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大将军要我押运的居然是这些兵甲!”吴肃小声嘀咕了一句,但他心里其实并没有太多的意外。
先前吴肃还在猜测到底运什么物资要用这么多大型马车,现在知道了,那心中的疑惑也就解除了。
吴肃虽然是小声的自言自语,但还是被不远处的高瘦男子听到,只见那男子大声问道:“什么!吴都尉,难道你也不知道原来这箱子里装得是何物吗?”问话中还隐隐带着点怒气。
吴肃听到他这样问话,心中也没有生气,甚至还有点同情这些家伙,不紧不慢答道:“说实话,来此之前,大将军只是下令让本尉前来保护这些军用物资的安全,至于所谓的军用物资到底是什么,本尉确实是不清楚的。”
在军中军阶严明,直属的上级军官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上级不说的话,下级是不能随便过问的。更何况是这次的任务是大将军直接下令,吴肃他们三个当然是二话不说,只管执行啦。
就算是到了沛城,这些马车上的木箱也是密封的,谁也没打开过,因为封条上有写“西边境军营启!”的字样。意思就是说,不到西边境,是不能随便启封,当然,特殊情况例外。但吴肃嘛,显然还不够格!
吴肃也曾私底下问过沛城城主,但那个城主同样不知道,问那锦袍男子,那人却只是笑而不答。碍于对方的身份,吴肃又不能用强,因为他的身份并不比吴肃低,到时候他要是参自己一本,说自己私自打听军队机密的话,那自己就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那四个首领听到吴肃的回答,心中更是悲愤交加,原来他们抢了一票连押送之人也不清楚的东西。吴肃也正是因为不知道木箱里面装的是什么,才会拼尽全力地去保护。
如果吴肃知道里面装得是士兵铠甲的话,就不用这么费劲了。当然,如果那伙人知道是这个结果,他们就不会来劫这队马车了。
因为士兵铠甲的作用只有一个,那就是装备军队,装备洪帝国的军队,还是军队中的都尉军阶以下的人群。因为这是装备士兵的铠甲,还刻着“洪”字,所以其他人拿了也没用,更卖不了钱,试问一下,有谁会买这样的铠甲,又有谁敢买这样的铠甲?
四人虽然愤怒,但又能如何呢?难不成还要和吴肃的队伍继续僵持下去,不,还是找个借口离开吧,不过在离开这里之前,应该先办件事。
那就是和吴肃做个约定!什么约定呢?自然是“友好协议”啦。
其实这四个首领都不是简单的人物,他们在打听到这里会有一队马车载着军用物资路过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对策。
先派手下将护送马车的军队给包围起来,吓唬一下这些军队,在昨天他们就通过三个手下得知了这只军队的大概实力。这是一伙新兵!
然后这四个头领再等待合适的时机再出来,而吴肃恰好给他们提供了一个很好的契机。他们想方设法的托住吴肃,最后让二头领与吴肃交战,三头领趁机出手,拍裂木箱,这一切,都是为了搞清楚马车上或者说是木箱里,究竟装得是什么!
在没搞清目标是什么之前,他们是不会对吴肃和这只军队下死手的,只要没完全撕破脸皮,就还有挽回的可能。
情面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之前对吴肃这么客气的原因,当然,如果木箱里面的东西和他们预计的东西相差无几的话,那么不好意思,吴肃就必须要死了,而且,这伙新兵也得全部陪葬!
但现实与理想往往是相反的,不过好在他们之前有商量过对策,而这个周全的主意也是那个“书生”出的,为的就是万无一失。事实上也证明,他的想法很对,做什么事都要考虑周全。
他在听到了吴肃的回答后,也知道吴肃说的是真话,因为吴肃没必要骗他们。那个“书生”头领的脑袋瓜子开始疯狂转动起来,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把这件事安然摆平。
他思索了一下,很快就对吴肃赔笑道:“吴都尉,在下情急之下,无意弄坏了贵军的木箱,实在是罪过啊,还请都尉见谅,在下愿按理赔偿。”
“无意?我看是有心吧!哼!”吴肃听到那个“书生”首领风轻云淡的解释,心中也是大怒,当即冷哼出声!
情急之下,无意弄坏?这样的话就算是你们自己人也不会信吧。而且那个“书生”还说得这么平常,像打招呼一样,换了谁,心中也咽不下这口气!
“呵呵,吴都尉,方才你与我二哥比斗,你将我二哥打得步步后退,这总没错吧?”那个“书生”笑吟吟的说道。
“这…”吴肃思索了一下,人家这么说明显就是给我台阶下,那就下呗,“不错,在刚才的较量中,本尉的确占了点上风。”吴肃好面子,自然不会在这么对人面前说出自己与那个高瘦首领比斗不分胜负的事实。
“是啊,你将我二哥击得连人带马都在倒退,在下担心二哥因此受伤,所以不顾规矩上前搭救,怎料被贵军的四位士兵误会,上前就要将在下正法,在下迫于无奈,只好出手自卫,保全自己。可就在此时,胯下的马儿却不听使唤,一个劲的往贵军方向冲去,搞得在下也是惊慌失措,胡乱的拍出一掌,把贵军的木箱都给拍得碎裂了。不过都尉请放心,这次贵军的损失,在下一定会按理赔偿的。”
“可恶!你…你…”吴肃被这个“书生”首领这么一说,才知道自己上当了,顿时被气得说不出话来,怒目而视地盯着那个“书生”!刚才的话哪里是给自己台阶下啊,简直就是给自己挖坑啊。
“怎么,吴都尉这是不愿意相信在下吗?这样的话,在下心里,会过意不去的!”那个“书生”见吴肃一脸怒容,就要发难的样子。也不和他客气了,故意口气变硬,最后几个字还特地加重了语气和音量。
过!意,不!去!的!
说到“意”字时就很小声,听起来就像是“过不去的!”的一样!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这就是那个“书生”的高明之处,先利用吴肃好面子的性格,让他占点口头便宜,利诱他上当,再编个连鬼都不信的假话,最后用威胁的手段达到目的。
虽然那个“书生”的解释牵强的不能再牵强,但此时的吴肃敢不信吗?不信,就是过!意,不!去!所以,吴肃是不信也得信啊。
吴肃从那个“书生”的话中嗅到了死亡的味道,打一开始,吴肃就知道这是一群凶残的家伙,因为他们身上透着一股淡淡的杀气,这是必须经过真实的杀戮才能具备的,靠练是练不成的。
“嘶~”吴肃暗吸了口气,焉气道:“好吧,本尉信你便是,说吧,你想要如何赔偿我军的损失?”
这是一种爱面子的说辞,只能自欺欺人罢了。潜台词就是“说吧,你想怎么办?只要留点面子不过分就行!”
“哼,这就对了嘛,算你还聪明,没有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个“书生”心中暗想,嘴上却道:“呵呵,都说吴都尉气量大,今日一见,真是名不虚传啊。既然这样,在下就以三千洪国币为赔偿,希望贵军莫要再计较此事,如何?”
一个大木箱的造价不会超过两百个洪国币,如果仅从价格上来说,当然是不会亏啦。但吴肃又怎么会不清楚“此事”一词所代表的含义呢。
“你…你们…”吴肃几次都是话到嘴边,又无奈咽下。
“怎么?都尉这是执意要和我兄弟四人过!不!去!吗!”那个“书生”一字一字,生硬地说道。
“你…你…唉,好吧,本尉答应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