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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将军图之深入

我的母校在国内并没有太大的名气,但是修建的很漂亮,校园内种植了很多南方的植物,绿化很充分。撑伞走在校园里,雨中的母校很安静,这个时候学生都在上课,雨中只是零零落落走着几个学生。

穿过教学区的主教学楼,后面就是老师的办公楼,苏老师从二楼的窗户探出身来,挥手招呼我赶快上来。苏老师是母校德高望重的老教授,知识渊博,谈吐儒雅,放在古代肯定是名动四方的大儒。

进到苏老师的办公室,办公室还是保持者古色古香,四壁挂了几幅中国山水画,办公桌上还是像往常一样只摆了文房四宝。老师有个习惯已经保持三十几年,一切书信都是用毛笔书写,我毕业论文老师也是用毛笔亲自批改。我有时候也随了老师习惯,闲暇时也会手抄一些名篇佳作。

同老师寒暄几句,我就直奔主题拿出了那幅将军图,把图打开在老师宽大的办公桌上。老师就像看见了天外来物完全震惊,枯老的手轻轻摩挲的高留美的刻章,喉头梗塞都说不来话。

“苏老师,您还好吧?”我从未见过老师这样的神态,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哦。。。。”苏老师终于回神,整了整情绪恢复了一贯的儒雅。“这真的是高留美的真迹,你机缘巧合得到它,你们真的很有缘。”

“这个高留美到底是怎样的人,老师您对他怎么这样上心?”

“我不清楚,只是知道他精于书法与绘画。历史上没有他的任何记载,生平述略、人物传记、作品等都没有记录。五年前我去参加一个书画展,有个匿名的收藏家展出了一幅画,是一个人的自画像,这个人就是高留美。专家鉴定这幅画是南宋的珍品,只是在任何史书野史找不到高留美的记载。这个高留美激起了我的研究欲望,所以我偷偷拍了这幅自画像,回来后做成了海报便于研究。这五年来我走了全国各地的图书馆和博物馆,还是发现不了有关高留美的任何线索。”

“我能看看那幅海报吗?”

“好。”苏老师用钥匙打开门旁边的柜子,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用黄色的布包好的卷轴。显然老师很是在意这幅卷轴,为了防潮在黄布里面还包了层油纸。苏老师小心翼翼打开油纸,轻轻摊开海报,“这就是高留美了。”

海报拍的不像专业摄影一样的清晰,但成像还可以。画中一个人倚靠在梅树旁边,右手拿着一只毛笔,左手拿着一个酒杯。看年龄有三十几岁,俊秀英朗,仙风道骨,一双狭长的眼睛看着斜上方,眼神清远迷离。画的左上角题了首词,词牌《满江红》,却只有上半阙。字体柔中带刚,写意行云流水酣畅淋漓。

寥寥落落,阶前雨,案前茶凉。

半生去,华发突生,戚戚独怆。

一生冷眼执刀笔,此刻红尘满泪仓。

入黄泉,不知碧落处,好梦长?

看着幅自画像,我突然感觉很熟悉,像是多年做过的一个梦,在这个时刻与旧梦中的人和景重合。梅花树下,一名男子手执画笔在案前的宣纸上画着自画像,两名黑白阴差站在面前。再写完满江红的上阕后,盖上自己的刻章后,大笑一声随着阴差走入雾气中。这个旧梦过去了十几年,我最为遗憾的是没有看清那名男子的长相,今天梦画相合,是高留美。

“这《满江红》是他的遗言啊。”摸摸我的脸,不知为什么我对着这幅自画像泪流不止。“这幅自画像是高留美的最后一幅画。”

苏老师完全被我弄蒙了,“你怎么了?别哭了。”

“老师,我没事,只是觉得这首词写得过于悲伤了,‘入黄泉’说明这个人是去赴死。”

“是啊,我也感同身受。”苏老师也被词感染,“高留美这一生纵情刀笔书画,或是遭遇了意外,早早入了黄泉。”

“老师您看看这幅将军图吧,也是高留美的真迹。”我不会忘了此行的目的,高留美如何,不过一个画师。我最关心还是这幅图,或许真的能从图中找出线索,解开图中谜团。

苏老师很专业的拿出一些工具,在画上又是仔细观看,又是精确测量,来来回回折腾了半个小时。收起工具老师开口了:“这真的是高留美的真迹,绘画的手法与自画像如出一辙,题诗的笔记也一样。根据图中的题诗可以知道这位将军是岳飞。不过。。。。。。。。”

“不过什么?”

“图中的将军意气风发,配诗却很悲观,伤心失故老,回首望中原。与画传达的意思很不相符。这样明显的缺憾像高留美这种绘画高手是不会有的,这幅图应该是传达某种意思的。”

“我也这样认为,岳飞一世英雄,后来被奸臣陷害。高留美这幅图是不是纪念岳飞的。”

苏老师也假设了几种想法:通风报信暗示岳飞要被害;被人所迫;为岳飞鸣冤。然后老师兴奋起来,要去查资料证明假设。苏老师还是脱离不了学者的习性。

手机响起,是小谢打来的,电话里小谢告诉我,马上回家那幅将军图有人回复了。由于老师对将军图的莫大研究兴趣,我把将军图放在苏老师这里,根据小谢的说法,这几个月不会发生那天晚上的将军‘混战’,我也不怕在晚上把老师吓出心脏病。

急忙打车回家,图中我向小谢说了我今天上午的发现,高留美的线索。小谢早已等在我家门口。“晚姐,你终于回来了,我发的帖子有人回复了,而且有你想不到的东西。”

打开电脑登陆账号,帖子多事好无用处的留言,小谢点开匿名发过来的私信,下载到电脑上一个文件夹。文件夹里有一个文档和两幅图片,小谢点开图片,确实是我想不到的东西,一幅图片是我噩梦中的钟楼里的古钟,古钟上缠着几道粗壮的铁链,血迹斑斑。另一幅图片我也再熟悉不过,高留美的自画像。小谢又给我看了下文档,文档里只有一个地址和几个字:带上将军图来此。地址是杭州的一处地方。

“小谢,你说我要不要去呢?”

“去什么?你一个女人不要去陌生的地方,万一回不来呢。”

“有必要去的,这个古钟和我梦中见到的一模一样,另外的是将军图作者高留美的自画像。你不想弄清楚吗?”

“想,不过我要和你一起去,还要好好计划一下。”

后来龙轩跟我讲最怕我害怕不敢去,没有想到我人是很懒,胆子倒不小。我是后悔去这一趟,签了个卖身契回来,应了那句话:好奇害死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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