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祺和吴刚进到房间,看到莲儿已经醒了,在吃东西,莲儿又吓了一跳小声叨咕着:“又不敲门。”
子祺走到莲儿身边又是摸了摸额头,说道:“最近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如果有早点告诉我们,托久了要针灸到时你可别哭啊。”
莲儿突然意识到,自己从来没有白天睡觉的习惯,所以让哥哥们担心了。她猛地站起来向外边跑去,一边跑一边喊:“我没事,那我出去玩了。”吴刚想叫住她,被子祺拦住了:“算了,她也帮不上什么忙。”
这时下人来报,张府的管家找子祺有事,正在衙门的内廷等候。
“小人是张府管家,三天前的晚上,我们家也丢了一百两银子,一直以为是家贼所为,就没来惊扰大人,方才听说顾府也丢了一百两,白府也有贼潜入,所以我们老爷让我来报告给大人,看样子可能是同一个贼干的。”张管家说完,子祺心里几乎可以确定,贼就是同一个人或是同一批人。
他让管家先回去,并转告张老爷,衙门一定会尽快抓住这个贼给大家一个交代。子祺派吴刚带着所有的捕快全城巡逻,重点地段为钱庄,赌场,酒楼,古董店,注意生面孔和花钱过于阔绰的人。
下午他在书房里转来转去,一直在想,一个能控制住欲望只拿一百两的人,会去酒楼那样的地方挥霍吗,为什么只拿一百两,也许吴刚他们这一天不会有收获了。
莲儿突然进来了,也没有敲门,吓了子祺一跳,后面跟着杏,子祺看到杏并没有认出是相亲的11个姑娘里的人,便问莲儿:“这位姑娘是?”
“她是我的好姐妹,叫杏,这是她做的小点心,快尝尝。”莲儿说完,杏就端着点心走到了子祺旁边,子祺没多想就拿起了一块,莲儿看着子祺吃,笑嘻嘻的说:“杏姐姐的刺绣水平可厉害了,哥哥你一定喜欢,你俩先聊着,我有事出去了。”说完就跑了出去。
子祺脑子里还揣着案子,此时并没有觉得只有两个人的尴尬,对杏说道:“莲儿被我们宠坏了,又调皮,又任性,杏姑娘多担待。她从小跟着我们两个哥哥长大,没有姐妹,其实挺孤单的,杏姑娘没事就多来找她,我和门卫说一声,以后你随时都可以进来。”
杏走神了,没想到高高在上的县令大人会如此温柔,她的紧张感一下子就不见了。
吴刚将捕快分成两人一组,都换上了便装,各自守在分配的位置上,他和张捕快守在赌场前。看着进进出出的人,有有钱的公子,也有衣服上缝着补丁的穷人,一个个进去的时候都风光满面,出来时都垂头丧气的。他不明白,赌怎么就能这么吸引人。
突然,从赌场的大门里飞出一个人,屁股先着地。里面跟出两个人指着他骂:“没钱就别来玩,赶紧滚。”
这个人跌跌撞撞的爬起来,漏出很不服的表情说道:“老子有钱,不过得明天,今天先借我五十两,明天还一百两。”“呸,明天有明天来。”那两人说完就进去了。
吴刚拦住了被打出来的人,问他:“兄弟在哪发财呀?一天竟能赚一百两?”“你谁呀”那人说完就往前走,张捕快拿出五两银子,放到了他眼前晃了晃。
吴刚说:“兄弟别误会,不知道这五两能不能进去堵一把。”那个人盯着银子直咽口水,像是见到了美食一样,手已经慢慢的抬起来准备拿银子:“这银子?”吴刚接着说:“我拿这五两帮你赢十两,换你一句真话,若一百两的事是吹牛,那就算了。”
“是真的,是真的,不是吹牛。”那人反复强调着说完,吴刚就拽着他进去了。
看了一圈,吴刚走到了猜大小的台子旁,问他买大买小,他一会看大一会看小犹疑不决,最终决定买大,吴刚却把银子放到了小的上面。他刚要说话,被张捕快制止了。
骰子一打开果然是小,给了他十两,就拽着他往外走,他很不情愿的说:“这兄弟今天运气好,再来几盘多赢点呀,就这么走了太可惜了。”张捕快拽着他:“再磨叽这十两不给了。”
出来后,吴刚对他说:“现在可以告诉我们,你怎么能一夜变出一百两了吧,这种好事我们也学学。”
他偷偷摸摸的环顾了一下周围,低声说:“这钱是天上掉下来的,但我娘不让碰。”吴刚他俩对视了一下。
“我是城外赵家村的,几天前,我家院子里突然多出一百两银子,还有个字条说是老天爷给的,过了几天又来了一百两,说让分给穷人,可我娘既没分给别人,也不让我用,不知道她留着干嘛。”
吴刚心里已经感觉到,他提到的二百两可能就是被盗的二百两,推了他一下,让他带路去家里看看。他突然慌了:“你们要干嘛?”。
吴刚掏出捕头的牌子给他看,说道:“我们是衙门的捕快,正在调查盗窃案,你家的银子可能是脏钱,你若动了也得吃官司。”村里出来的人的确好糊弄,他真的被吓住了,乖乖的带路。
到家后,他把他娘叫了出来,吴刚他们简单介绍了自己,老婆婆把字条拿给他看,很明显是用左手写的,字歪歪扭扭的。
吴刚看着字条问婆婆:“您见到过送钱的人吗?他天天来吗?”
婆婆摆弄了一下手指头,回答:“这三天只有前天晚上没来,算是见过吧。”话音刚落,吴刚和张捕快对视了一下,皱起眉头警觉起来,吴刚也算出没来那晚是白家进贼那晚,白家确实没有损失。
吴刚让张捕快去通知其他人过来,并报告给子祺他准备今晚守株待兔。
婆婆突然紧张了,说:“我看她不像是坏人,她也说了这钱是她家的,而且一个女孩子怎么可能去翻墙偷盗。”婆婆是着急的解释,可听进吴刚耳朵里的都是有用的信息。
“女孩子?您见到她的样子了?”吴刚变得紧张起来。
“我……,我只听到了声音。”婆婆说完转身进屋了,她不敢再说话了。
捕快们赶过来后开始布置院子,院里几乎没有能藏身的地方,他们割了很多草,准备藏在草堆后面。老婆婆在房间里透过窗户偷偷地看着,心里想着那姑娘不要再来了。
莲儿为了给子祺和杏制造机会,下午去了竹林,她完全不知道今晚等着她的是陷阱。三更天后,依旧换好了夜行衣,非常熟练的翻进一家,盗走了一百两。
她到了老婆婆的院门口,没有马上进去,她担心今晚婆婆也在院里等她,她不想再骗婆婆说钱是她家的,可说实话又怕婆婆不收这钱,毕竟这是违法的。她犹豫着不敢进。
吴刚和捕快们在院子里已经注意到她了,就等着她自投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