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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小寒

老人突然剧烈地咳嗽,咳到最后一下竟然卡住,怎么使劲也咳不出来,脸憋得发紫,双手紧紧掐着自己的脖子。不一会,老人慢慢瘫软,躺在地上。

青年却被这个一会死一会生的老人弄得不敢动弹。

这才是千载难逢的报仇时机!刚才老人虽然是重伤,但是因为他几十年的功力威慑,青年不一定能够敌过老人。谁知,天可见怜!老人此时却不省人事,这是注定老人要丧命青年之手。

青年缓缓走到老人身旁,手握着钢刀,刀身冰冷地散发着寒光。他看着老人。

“报仇?此时此刻,一瞬即可。我报仇了,我得偿所愿了,可他的一生磨难却就此黄土了。就这样做吗?我还可以报仇,他找谁报仇?我可以这样自私吗?”

青年静默着,矛盾着,苦恼着。

“我要考虑他的悲惨吗?我的悲惨谁来考虑?我不可怜吗?我的母亲,因为我私生子的身份而被追杀。我的父亲,疼爱我的父亲,他有错吗?他就该被这个人杀死吗?父亲为帮派而杀戮,是错的吗?……”

青年的额头开始泌出汗来,手心变得湿滑,青年心中像有几个人在打架,你死我活,本来已经决定了,却又立刻被推倒,这个想法刚占据上风,又来了个新的念头给压了下去,反反复复,翻来覆去,不知所措。

“你在做什么?”少年的声音传到耳中。青年猛回头,看到少年坐起身来看着他问道:“你要杀他吗?“

青年不说话,眼睛低下来看着地面,手攥了下刀柄。

“我不会拦着你,不过大哥你要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少年不再说话,开始运气疗伤。

青年人刀花一闪,随后入鞘。老人胸口的衣服划开一道口子。青年说:“我的仇已经报了。他再也与我无关。”说罢,青年把老人扶起,双手推着他后背帮老人运功疗伤。

中年人也苏醒过来,见此情景,轻轻点头。

忽然,青年一跃而起,后跳一丈,紧接着老人站了起来,哈哈大笑地说:“你确实很好,哈哈哈……”

只见青年人眉头一皱即平,一怒立散,明白过来:老人只是为了检验他是不是会趁人之危,报仇雪恨,可若是被自己杀死呢,老人会怎么办?

“我虽然假装昏死,但你也确实有机会杀了我。你要是后悔了,现在还可以杀我,我绝不还手。”老人双手背后,静待青年人出手。

青年人微笑着慢慢走到老人面前,说:“我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我,我为什么要杀你?我的仇人已经死了。杀你又何用?”

老人慢慢点了点头,转过身来对少年和中年说:“你们不用运功了,我用‘欺神一指’点了你们的穴,那是重伤的假象,你们没受伤。”

少年和中年人相互对视,放下运功的姿势,慢慢站起身来。

老人说:“你们有仇的报仇,有怨的报怨,我也绝不还手。”

中年人说:“我的手臂是我自愿的,怪不得别人。您是前辈,我尊敬您。”中年人对着老人拱手行礼,老人还礼。

少年问:“老爷爷,我要问,你说的这些事是真的吗?”

“去问你师父吧。只有他清楚后来发生了什么。”老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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