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空中的两人迅速地对视，慕灵汐轻轻摇了摇头，在她的眼中，青银色的光芒无声地闪耀，有如冰湖缓缓凝结，连同冰冷着的，还有凌尘此时的心。
虽说他早已经料到这一天的到来，因为他知道以慕灵汐的性子不可能一直跟在他身后，总该展示出她自己的光彩，而只要这样，就会不可避免的战斗，而战斗……则会动用月神之心。
这，并非他所希望的。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奇怪，虽说能够理解，但就是不愿意接受，好比凌尘这时候一般。
他微微闭上眼睛，心中有些难过。
再看慕灵汐这边，青银色的光芒绚丽绽放，与此同时，一种盛大的悲伤在空中迅速地蔓延开来，慕灵汐窈窕绝美的身影飘飘然立于月亮之上，有如仙女下凡。有着一滴晶莹的泪珠，自她脸颊缓缓地滑落。
如同堕入凡尘的那一滴。
浩大的悲伤如波涛一般在这方领域内汹涌，柳欣的身子怔怔地立在那里，神色呆呆，竟然是完全动弹不得。
伴随着悲伤的泛滥，她似乎也看见了历历在目的往事，心中一种悲哀没来由地涌了上来，像是有人用刀子狠狠地在她心上落下。
如此强烈的情绪影响，这浩大且不可回避的月殇！
“月神四式，第四式，月殇！”
巨大的月光刃影通天彻地，满月之下，月光所过之处，只剩清冷。而柳欣被那盛大的情绪所深深影响，只能伴随着痛苦的记忆眼睁睁地看着那巨大的光刃落下。
天地之间，好像就只剩这一剑！
“当——”巨大的震响声起，下一刻，柳欣的身子倒飞而出，狠狠地摔在了场外。在她的身前，落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剑痕，血液飞溅，一时间便是染红了地面。
她痛苦地捂住胸口，恨恨地看了慕灵汐一眼，眼中满是愤怒与不甘，而后便是眼前一黑，向后狠狠地倒下。
慕灵汐看都不看她一眼，神色淡淡地收剑，亭亭玉立在台上，还不忘冷冷地环视周围一圈，搞得愣是没几个人敢上来。
太强悍了啊，没想到这么漂亮的妹子，战斗力竟然是如此爆表。不少男弟子已经是在心中疯狂吐槽了。
慕灵汐有些呆呆地看着手中的剑，有了这月神剑之后，月神四式的威能，比起上次来，真是要强上了几倍不止，而且现在她的月之灵力，也是更加的纯粹。
看来月神说的不错，这东西，当真是宝贝。
只是……慕灵汐盯着剑身中倒映出来的自己，模模糊糊看不真切，好像是有着另一个声音，在占据着心灵呢……
……………………
过了没多久，其余擂台上的战斗也是相继结束，站在擂台上的三十人，终于是在经理一番激烈斗争后进入到了下一阶段。
慕灵汐慢慢地走下擂台，刚下去就看见凌尘有些紧张地走过来，靠近她说：“没事吧，汐儿。”
他问这句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慕灵汐的神色，生怕遗漏了什么似的。
慕灵汐看了他一眼。轻声说：“没事。”
虽说用词没什么异样，但是语气却是淡淡的，淡的叫人心寒。
“走吧。”慕灵汐没有太多地在意，自顾自地往前走去，“第二阶段的比赛快开始了，我们先去准备一下。”
“等等。”凌尘忽然叫住了她，慕灵汐转过头，不解地看着凌尘。
“现在，我该你称呼你为月神或许更好吧？”凌尘笑着看了面前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绝美小脸，不由得问道。
慕灵汐瞳孔缩了一缩，而后便是有些戏谑地笑开了：“你说的不错，可是这又能怎么样呢？”
她双手抱胸，略带笑意地看着凌尘，似乎想看他的反应。
“没什么，只是希望你不要在继续折磨她了。”凌尘笑着回应，可眼神中却是没有半点笑意。
“有趣，我为什么要听一个凡人的？”慕灵汐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话语里尽是不屑，“如果说你是夜的话还好说，可是夜已经死了，你现在又哪来的勇气跟我这么说话？不信我把你杀了吗，要相信我有这个本事。”
“你不敢的。”凌尘看着她，话语间满是讥讽。
“哦？”
“表面上看起来你是占主导，不过也就限于现在了。”凌尘耸了耸肩，“你和汐儿应该是类似于一种共生状态，而连接你们的途径就是月神之心。她前几次呼唤月神之心已经慢慢地唤醒了你沉睡的潜意识，所以才会有上次那么奇怪的记忆与要求。汐儿每一次释放月神之心后的一段时间，你的意识大幅度的自我化，占据了汐儿身体的主导地位，但是过了一段时间后，应该还会是以汐儿为主导，你只能起到一个若有似无的影响她心志的作用。”
“就像鬼影一般，很烦人，对吗？”凌尘笑了笑，直视慕灵汐的眼睛，想从其中看见月神的身影。
“有意思。”慕灵汐点了点头，不过话锋又是一转，“不过你既然明白我现在是占主导地位，我想要借用她的力量杀你，还是易如反掌。”
“那你就不会还在这里跟我废话了。”凌尘呵呵一笑，“你不敢的，因为同样的你也受着汐儿的限制，你要是做出什么不对的事情来，汐儿现在的意识会剧烈的反弹，就凭你现在的状态，刚苏醒的灵魂？能够承受下来吗？”
“神再强大，也会有脆弱的时候。”
“我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但是请能不能不要再折磨她了，她很痛苦，我也一样。”凌尘说，“如果你有什么要求，我一定帮你，但前提是你不能这样折磨她。”
“可笑，我要的东西，你还给不了！”慕灵汐娇叱一声，有些不屑。
“不过我还挺佩服你的，就凭那么一点东西，能够推出来个十七八九。”慕灵汐饶有兴趣地上上下下地看了凌尘一眼，托了托腮，“也难怪你会有夜的……”
她顿了顿，又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不再言语。
“最后提醒一句，我俩的事，只能我俩自己解决。”慕灵汐再看了凌尘一眼，话语间已经带上了警告的意味，“你很聪明，可惜，我不吃你这套。”
“走了！”
凌尘阴阴地看着慕灵汐离开的身影，忽然大喝道：“要不是现在是汐儿的身体，我倒想试试，你这月神究竟有什么不了得的地方。”
“不自量力，以后你会有机会的！”慕灵汐的声音远远传来，凌尘苦笑一声，总感觉有着一种两头受限制的感觉，只好连忙跟上。
只是希望，她不会太过地为难汐儿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