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说尚书大人要我亲自去请才肯答应,怎么今天不请自来?”老爷子手指拨开剑尖,又解开束缚龙子的藤蔓,最后招呼我过来:“见过兵部尚书勾钺大人。”
兵部尚书大人?来人一袭青色长衫,腰间束着柳叶纹样的腰带,上面挂着同样柳叶纹的剑鞘。看年龄比龙轩小点也就三十几岁,一张棱角分明的脸,眼神多是杀伐之气,身材纤长,走路下脚很轻像猫一样。
我的命真好,先是受司空大人的点拨,后遭遇西北太仆大人,现在又见到了内衙六部的兵部尚书大人,三公九卿六部轮番粉墨登场,真是让我受宠若惊,不过勾钺大人不在内衙待着跑到柒宝斋来做什么?心中有着疑问但还是像他行了礼。
他同样在打量我,手笼在长衫的袖子里,先是摇摇头后又点点头,眼神中又有点困惑问道:“渊源和资质,她都是刀笔客中的上乘人选,只是御車,你为什么总是教她旁门左道的东西,刀笔一门的精华却一丝一毫不传授她”再者,若是怕她有性命之忧,你的打神鞭才是上佳之选。“旁门左道?难道我还没有接触刀笔客核心的东西,老爷子到底怎么想的?那个打神鞭是不是破旧不起眼的马鞭?正要问个清楚,龙轩却打断:“谁说没有教她正经的,她的刀蔓笔藤和鬼手画骨胜过正三品。”然后对着我说:“这是我请来教你剑术的师父。”
我都忘了这茬,亏得老爷子还记得,霎时满脑子都是在海面上御剑飞行,下次见了十不全一定把他打得落花流水,让我去道歉,这仇我到现在还记着。后来我后悔了,脑子一人去学什么剑术,勾钺大人教起剑术简直不是人,那真是一种非人的折磨,一段惨痛的记忆,我会给大家好好说以勾钺的罪行。
大家各自回房休息,龙轩和勾钺在书房密谋着什么事一直没有出来,晚饭也没有下来吃,我上去叫了一次,两人正在激烈的争吵,言语中提到了什么神树和四君子,龙轩说不想再发生山风玉碎的事,勾钺骂他枉为刀笔一门的人。两人越吵越激烈,我正盘算着要不要进去劝一劝,忽然一道柳枝破门而出后面跟着郭跃的话:不要偷听,快走!
好吧,你们觉得好玩就继续吵!
下楼我问归爷知道神树吗?归爷说好像是刀笔一门的神物,至于四君子是刀笔一门守护神树的人,取自四君子梅兰竹菊。这只是大概意思,等有时间向老爷子问个清楚。
晚饭后,归爷还阿桐回房休息,我做在羊毛毯上看《明史》,沈万山是明朝人,我想在明史中找出有关聚宝盆的线索,,不管帮不帮林竟,我都多聚宝盆产生了兴趣。
看了一会儿有人叩门,死狐狸白流离风尘仆仆的进来,仿佛是累极了或者碰见了高人,进门后现出原形一只白毛大狐狸,然后沉沉睡去。我以为出了大事慌忙叫老爷子下来。老爷看了一下却说没事,只是沾了除妖粉明天就能恢复人形。我把狐狸抱到羊毛毯上,这是从狐狸怀中掉落两把折扇。
打开看了看,很普通的折扇,竹子做的扇骨纸张做的扇面,分别画着一匹马和一只虎,料想这就是老爷子让他找的扇子,能让老爷子上心料想是很重要的,不过我折扇上看不出什么玄机,老爷子说在仔细看看。
再仔细看了看,我一下惊呼:高留美!
扇面的右下角都有一面小小的印章,和我房中的高留美自画像的印章一模一样,也就是说,这两个扇面是高留美所画,折扇和他有着莫大的关系。
“这是怎么回事?”我问老爷子。
“范蠡留下的布帛之记录了寻找聚宝盆需要用到乾坤罗盘,继他之后有很多人找到聚宝盆。宋朝时,有个叫李珲的人觉得聚宝盆迷人心智招来不详,就把乾坤罗盘藏在了谁都不知道的地方,并请高留美把藏匿地点的地图分别画在了十二面折扇上,扇面画的就是十二生肖,折扇洒落在民间,自此谁都没有在找到过乾坤罗盘。”
“那沈万山是怎么找到聚宝盆的?”
“富贵在天,全凭运气。”
“你知道的很多?”
“我有我的信息网。”
昨天晚上翻覆睡不着,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着,天还不亮就被勾钺吵醒,他站在我的床边,换了一身短衣短裤,把天残剑扔在我的床上道:“快点起床,我要叫你剑术。”
我看了一下表五点不到,“这也太早了吧。”刚小声抗议了一句,就见眼前剑花缭乱的飞舞差点招呼在我身上,立刻翻身下床洗漱,勾钺和老爷子的授课方式是一路的,我知道我惨痛魔鬼时光开始了。
还有,要在我的房门上加把锁,省的是个人就能闯进我的房间。
大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勾钺并不满意我的速度,正对着龙子们横挑鼻子竖挑眼,见我到来龙子们全都躲到了我身后。“上来!”又是一声呼喝,只见他立在巨剑的剑尖位置,我看了一眼这和昨天的剑模样一样,只是大了许多。很不情愿的站在剑柄的位置上,不等我准备好巨剑冲天而起向着海的方向飞去。
我承认我犯了错误,谁说御剑飞行在海上是很快意的事情,鬼知道我在巨剑之上是多么狼狈!开始是站在巨剑上,因为它的冲天而起吓得惊声尖叫,后来被海风吹得站不住坐了下来,在后来勾钺御剑来了几个俯冲和旋转我就趴在巨剑上抱着剑柄不肯撒手。
这勾钺比龙轩狠多了。
忽然巨剑距离海面一丈缓慢飞行,勾钺转身看着倍加狼狈的我,脸上极力忍着笑意:“站起来,否则你会错过最美的日出。”
我心里已经问候他几百遍了,如果现在不站起来太丢份,所以咬咬牙豁出去站了起来。远远像东方望去,海面上镶了一层金边,红色的云彩随风变换的姿态,海的下面有东西蠢蠢欲动,海水烧的通红,突然太阳冒出了头,慢慢的整个太阳露出来,不再犹抱琵琶半遮面,天色亮了起来,美好的早上让人沉醉。
看着初升的太阳,感受着轻抚脸颊的海风,我彻底明白了“岁月静好,安然若素”的意境。或许我该学一下高留美的隐士之风,不问世事只冷眼看着。
天色大亮,勾钺御剑落在沙滩上,我则耍赖的躺在沙滩上不起来,其实是腿软。勾钺好像天生能收拾我这种人,不等我求饶剑就砍了下来,撩起的沙子全部打在我的脸上,我这是自找苦吃。经这一次我规矩多了,集中精神听勾钺的教授。
的脸上,我这是自找苦吃。经这一次我规矩多了,集中精神听勾钺的教授。
“剑,是最优美的兵器,是最华贵的饰品,也是最能杀人的凶器。”边说边指着我:“你看你,站的就像长得歪七扭八的树,站好一点,像剑一样直。”
反正一个早上什么也没干,我托着天残剑笔直站了一个早上,腰酸腿痛都想当场撂挑子,但碍于勾钺的淫威这种想法只能想想。
后来总算大发善心的结束了教授,勾钺吃完早饭上楼睡觉了,我却被老爷子叫到了隔层上,身体到处都痛直接横在了沙发上,有气无力问道:“有什么事吗?”
“有个人非要见你,但提醒你一句,注意分寸。”
什么人啊,这样神秘。老爷子并没有告诉我,他喝完杯子里的茶下了楼。楼梯又想起了脚步声,一步一步走的缓慢,我有种似是故人来的感觉,转头看向楼梯口的人脱口叫了一声“萧遥!”,而我差点哭出来,硬是把眼泪逼了回去。
萧遥脸上一点都没有,全是是彻骨的森寒,这是阴差独有的冷绝气息,上次萧遥都是收起这种气息,对着我暖暖的笑,今日是怎么了,全身的冰冷拒我千里之外。
“你这是。。。。。。?”我不明白只能问。
“是你让玫珞查林竟在地府的记档吗?你知道这给玫珞招来杀身之祸吗?你是刀笔客啊,你的身份可以查天下任何的事,为什么让她去!”萧遥声声在质问我,可是我招架不住,满脑子被刚才的话震惊:“你不要太任性!”
第一次觉得和萧遥离得这么远,以前从来没有对我说过一句重话,今天为了玫珞当面质问我,字字如刀宰割着我的心,萧遥不再属于我,他和玫珞的关系早就亲密,我在阴阳生死间又算作什么。
“对不起。”我很诚意的道歉,震惊过后当然是冷静的分析问题,我的身份是刀笔客,要踏踏实实的做一些事情。“萧大人,我对于我的过错像玫珞和您道歉,请问玫珞姑娘现在怎么样?我有疗伤的些许本事,我想弥补我的过错。”
萧遥脸上有些缓和,眼神中多了一些复杂的情绪,我懂这种情绪是对刚才过激行为的内疚和我疏离态度的落寞。“幸好发现的早,玫珞身受重伤性命无忧。你的手只能医阳世的病痛,阴间的伤你医不好。”
“玫珞到底查到了什么,袭击玫珞的人又是谁,这件事我必须查清楚。”不管如何,玫珞绝对触到了要害,林竟啊林竟,我多么希望你和这件事情无关。
“是刀笔客,一共七个人,看身形都是女子,而且身上独有一股异香,处下风后全部自杀。”萧遥具体的描述事情的经过,我认真的记下,一定给一个交待。
“关于林竟的记档,到底是记载了什么?”
“林竟,杭州人氏,林子华第三子,七岁时重病不治死亡。”
“什么!”
林竟七岁就死了!