过后,江逐月在床上躺了半个多月,说是不能走动,要养胎,她也尽自己所能,每天给她煲个汤之类的。
后面,怀孕了三个月之后,江逐月就来店里给她帮忙,她也没敢让江逐月做什么,就忙不过来的时候让江逐月收个钱,主要是人多怕她磕着碰着,人少的时候,就让江逐月找个地方喝喝牛奶。
“那一次确实是……”她也心有余悸。
宁卿打着方向盘,又看了一眼后视镜:“我先送你回家吧,半夜了,逐月肯定睡下了。”
“随便。”楚漓靠在副驾驶上,闭眼养神。
她刚下飞机的时候,沈之骞有给她打电话,询问了一下最近的事情,还问她要不要一份工作。
不知道究竟是他们两兄弟之间谁的提议,她现在一点都不想和那两个姓沈的有什么纠葛,钱财的也不想有。
楚漓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开始震动了起来。
“嗯,是我。”楚漓捂着脸接通了电话:“什么事情?”
她并没有心思接什么电话,只是出于礼貌,她接通了电话而已。
“沈之恒的……妈妈?”她睁开眼睛:“有什么事情吗?沈阿姨。”
宁卿闻言往楚漓那边瞥了一眼。
“……”楚漓抿唇:“我已经和你儿子离婚了,他找另外一个更称你心意的人来孝顺你不好吗?何必和我相看两相厌?”
她真的要被这家子人给折腾死了。
这里就不得不提一提沈之恒的妈妈——林汎女士。
可能是婆媳关系自古就难处理,她和林汎女士的关系,一度很迷惑。
说林汎女士看她不顺眼吧,但是在礼貌和客气程度上就是挑不出错误,楚漓一度心想,这大概就是大户人家的气度吧。
“阿姨,虽然您的确是我的长辈,但是我和沈之恒已经离婚了,您也用不着气冲冲的来和我对峙,什么事情你大可让你儿子和你解释,您如果非要我和你说我们离婚的原因,无非就是感情破裂,我一分钱都没有要你们的,请问我这个解释可以了吗?”楚漓说完,也没有给对方开口的机会,直接挂掉了电话。
“找个药店停一下吧。”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林汎女士的做法,她确实不喜欢。
又不是她婚内出轨,凭什么这么质问她?好歹曾经婆媳一场,好聚好散不行吗?
“怎么了?”
从那个女人找她聊过之后,她睡眠质量就一路下降,最近情况好是好了一点,其中当然也不乏她妈妈天天给她煲汤,天天变着法子给她弄东西吃,心情一差,就没有睡觉的想法了。
“想吃药。”宁卿瞥了她一眼,又开始打着方向盘,准备转弯。“算了,不去了,直接回家。”
“……”开车的宁卿都笑了:“因为你这句话,我差点扣了几分。”
“你要是驾照吊销了,我出钱给你考。”
行,冲她这句话,直行。
——
“你回来了?”宋长铭看了看自己手上提的保温瓶:“送什么东西?安……”
那头的楚漓不耐烦的掏了掏耳朵:“你这么一惊一乍的干什么?不就问你要几片安眠药?”
“你怎么了?”
“睡不着。”她透过镜子看着自己眼睛下的乌青长叹了口气:“我还能不能继续做模特就看你舍不舍得这几片药了。”
“你是个憨批吧?安眠药是得医生出了诊断结果,才能给你开药的。”宋长铭似乎是在走路:“你这个人到底怎么了?”
楚漓叹了口气,气息铺洒在话筒上,产生了一股噪音:“你有没有认识的心理医生?我觉得我出了点问题。”
“你去店里等我,算了,你地址发我,我等下就过来。”
“……”说句实话,如果宋长铭的脾气再收敛一点,她当初真的不至于看上沈之骞,她早就在半路上移情别恋了。
——
“还没好呢?”宋长铭看了一眼徐攸宁又看向明庭。
后者对着前者点了点头,然后就去开手上的保温瓶。
宋长铭觉得这种局面有些无趣:“这个对攸宁身体好,让她多喝点。”
明庭瞥了他一眼:“我知道,你是有什么烦心事?”
“呵,你都学什么的,一眼就看出来了?”宋长铭说完就要去接明庭手上的粥。
“你抢一下试试。”明庭看着他,眼睛里满是不爽。
宋长铭立刻闭嘴走向床的另一边,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徐攸宁有些迷糊的坐起来套了个外套。
明庭坐在床边喂她喝粥。
宋长铭突然开口:“攸宁,你那个沈老师辞职了吗?”
徐攸宁被宋长铭的话呛了一下,咳嗽了好一阵。
明庭立刻白了宋长铭一眼。
徐攸宁拍着胸口狠狠的瞪了一眼一旁的宋长铭
宋长铭知道自己被鄙视了之后也不恼,又重新转过去玩起了手机。
得,这两堂兄妹一个德行,都是惹不得的主。
“明庭哥哥,我自己可以的。”徐攸宁伸出手。
“那行,喝完这碗。”明庭把保温瓶递给她:“别烫着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