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众人回到京城后,叶青很快便以探望为由来到了镇国公府,苏晴,叶青,苏泽,一同聚在苏紫阳的书房。
“泽儿如今有了救驾的功劳,恐怕更会成为五皇子一党的眼中钉,二皇子四皇子虽不知情,但难保不会被人以太子之位引诱。你们几个都是知道这件事的,想听听你们怎么看。至于晴儿,怕你知道了什么都向外乱说,也怕你什么都不知道好心帮忙却说的更离谱才叫你过来,仔细听着就是,凡事有你大哥哥和青儿,你就不必參言了。”苏紫阳说完,苏晴不自觉的耸了耸肩翻了个白眼。
“爹爹可是担心五皇子借刀杀人?我却觉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与其我们死守着秘密担心暴露,不如将秘密公之于众,有了皇帝势力的参与,几位皇子纵然有毒害之心,恐怕顾及名声也要投鼠忌器。”
“子龙所言与在下不谋而合,圣上曾提出要我寻找大皇子下落,从我这里查出相关真相报给皇上固然不难,但恐怕圣上疑心反而不美。所以如何将这个秘密公之于众还要商量。”
一时间书房陷入了沉默,苏晴看看爹,又看看未来的夫君,再看看苏泽,顿了一下嗓子说道:“爹爹当年派去圣医宗的人和那个将哥哥带到苏府的人可都还在?”
“都不在了,去圣医宗的那个亲卫前年在战场上战死了。另一个,在你们说出五皇子知道此事后我就去调查,他被人杀了,云嫔的生母也随着殉情自尽了。”
“那除了这两个人证,还有其他的东西能证明哥哥便是大皇子吗?”
“有一对刻着龙的玉佩,和绣着龙纹的黄布,这些年被我藏在密室。”
“嗯,那我有一个不是很成熟的小建议,爹爹既然也想全力支持哥找回大皇子的身份,可有曾听过一句话叫做置之死地而后生?”
几日之后,苏紫阳在家中服毒自尽,多亏了戴公子在府上教导苏晴才及时将人救了回来,但也是丢了大半条命。消息传出,一时间朝野哗然。静文帝派去多位太医到镇国公府上,结果并无差别,都说镇国公五脏受损,恐怕需要细细调理几年才能恢复,但对寿时是否有影响就未可知了。苏紫阳毕竟是静文帝少时的伴读之一,这些年办事无不兢兢业业,静文帝想不通究竟是什么事逼得这样一位久经沙场的老将自杀。
很快静文帝听到太医汇报苏紫阳在戴公子的调理下人已清醒便微服私访到了镇国公府。苏泽前来接驾,不许府内声张,直接引着静文帝到了苏紫阳的卧榻前,随后退了出去。看着多年的老臣亦是老友如今奄奄一息的样子,心中一酸。苏紫阳微睁双眼,看到榻前乃是静文帝,顾不得身上疼痛,挣扎着起身要拜,被静文帝阻止。
“子由不必多礼了,朕今日来,一是太医告知你有好转,二来是想问你究竟遇到了何事竟然做出如此之举?”
“嗬嗬……老臣对不起圣上……”苏紫阳努力止住咳嗽,翻身下榻跪在静文帝跟前,将当年换子之事一一道出,只是将与圣医宗相关之事隐去,只说自己的孩子本来要送到郊外庄子上去隐姓埋名的养大,却被亲卫醉酒误事弄丢了。
“当日圣上大权未握,臣不忍圣上嫡子被害故此没有将此事告知皇上,后来圣上根基渐稳,但泽儿又太小,臣怕突然告知圣上泽儿身份,会让泽儿遭人暗害,再后来泽儿能随臣一同上阵杀敌,聪慧果决远高于臣,被圣上亲封龙虎将军,臣此时想说明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直到前几日秋猎之事,老臣心想,或许这就是天意,臣要将泽儿还与圣上,可是臣的儿子已经丢了,若是告知圣上实情,恐怕一家老小都难免杀身之祸,那日臣喝了些酒,思来想去唯有一死求得圣上恩典,饶过罪臣的家人。臣请皇上赎罪!”
看着跪在身前的苏紫阳,静文帝心中已信了八分,却还是问道:“你可将此时告知给了旁人?”
“老臣岂敢,这事情说出去,于镇国公府就是灭顶之灾,于泽儿又不知招来怎样的祸患。老臣一直咽在肚子里,便是做梦都不敢透露一句。”
“那泽儿可知道了?”静文帝问道。
“臣服毒前留了一封书信,放在泽儿书房内,想必已经知道了。”苏紫阳说道。
“子由,你身体尚且虚弱,还要好好调养才是,这些年来,你的功绩和忠心朕看在眼里。你大可不必担心飞鸟尽良弓藏,泽儿一事你不要声张,朕自有打算。”静文帝交代了几句,苏紫阳感激涕零。
送走了静文帝后,苏晴连忙将戴贺的独门秘药给苏紫阳服下,很快苏紫阳便恢复如常。“爹爹的药性已解,不再疼痛,但还是不要出门,需要慢慢养好才是。”苏晴说道。
苏紫阳点头称是,并要求苏晴做些好吃的小菜和粥来伺候他“养病”,苏晴亦是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