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见了金彪已觉不妙,没想到当年那一箭没有射死他,然事已至此,已然无畏,道:“昔日之恩怨,我愿意一人承担,只是这些伙计都是无辜的,不要连累他人!”
“看不出来,你年纪轻轻倒是条汉子,这些天老子每日每夜都在想着弄死你的方法。让你痛快的死,岂不是便宜了你?东瀛有一种毒草叫断魂草,人吃了身上的肌肤会慢慢溃烂,直至化成一堆白骨,这个过程生不如死,保证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正巧,老子带了几株,一会喂给你尝尝!”
说话间,权叔从趸船上走了下来,见一群人手握长刀围着秦楚,急忙劝道:“几位道上的大爷,一看你们就是绿林好汉,各个侠肝义胆,绝不会滥杀无辜,这些钱财你们尽管拿走,趸船也一并送给你们了,还请大爷高抬贵手,给我个面子,不要伤了我家掌柜的和这些随船的伙计!”
金彪被权叔的话逗乐了,笑道:“你算什么玩意,还要给你个面子。记得那日在金陵也有你的份吧,不去找你,你自己倒送上门了。既然你一心求死,老子这毒草带的多,就多用一份。”
权叔揉揉眼,盯着那为首之人看了半天,才惊讶道:“我认出来了,你是金鲨帮帮主-金彪,我说怎么看着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原来是故人来访。你看你最近体型都消瘦了。佛曰,冤家宜解不宜结,大家都是炎黄子孙,何必为了些不愉快的小事,伤了和气。不如大家坐下来,喝几杯,正所谓一醉解恩仇,以后都是朋友……”
金彪冷哼一声,道:“你倒是能说会道,也罢,只要你跪下来给我磕三个响头,再将这株毒草喂给他吃下,我就放你一马,不然的话你就自己吃了。这可是断魂草,人吃了会全身溃烂而亡,你可要想清楚!”
权叔接过毒草,走到秦楚跟前,苦笑道:“权叔这一辈子没什么出息,也没有读过什么书,不懂那么多大道理,只知道掌柜的和东家看的起我,不拿我当下人,这株毒草权叔吃了。如果你能活着见到三德,告诉他,他二叔想他!”说着拿起毒草,就要往嘴里送去,秦楚正要阻止,这时候码头远处闪出了一队人马。
那队人总共五六十人,各个身披铠甲,右手持刀,左手拿着火把。一位银甲将军,骑在马上,站在了队伍的最前面。
金彪见了来人,急忙迎上去,说道:“铁将军,这大半夜的还劳您亲自跑一趟。按照之前的约定,船上的货物财宝归你们,船上的人交给我处置!”
那银甲将军没有理会金彪的言语,而是下马走到秦楚面前,开口问道:“敢问阁下可是从东土大唐而来,要到东瀛而去!”
秦楚见那将军虽不知来意如何,但语气甚恭,回道:“正是!”
权叔在一旁拍拍胸脯,暗道还好不是说去西天拜佛求经。
那将军继续问道:“阁下是不是大唐长安城里朱记米店的掌柜的?与程咬金相识?”
秦楚闻言,暗道在这扶余国,也不亲故,对方如何知晓自己的身份,回道:“在下正是朱记米家的掌柜的。这位将军,你我素昧平生,又是在这孤岛僻壤,你怎么识得我?”
那将军回道:“既是如此,那就没有认错人。远方来的贵客,这边请,一会见了我们国主,您一切就都明白了。”
一旁的金彪见那将军如此言语,急忙问道:“铁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咱们之前不是说好了吗?财货归你们,人员由我处置,你可不要言而无信!”
“话是没错,不过现在可是我们国主亲口吩咐,要将这两个人带走。金帮主,识相的话赶紧让你的人把路让开,退到一旁,不然休怪兄弟不念这么多年的感情!”
金彪见铁将军口气强硬,又是国主的命令,只好惺惺地退到一旁,望着秦楚恨恨地说道:“小子,你别得意,我与这扶余国的国主也有些交情,等见了国主,你早晚还会落到我的手里!”
秦楚和权叔二人跟着铁将军一行朝着远处灯火处走去。金彪带着手下的水手,紧跟在后面。
权叔边走边望,悄声说道:“掌柜的,一会到了草木茂盛之处,趁他们不备,咱们还是开溜吧!你往路左跑,我往路右跑,这样把握大些,免得被一网打尽!”
秦楚环顾四周,回道:“权叔,你可不要轻举妄动,金鲨帮的那些人紧跟在后面,你稍一行动,立马就会被抓住。况且即使你侥幸逃脱,这岛上人生地不熟的也跑不出去。事到如今,还不如去见见扶余国国主,没准还能化险为夷!”
权叔苦笑道:“肯定是凶多吉少。早知道就应该先取些大力丸,等见了面当礼物献给国主,没准还能放咱们一马。可万一那国主是个女的,还是钟无艳那种万中无一的丑女怎么办?现在一想,长的太英俊也没准就是祸害!”
闻言,秦楚哑然失笑,道:“权叔,你考虑的还真周到。不过万一那国主是千年一见的绝色美女,又万一那国主就偏偏看上了你呢!到时候让你留在岛上,也是一件乐事!”
权叔急忙回道:“掌柜的,这事可不能开玩笑,权叔可受不了岛上这种无聊的生活。长安多好,灯红酒绿,声色犬马,还有丽春院的如花,春香,赌坊的双路……”
二人谈话间,来到了一处城门外面。还没进去就听到里面沸沸扬扬的吵闹声。进了城门,二人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城内灯火通明,路的两旁满是鳞次栉比的酒馆,赌坊,青楼。衣着各色的武士,浪人,流寇,游侠充斥在里面,举着酒杯,纵情狂饮。赌坊内叫喊声不绝于耳。
那将军在前面引路,道:“二位贵客,这边请!这条街叫长乐街,如果二位有兴趣的话,一会见完了国主,可以来这里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