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第二日黄昏。
陶夭夭又被精装修了一下午。
在南宫晴的精细装扮下,陶夭夭盛装出门。
叶潇然竟然听了皇帝要和陶夭夭一起去的话没有先走,依旧一身白衣飘飘的站在白衣阁的果实累累的梨树下。
当初陶夭夭也特别好奇为什么处处都是奇花异草的齐王府会存在这么普通的树。
梨树梨树,莫不是暗指离别?
他和谁离别了?他又不想和谁离别?
陶夭夭问起,南宫晴也只是一脸的为难:
“他只是特别喜欢梨花吧。”
梨花,是他心上过不去的坎。
听到开门声响,叶潇然的视线转了过来。
陶夭夭一袭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外罩品月缎绣玉兰飞蝶氅衣,内衬淡粉色锦缎裹胸,袖口绣着精致的金纹蝴蝶,胸前衣襟上钩出几丝蕾丝花边,裙摆一层淡薄如清雾笼泻绢纱,腰系一条金腰带。
贵气而显得身段窈窕,气若幽兰。
颈前静静躺着一只光洁无瑕的白玉,平添了一份淡雅之气,耳旁坠着一对银蝴蝶耳坠,用一支银簪挽住乌黑的秀发,盘成精致的柳叶簪,再掐一朵玉兰别上,显得清新美丽典雅至极。
黛眉轻点,樱桃唇瓣不染而赤,浑身散发着股兰草幽甜的香气,清秀而不失丝丝妩媚。
这使她浑身散发着贵族的气息,美得不食人间烟火,美得到了极致。
宛如步入凡尘的仙子。
叶潇然知道这个丫头很美,却是第一次知道她这么美。
他忽然有点不愿意把她带出去了。
南宫晴看到他的表情,大笑:
“这傻小子居然看呆了哈哈哈!”
陶夭夭灵动的眸子透着得意。
叶潇然这才不爽的看了一眼自家母亲,过去拉了陶夭夭的手就走。
南宫晴笑声更大:
“还害羞了哈哈哈……”
叶潇然不理她,继续拉着陶夭夭径直到马车上。
略有薄茧的大手与温软如玉的小手十指相扣。
一向淡定的陶夭夭居然会心中波涛汹涌。
这感觉,竟然似曾相识?
前世活她了二十年,却从未有这样的感觉,哪怕是第一次和男生牵手,她也能心如止水。
一进马车,陶夭夭也不再受他控制,挣脱他坐得远远的。
温软的小手一离开,叶潇然忽然怅然若失。
“下一场戏,我的妻子。”
一开口又是那么冷那么僵硬的声音。
陶夭夭心里突突地跳了几下,妻子,那么简单又那么具有诱惑力的一个词。
它代表的,是责任,更是权利。
从世子妃到爱妃,再到妻子。陶夭夭竟然开始想,如果这是真的会不会很美好。
穿越千年,穿越人海,穿越不可能和不可思议,跟这样一个迷一样的美男子先婚后爱。
哪怕只有两个月。
难道,这真的是命?她就是沐子泠,所以,她注定要如史书记载,为了他,饮下毒酒,代他死去?
明知结局还勇往直前,义无反顾?
陶夭夭自嘲地笑了笑,或许,不知不觉中,这个男人已经深深地吸引了她,也已经莫名其妙地住进了她的心底。
否则,一向淡定如她,怎么会第一次见他便心思不宁?
一向戏神如她,怎么会在他的温柔攻势下节节败退?
一向倔强如她,怎么会轻易答应他演戏?
一向惜命如她,怎么会敢冒着生命危险玩什么两个月合约?
还真是莫名其妙啊?爱让一切莫名其妙都不再莫名其妙。
莫非,这才是心动的感觉?这才是爱情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