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神神秘秘的,我爹出门采购药材去了,不然你以为你能见到本小姐吗?”女子手捻发丝,螓首一扬。
“那不知令尊什么时候会回来呢?”苏沐问。
“他呀昨天一大早出门,说是要去小杨庄,离我们这儿几百里地呢,怎么也得三两日的样子,真的是,出门也不带上我,留我一个人在家忒无聊了。”女子微微嘟起嘴,口中埋怨道。
“那恐怕在下就要在此地叨扰一下了。”苏沐微微笑道。
“行了行了,客套话就不用多说了。”女子转过身挥了挥手,明眸向上一翻,心中暗忖:这人真是个书呆子,说话文绉绉,嘴里都是一套一套的,不过学识倒也还马马虎虎,找来聊天解闷还算不错。
旋即便转过身来,双眸如同秋水一般直视苏沐,道:“本小姐看你还算顺眼,眼下闲暇无事,陪我四处逛逛。”口中一股不容置否的大小姐语气。
苏沐看着她那丑陋的面皮,顿时有些生了寒毛,不禁问道:“别的问题倒是没有,只是姑娘你确定就用这副尊荣出门逛街吗?”
“这个我倒是忘了,”说着,女子低头从身上挂囊中取出一面铜镜,照了一下自己的脸,左手往脸上一抹,便取下一张精致的人皮面具,然后小心翼翼地折叠好和铜镜收置到挂囊之中。
再抬起头时,便是一副二八模样,杏脸桃腮的美貌面容出现在苏沐面前。
“走吧!现在还早,我就带你逛逛这沧州府,尽一尽地主之谊!”女子率先跨出屋门,留下一片馨香。
苏沐摸了摸鼻子,只能紧随这名大小姐其后,一番旗鼓之后,两人各骑着一匹马,动身前往沧州最为繁华的地段-中南街。
“还不知姑娘芳名?”
“本姑娘名叫郝玉真!”
“敢问芳龄?”
“今年二八!”
“可有婚配?”
“已有一子!”
!!!
!!!
“不是吧!?他人在哪里?”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呐!”
“诶!?你停下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哎哟,我好怕……啊……臭苏沐……竟然用马鞭戳我,看我不收拾你……”随着女子的娇叱和男子的狂笑,两匹马绝尘而去……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两个年纪相仿的年轻人一路骑着马,一路说笑打闹,仿佛有说不完的话题,就这般来到就来到了中南街-沧州城最为出名的美食街。
“苏沐,咱们去煜明楼,那里的驴肉火烧和羊肠子可是沧州一绝哦,你不是说第一次下山吗,本姑娘我大发慈悲,带你尝尝鲜”,
人潮拥挤的中南街上,一名粉色长裙女子扯着一名青衫男子的衣袖在人潮中穿梭,男子只能忙不迭得跟着亦步亦趋。
正是郝玉真和苏沐,两人在人海中大约走了一柱香的时间,停驻在一座古色古香的酒楼之下。
酒楼门口来来去去的人流不断,从外面往里望去,座无虚席,满堂跑的伙计吆喝不断,显然生意极好的样子。
“走吧,我们进去吧!”郝玉真一把挽起苏沐的手朝里面走去。
感受到柔夷传来一股柔软滑腻的舒适,苏沐心中涌起一种异样的感觉。
一楼的桌子已经满满当当了,两人在店小二的招呼下,直接上到二楼,有大半的虚席。
两人挑选了一个人少的位置落座,不一会儿,店小二就提着茶水过来了。
“我看这位姑娘颇为面善,想必是我们这儿的常客吧!?需要点些什么菜?”店小二一边给两人倒茶,一边熟络地招呼着。
“你倒是挺有眼力的,主菜是……”郝玉真先将先前提及的两个主菜告诉了店小二,然后又点了四五个配菜,接着又打赏了些铜板给小二,出手颇为大方,小二连连称谢。
此间空档,苏沐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整层楼高约丈许,四面雕梁画栋,整层形状为四方结构,座席呈八行四列,楼梯位于第四列最末端,苏沐一席在第三列最后一行,紧挨着楼梯位置。
因此从苏沐这边望过去,整层楼的情况倒是一览无遗,每个席位可坐四人,基本上都是三四人坐一席,而且都是隔席而坐,整体环境显得颇为清静。
“怎么样,这儿环境还不错吧?”郝玉真瞅见他四处张望的模样,笑嘻嘻的问道。
“嗯,是挺不错的,我在宗门内倒是没见过哪里装饰得那么精美绝伦的地方。”苏沐此刻显得颇为老实,有一说一。
“那你和我说说宗门内都有哪些特别的地方?”郝玉真追问道。
“特别的地方嘛?有很多呀,宗门里面有些地方守卫的特别森严,比如说……”
两人就这般聊着,打发着闲暇的时光。
“滚开点,臭乞丐,满身污秽,别弄脏了大爷的衣服……”一个粗鲁的男人的声音突然从楼下传来,显得格外刺耳。
“发生了什么事?”两人不约而同向坐席旁的窗外循声眺望,只见楼下大街上站立了一个身形高大,凶神恶煞的眉宇间还多了一颗恶痣的华服男子,身边还跟着几名精壮的随从,他左手叉腰,右手食指指着一个仰躺在地,衣衫褴褛,头发花白的老者。
此刻街上的人们都围了上来,对两人指指点点,华服男子对此倒是毫不在乎,仿佛习以为常一般。
那名老者双手颤巍巍的从地上爬将起来,这时从袖口之中跌下一颗牛眼大小的白朦朦的宝珠,掉在泥地上滚动了两下,在阳光底下散发出彩霞般的光芒,便又忙不迭的伸手拾了起来。
华服男子在一旁瞅的正紧,顿时眼神一亮,心中暗道好宝贝。
“好啊,老东西,你竟然还敢偷东西,快把东西拿给我!”华服男子瞬间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大步跨向前,一副欲伸手抢夺的模样。
“这东西不是你的。”老伯连连摇头,张口分辩,伸手阻挡男子靠近。
“老东西,还敢狡辩。”华服男子断然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