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浅将手放上去之后便感觉到从测试石传来一股炙热的气流在身体里面游走。但是很快她就开始皱眉了……
因为根据昨天爷爷所说,当手触碰到测试石,测试石便会集结周围的玄气以供她来冲击,但是夏洛浅完全没有感觉到有任何玄气的聚集。
这让一直淡然的夏洛浅心里有些焦急了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洛浅是如此,而其他人也同样疑惑,方才夏晨风将手放上去后便迅速集结了玄气之雾,而夏洛浅放上去已是有片刻了,玄气竟然毫无波动。
就连站在一旁的测试员也疑惑的睁大了黑黑的瞳仁,随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然后迅速伸手传输玄气到测试石中。
然而测试石仅仅只是微微震颤了两下,便沉寂了下去,脸流转的珠光也完全黯淡了下去,方才还光彩夺目的测试石,现在就像一块普通的石头,毫无生机。
而此时下面也爆发出了不小的窃窃私语声。
“怎么回事?”
“连玄气都没集结,难道是测试石有问题?”
“奇怪啊,方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见此场景,测试员面色一冷,然后目光中同样带着难以置信,他对着高台之上的夏浩宇重重的摇了摇头。
一直注视着这边的夏浩宇陡然之间面色惨白,他微微动了动嘴唇,测试员便感觉到一道声音炸响在他耳边,他亦并不惊慌,因为他知道这是家主的神识传音。
“小邱,到底怎么回事?”
邱力虽然心中也是觉得不可思议,但是测试石是他亲测,纵然觉得难以置信,他还是在脑中回答道:“禀家主,恐怕小姐并没有修炼的天赋……”
邱力尽可能的想要委婉的说出来,但是夏浩宇听到夏洛浅没有天赋的时候,还是不受控制的身子一颤,坐在他身边的夏晨风看着妹妹手下那块完全没有光芒的测试石,刚刚才经过测试的他也多多少少猜到了夏洛浅此时的情况。
夏浩宇和邱力的神识传音北辰渊是有所察觉的,只是他的实力与夏浩宇不相上下,再说身为帝王他也不屑于去做什么偷听的事,只是夏洛浅测试出现这样的情况,他理所当然的开口问道:“夏爱卿,浅浅那边究竟是怎么回事?”
夏浩宇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北辰渊对于他的沉默有些不满,但是到底不好直接发火,他转头对着不远处同样面色不好的邱力询问道:“浅浅的天赋到底如何?可是测试石有问题?”
邱力当然不可能欺骗帝皇,可是夏洛浅这种情况确实说出来也是丢夏家的脸,他下意识的看了眼夏浩宇。
事已至此,夏浩宇当然瞒不住夏洛浅的情况,帝后当前,他就是相瞒也不可能了……
他看着已经在测试石前面呆愣住的夏洛浅,只能对着邱力脱力似的点点头。
得到家主的首肯后,邱力对着帝后恭敬的行了一礼,声音尽可能的平静但是细听之下仍然可以听出微微的颤抖。
是紧张和复杂的颤声……
“回陛下,夏小姐的天赋……为零,夏小姐并不能修炼玄力。”
一直呆呆站在测试石前面的夏洛浅听到邱力的声音猛然间回过神来,她睁着大大的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邱力,朱唇张张合合间想要说什么,但又不知道怎么去说。
说什么?
说测试石有问题?说为什么她不能修炼?
千言万语,女孩最终只是面无表情,唇边勾出一抹嘲讽的弧度,双拳紧紧握紧,手心间掐出红痕也无所觉。
而邱力的话音未落,在测试场上翘首以待的众人都爆发出一阵骚动。
“零?夏家的嫡系血脉竟然出了个天赋为零的?”
“这叫什么,这就是一窝凤凰里竟然出了一只山鸡,看夏浩宇的脸往哪里搁。”
“话不是这么说的,毕竟她哥哥可是天才,要我用一个女儿废柴换一个九段的天才,我也甘之如饴啊!”
“哈哈,这下夏小姐这废柴天赋可把夏家的脸丢光了!”
周围不加掩饰的嘲讽犹如大风刮过般狠狠得扫过夏洛浅的心中,宛如一根根尖锐的利刺,毫不留情的扎进她的心中,让本就愣怔的她身形一阵摇晃。
而一直观察着夏洛浅的夏晨风,在邱力说出天赋为零的时候,他便一个箭步冲至夏洛浅身边,正好将摇摇欲坠的夏洛浅揽入怀中,看着妹妹湿润的眼眶和血红的眸子,夏晨风心里一阵痛惜。
即使浅浅不能修炼又如何,她一辈子都是他的妹妹!
听着下方一阵搞过一阵的嘲讽,夏晨风抬起头,小小孩童虽然才三岁,但是一袭青衣已是初现风华,漆黑的双眸带着犹如利剑出鞘般的一往无前,盯着下面那些神情丑陋至极的人一字一句的说道。
“无论天赋如何,夏洛浅是夏家最宝贝的千金,要侮辱夏家的千金,先看看自己有多少能耐!”
靠在哥哥怀中的夏洛浅听到夏晨风的话,眼泪再也没办法忍住,她抱着夏晨风开始失声痛哭,稚嫩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悲怆,坐在主座上的夏浩宇也不顾帝后在身边,径直走向了抱在一起的两个小人儿。
伸手将他们二人轻松的抱起来,关爱宠溺的姿态不减反盛。
而被夏晨风一句话震住的宾客此时也迅速闭嘴,夏晨风说的没错,夏洛浅的出身不会随着她的天赋如何而变化,这是定律。
但是夏晨风可以让他们闭嘴,却没有办法改变他们内心的想法。
今日过后,夏家千金、战神之女夏洛浅是个废柴,这个消息不日便会传遍整个起云大陆。
废柴之名将会贯在夏洛浅身上,就像深入骨髓的烙印。
难以移除。
此事北辰渊和端木蓉心情就十分复杂了,就连先前因为夏晨风的天赋而震惊的神色此时都是一派的无语。
兄妹二人一个云一个泥,这种情况恐怕也是今生难以再遇了吧……
帝后心情复杂,倒也不愿意再多停留了,对着夏浩宇一阵尽量和蔼的交代便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